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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冷冰冰地,凌少爵就回了一个字儿。
小眉毛拧了拧,裴小七还是忍不住道:“少爵,医药箱在哪里?”
其实裴小七知道在哪儿,只不过这会儿自己的身份是夏萝,自然要多问那么一句儿。
“我去拿吧。”
凌森从沙发上站起来,不一会儿就拎着药箱回到了客厅。
动作熟练地取出纱布,酒精,纱布。
对于伤口处理,身为特工的裴小七,自然是驾轻就熟。
不一会儿,她就已经帮他把伤口给处理好了,只是……
明明只要贴块纱布就能解决的问题,某位过度担心的同学,硬生生地在男人的整个脑门儿缠了好几圈儿。导致从视觉上来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受了多严重的伤呢。
“走!”
又是冷冰冰地一个字儿,脸上没半点儿表情的凌少爵,揽着裴小七的胳膊就要离开。
背后,传来凌老爷子火爆的吼声儿:“还反了你了,有本事别回来!”
车库。
凌少爵并没有向战盾黑龙走去,而是停在了一辆深蓝色跑车前。
打开驾驶室儿的门,裴小七跟着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很快,线条流畅的布加迪,急速行驶在了宽阔的大马路上。
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
裴小七东瞅瞅,西瞅瞅,这是她第一次坐在这辆车上,老实说,感觉很不舒服。
“看什么呢?”
见她东张西望的小模样儿,凌少爵沉着嗓子问。
“老大,为啥不开战盾黑龙啊,这车,坐得好难受啊。”
“这是我妈的车。”
翻了翻眼皮儿,裴小七小声儿咕哝道:“难怪坐着不舒服呢。”江女士的车,要是自己能坐得舒服就有鬼了。”
想到江女士,裴小七这才想起来,不久前她在手机上看到了一条新闻。
大致内容是,二十多年前,姜柔把一名孕妇推向卡车,致其死亡。
事后为了掩盖真相,其父江伟利用职权,伪造了事故现场,将全部责任推向肇事司机,称其是醉酒驾驶。那名司机,也因此被判无期徒刑。
但之后,又有知情人出来爆料,谁那名姓顾的司机并没有救驾,是被冤枉的。
当时裴小七看到那条新闻的时候,心里有点儿震惊,未曾想到江女士做过的孽还真不少。
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再次回想起这条新闻的时候,裴小七心里竟有种说不来的古怪感觉。
为什么总觉得,这故事有点儿耳熟!
“老大,我问你件事儿,你别生气啊。”
“说!”
眨了眨眼睛,裴小七把脑袋凑了过去:“你跟我说说,二十年前江女士失手让一名孕妇致死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神儿,霎时间变得无比阴鸷。
凌少爵冷冷地从齿缝儿里吐出一句话:“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网上看到的,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那个……你要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呜呜!
好吓人啊。
瞅着他阴冷的神色,裴小七有点儿肝颤。
就在她以为凌少爵不会会所的时候,只听到男人冷沉着嗓子开口了:“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我还很小。但死的那个女人沈慈,是凌森的母亲。”
小七很震惊!
震惊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被江柔推向卡车的孕妇,竟然是凌森的母亲。
锐利深邃的目光,既冷,又沉。
其中还带着一种裴小七看不懂的复杂。
凌少爵沉默了半晌儿,才接着道:“当年我妈发现了沈慈的存在,就去找她,当时深慈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就是凌森,并且肚子里还怀了另外一个孩子。听我妈说,她想给沈慈一笔钱,让她离开我父亲,但是沈慈不愿意,后来两人发生了争执,我妈不小心推了沈慈一下,结果事情就变成那样了。”
怔怔地望着他。
裴小七无奈叹息。
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是因为江柔而死。
“那凌森一定很恨江女士。”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裴小七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凌森那张温和的面容。
按照心理学的案列分析来看,凌森目睹了自己母亲被杀的经过,一定会对当时还年幼的他,产生永远无法磨灭的仇恨和阴影,所以说,凌森一定是非常憎恨江柔的。
就像自己一样,哪怕未曾亲眼看到母亲惨死的场面,可是只要一想到母亲是因为江柔的出卖而死,自己心里就会掀起一股怎么都无法平复的怒火和仇恨。
所以,裴小七从来斗不会隐藏自己对江柔的恨意。
眸色微沉,凌少爵目光阴戾一闪,冷唇紧抿着,不再说话。
城北看守所。
高墙电网,铁黑色的大门两边儿,端正地站着手持冲锋枪的武警战士,目光如炬,面容颜色严肃。
出示了相关证件。
沉重的黑色大铁门儿,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重响。
蓝天,白云。
四周的一切都显得很安静。
隔着车窗,裴小七可以看到一排排崭新的高楼,道路也是修的笔直,两旁边儿还种着花花草草,老实说,她觉得囚犯的待遇,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哦!不!
看守所里关押的不能叫囚犯,只能称之为犯罪嫌疑人。
所长办公室。
刘铁军热情地将一摞的资料,搬到了办公桌上儿,那些都是有关于江柔涉嫌杀害沈纪东一案的详细资料。
“凌少,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要不,我仔细跟您说说这案子?”
凌少爵微眯着眼睛:“你知道?”
要说刘铁军只是看守所的所长,刑侦查案不归他管,对于江柔的案子,他又能说出什么来?
刘铁军一边招呼凌少爵和裴小七喝茶,一边儿起身把办公室的门儿给关上了,然后神神叨叨地压低了嗓音,“凌少,我知道,沈纪东不是江总杀的。”
哟呵儿,有点儿意思。
裴小七瞅了眼刘铁军,方方正正的脑袋,看起来有些呆,可一双眼睛却是异常精明的样子。
等了半晌儿,见凌少爵没有接话的意思,刘铁军嘿嘿笑了两声儿,又道:“我知道是谁杀了沈纪东。”
“嗯?”
一个‘嗯’字儿,又冷又沉。
锐利的黑眸,尽是阴鸷。
看着凌少爵骇人的眼神儿,刘铁军咽了口唾沫,心里虽然害怕,可总觉得自己快要熬出头了:“那个其实我也不求什么,只求凌少能帮个小忙。”
唇角一挑。
裴小七在心里冷笑一声儿,说了半天,是来拜菩萨的。
“说!”
又是冷冰冰的一个字儿,不得不说,这凌爵爷还真是——惜字如金!
见事情有了苗头儿,刘铁军索性也就敞开了话匣子:“凌少啊,你看我在这里也呆了二十多年了,眼看着还有七八年就退休了,你也知道,现在物价上涨,老婆孩子都要养……”
“重点!”
一声冷呵,打断了刘铁军的喋喋不休。
刘铁军再一次地嘿嘿了两声:“其实我就是希望凌少能把我往上提一提!”
说这话儿的时候,刘铁军伸出一根手指,很形象地往脑袋上指了指。
那意思,不言而喻。
蹙了蹙眉,抿着冷硬的唇,凌少爵目光阴鸷地锁定了刘铁军满怀期望的脸。
好半天儿,没说话。
看着凌少爵沉默的态度,刘铁军心里有点儿忐忑。
这到底是行啊,还是不行,倒是给个话儿。
唇角轻轻勾了起来,裴小七笑了笑:“刘所长,听你这意思,似乎是知道真凶是谁?”
哎哟儿!
可算是有人接话了。
刘铁军咽了咽口水,盯着裴小七,再次恢复了他那神神叨叨的样子:“我告诉你们啊,其实真凶是你们绝对想不到的人,当时我看到他的时候,好半天儿都没敢相信。”
这家伙看到了杀人现场?
抽了眼依旧冷唇紧抿的男人,裴小七继续问道:“刘所长,根据调查,沈纪东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死亡地点是警局办公室,听你刚才的意思,是看到了杀人现场,请问你为什么会深夜出现在北城警局?”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警局和看守所之间其实都是有联系的,那天我正好要去警局接收那个什么……”刘铁军抓抓脑袋,想了一会,才猛地拍了下桌子,“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把丈夫杀死埋在院子里的案子,我记得那个女人叫……对,林美凤!”
轻轻点点头,裴小七诱导性地示意刘铁军继续说下去。
仿佛受到了鼓励,刘铁军喝了口水,继续回忆起来:“我拿到卷宗后,正巧碰上刑侦处的王翰,呵呵,当时正好是下班时间,我跟他就约在警局门口儿的小酒馆喝了几杯,谁知道一不小心喝高了。”
“然后呢?”
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裴小七发现,这位刘所长还真是挺话唠的。
啪……
刘铁军又猛的拍了下桌子:“王翰那个混蛋,竟然趁我喝醉了,一个人先溜了,酒钱都没结。我一觉醒来,都快一点了,得赶快回家。可一摸口袋,钥匙不见了,然后我琢磨了一会儿,发现有可能是落在警局的卷宗室了,我就回去找。找了一圈儿,别说,还真的给我找到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里,刘铁军的脸色凝重了几分:“我刚要走出卷宗室,就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不过那脚步声有点不正常。听起来像是一个人拖着什么东西在走,当时我不敢打开门,等那脚步声快要消失的时候,才偷偷打开了门缝,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心里喟叹一声儿。
裴小七有点儿无奈,这位所长,您不去写小说真可惜了,每次卡的都这么吊人胃口。
“你看到了什么?”
身子往前倾了倾,刘铁军一本正经地说道:“什么都没看到。”
“……”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