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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王妃从昭阳宫走出来,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但脸上却还是只能保持住微笑。
她心里怨恨着,恨不得找个人来发泄一通,但现在却只能忍着。
她在王府都快将杜侧妃供成菩萨了,结果杜侧妃不过受个风寒,吴贵妃却仍还责怪她没有将杜侧妃照顾好,是不是见不得她好。
简直是笑话,难道她自己任性跑出去要摘什么梅花,将自己弄生病了,也怨得着她的身上。
正说着,转眼便到了一个三岔路口,一直往前走是出宫的方向,往左边走是丽和宫的方向。
惠王妃驻足站在路口想了一下,然后便对身边的宫女道:“走,我们去丽和宫。”接着便往丽和宫的方向去。
丽和宫里,江昭仪正坐在一张矮榻上温茶,见到惠王妃进来,看着她,眉眼弯弯的笑了一下,道:“本宫猜王妃今日必然会到访,所以已经提前烧好了水,正可以泡茶。”
惠王妃看着她笑了一下,道:“昭仪娘娘好闲情逸致。”
江昭仪示意了一下对面的位置,道:“王妃坐吧。”
惠王妃也没有行礼,直接走了过来在她对面的矮榻上坐下,而江昭仪也没有在意,提起小几上正烧开的小茶壶,亲手往两个已经放好茶叶的茶碗里倒热水。
沸水氤氲,茶香四溢。
江昭仪一边倒水一边道:“本宫虽然不在中山侯府长大,但王妃的母亲本宫要喊一声姑母,王妃与本宫就是表姐妹,血缘亲情斩不断,平日正该多走动,王妃说是不是?”
说完将泡好的茶水盖上盖子,双手移到惠王妃的跟前来,然后抬眸对着惠王妃笑。
惠王妃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碗,然后也对着江昭仪笑了一下,道:“昭仪说的是,从王爷这边算,您是父皇的妃嫔,我要喊昭仪一声江母妃。从我的娘家算,我与娘娘是表姐妹。”
说着又叹了一声,道:“我在娘家时,我娘就经常跟我说起娘娘,说娘娘小时沦落在外,定然受了不少苦,都是中山的不是,才会让娘娘沧海遗珠,好在娘娘最后又回到了侯府。我娘一直就想说,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弥补娘娘这个侄女,可惜我娘陪着我爹远在桂城,常年不在京城,没有机会与娘娘亲近。”
两人会心一笑,都有了彼此心领神会之意。
而此时在长坤宫里。
林嫤正躺在榻上,头放在皇帝的膝盖上,长长的一头青丝垂落下来,上面还微微的滴着水。而榻的旁边,正放了一个熏笼,烘着林嫤的头发。
这样看过去,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凸起来的肚子,巨大得像个黏在细腰上的球。
皇帝一边拿着梳子帮她顺头发,一边轻声责备道:“早与你说过,这种天气不要洗头,偏不听。这么冷的天,万一着凉怎么办,你现在又不好用药,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林嫤手里玩着皇帝腰上挂着的玉佩,笑着道:“可是不洗头,臣妾现在就觉得受不了了。臣妾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洗头了,皇上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没有闻到我头上的酸臭味吗?”
皇帝笑起来,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朕没有闻到,朕只闻到了元元身上有沁人的香味。”
林嫤微微羞笑了一下,然后道:“可是臣妾闻到了。而且头发油腻腻的,臣妾可真的是受不了了。”
皇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呀,有时候真是任性!”
但手上却依旧的帮她梳着头发,期望快点将她的头发晾干,免得受凉。
林嫤闭上眼睛,惬意的享受着他的服侍。
外面冷风呼呼,但殿内却温暖如春,让人觉得温馨,觉得惬意。
等将她的头发晾干之后,皇帝又扶着她坐起来,道:“好了。”
接着亲手将她的头发结成一个髻,大概是极少做这样的事,髻结得松松垮垮的,好像多走两步路就会散下来似的。
林嫤笑道:“这种事果然不能指望皇上来做。”说着自己伸手到头发上面,将皇帝结的髻散下来,自己重新结了个髻。
过了一会,万公公敲门进来,对皇帝禀报道:“皇上,兵部尚书林大人在勤政殿外求见。”
皇帝问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万公公禀报道:“奴才不知。”
林嫤想到林英若不是急事不会轻易进宫,于是推了推皇帝,道:“皇上快去,政事要紧,父亲进宫求见怕是有要紧事。”
皇帝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一阵道:“好好在殿内呆着,不要总往外面走,天气冷。朕让人将瑞儿和珺儿叫过来陪你。”
林嫤推了推他,笑着道:“知道了,皇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唠叨了。”
皇帝又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才转身离去。
皇帝走后不久,穆清又轻声走了进来,对林嫤道:“娘娘,惠王妃刚才去了丽和宫,在丽和宫停留了好一会。”
林嫤有些头疼起来,道:“她们两个怎么凑到一块儿去了,两个都是不安分的性子,凑在一起沆瀣一气准没好事。”
但身为惠王妃进宫给皇帝的妃嫔请安天经地义,她又不能阻止惠王妃去见江氏。
林嫤道:“让人好好盯着她们两个,别让她们干出什么事来。”
惠王妃现在最看不顺眼的是什么,是杜侧妃的孩子,而吴贵妃和惠王现在觉得最碍眼的是什么,是太子的长子。当然,吴贵妃和惠王看着碍眼的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是他们的手伸不进长坤宫来。
她现在担忧的,是惠王妃觉得杜侧妃挡路对杜侧妃的孩子下手,或者为了讨好吴贵妃和惠王,对太子的大皇孙下手。
至于江氏,永远是我不好过别人都别想好过的心里,恨不得能挑得她和吴贵妃斗起来,最后两败俱伤最好。
惠王妃想要在她的王府里想要怎么折腾她不管,但不能把心思打到心里。
穆清又道:“奴婢看,自从江老夫人和江昭仪的弟弟过世之后,江昭仪好似又活络起来了。”
之前倒是隐忍过一段时间,现在看着好像是一副不想忍的状态了。
林嫤摇了摇头。
所以说,皇帝当初色迷心窍让江昭仪进宫就是错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