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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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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夫人之前见众人这般,的确有些心慌,可一想起她苦劝了王凤无数次,他不仅不领情,反而对她下逐客令,就咽不下那口气,竟暗暗巴望着他出丑,表面上却叹息道:“你也看见了,我根本阻止不了,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再见机行事。”说罢携了若谖的手就走。

    琥珀绿玉不敢跟了去,一人端着一盘太子与二皇子的赏赐之物下了楼,呈给方永华。

    许填见了,未免眼红妒忌,酸溜溜道:“太子与二皇子对你家谖儿出手可真是阔绰。”

    方永华不亢不卑谦虚道:“太子、二皇子缪赞罢了,我家谖儿不及你家夸儿十分之一。”

    许填微不可察地冷哼了一声,端起杯子来喝茶,方永华亦端了杯子喝茶,两人各喝各的,互不理睬。

    众人随着傻豆豆到了祠堂前,听到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噤声,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屏息凝神偷听。

    那个女声阴狠狠道:“待会儿我把若谖那个小贱人哄到刚才我们见面的地方,你把她给毁了!”

    那个男的显然吃了一惊:“她可是侯门千金,我要是动了她,老爷子还不直接把我打死!”

    门外众人猜出几分那两个人是谁来,往门缝里一看,果然是凝烟和王仪,不禁面面相觑,这哪是什么妖精打架,分明是相爷未来的美妾在跟王大公子在偷情,顺带谋害方若谖小姐!

    众人忙都悄悄地散了,顶头上司的丑闻知道的越少越好!

    王凤陪着太子和二皇子而来,见众人都掩面而去,心中诧异,刚走到祠堂门前正准备推门而入,听到里头有说话声,便住了手,三人六只眼睛从门缝往里偷窥,只见凝烟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王仪的额头,教训道:“说你笨吧,你又长着一副聪明相。

    你如果真的与若谖生米煮成熟饭,她清白毁在你手上,她除了嫁你还能嫁谁?

    这样一来,相爷不仅不会打死你,还会给你弄个官做,不然怎么配人家侯门嫡小姐的身份?

    而且相爷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能委屈了方若谖,自然不会取消你嫡长子的身份,你岂不是可以一辈子高枕无忧了吗?”

    王仪听了眉开眼笑,拍着凝烟不可告人的部位,赞不绝口道:“不错!这个主意真不错!也只有你这种毒妇才想得出来!”

    凝烟把他的手拿开,巧笑嫣然道:“那可是个小雏,长的又水灵,你可享艳福了,该怎么谢我?”说着,拿起衣服穿起来,出来这么久了,别说解手,生孩子的时间都够了,再不回去,必引人怀疑。

    王仪也动手穿衣服,笑答道:“我为你做的还少吗?别不知足了,开口闭口就要我报答。

    不是我买通老爷子的随身仆从,你能那么轻巧就勾到老头子,只怕被当作刺客当场被剑捅死,又怎会有机会下药乱了老爷子的性,让他上了你,怀了身孕?

    再说了,我要真把若谖娶到手,你就是她的婆婆了,想怎么拿捏她还不是你一句话?就算虐待至死,也没人敢多话。”

    凝烟斜睨着他:“你舍得?”

    王仪嗤笑,满不在乎道:“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就是给我一个仙女,恐怕不到一年也会弃之如破鞋。”

    说到这里,忍俊不禁笑道:“若果真那样,相府可就热闹了,我们父子俩娶你姐妹俩,算不算一段佳话?”

    史夫人与若谖正好走来,听到这段话,讽刺地看了王凤一眼,他脸黑得如乌云压顶,太子、二皇子与若谖很有些尴尬。

    王凤怕里面两个说出更难听的话,被太子和二皇子听到,正欲一脚把门踹开,被史夫人拦住。

    有尊贵的外人在场,王凤不好对史夫人怎样,只得含恨住手。

    祠堂里头,凝烟翻了个白眼,叹道:“我哪有那个好命做我妹妹的婆婆,别忘了我上头还有你娘亲,她才是我妹妹的正经婆婆!”

    王仪素来与史夫人不合,闻言,恨恨道:“这个老女人实在可恶,她又算我哪门子娘亲?我娘早死了!”

    凝烟见状,套他的话道:“你怎么好像很恨史夫人的样子?”

    王仪道:“去年那个老女人的内侄女来我家玩,我看她长的水灵,忍不住抱着亲了两口,又摸了几把,又没把她怎么样,那个老女人就不依不饶,硬逼着老爷子把我打个半死,老爷子因此才嫌了我,这也就算了,还不许老爷子给我月钱,想要逼死我,可惜呀,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老爷子不给我银子,我就去他外书房里偷!”

    他把头向凝烟凑去,眼冒凶光道:“不如等你过门我们联手毒死她!”

    凝烟也深恨史氏,一点颜面都不给她,于是满口答应,二人当时就结成了同盟。

    史夫人在外听了,气得浑身乱颤,一口气直冲脑门,并不忖度,一脚踢开门进去,不敢拿王仪出气,不容分说,抓着凝烟连扇了几个耳光,骂道:“你这个四处勾人汉子的小娼妇,还没进门呢,你就想害死主母!”说罢,又狠狠踢了她几脚。

    凝烟初一见史氏冲了进来,已没了主意,再被扇了一顿耳光,更是魂飞魄散,害怕到了极点,一边躲闪,一边哭着分辩道:“主意不是我出的,是你宝贝儿子出的!”

    王仪见情形不对,就要鞋底抹油逃为上策,刚一蹿出门口,就见王凤不怒自威地站在他面前,登时吓得腿软,哪里敢逃,浑身哆嗦不已。

    王凤走到屋里,耐着性子对史氏道:“好了,够了!”

    史氏有些怵他,只得住了手。

    王凤冷着脸凌厉地看着凝烟,凝烟被他阎王般恐怖的眼神逼得节节后退,心里惶恐不已。

    “从后门给我滚出去!”王凤沉声道。

    凝烟想乞求挽回些什么,可是又没那个胆,只得落荒而逃。

    王凤转过身,冷冷盯着王仪,低喝:“给我跪在祠堂里,待会儿再收拾你!”

    王仪听了,只得跪下,心里七上八下。

    王凤到了绣楼处准备送客,谁知客人跑了大半,剩下的见了他来,忙拱手落荒而逃,仿佛相府是个人间地狱一般。

    王凤脸上有些挂不出,不自然地笑着对太子和二皇子道:“让太子和二皇子见笑了,家门不幸啊!”

    太子温雅地笑着道:“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舅舅赶紧把私事处理好,别让内宅之事影响舅舅的清誉。”话虽说的极委婉,可像王凤这般爱面子的人听了不亚于打脸,很是难堪地应了一声喏。

    若谖跟史夫人告辞,见她俩身边没什么人,小声道:“史夫人,有些话谖儿不当讲,可不讲又恐夫人吃了我堂姐的亏。

    我堂姐是有身孕的人,刚才史夫人抓她的现行,她必定会装出许多娇样儿来,说是史夫人害她动了胎气。

    史夫人不如送了人情给她,央求相爷亲带了太医给她诊治,切记,切记。”

    史夫人听了好生奇怪,转身找到冯师爷,把若谖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给他听。

    冯师爷沉思良久道:“夫人,你就赌一把,照着谖小姐所说的做。”

    “什么?要我求相爷请太医给那贱人安胎?我不干!”

    冯师爷劝道:“在下觉得,谖小姐并非凭白无故说那一番话,里面定有乾坤,而且一定是为夫人好。

    夫人一定要记住谖小姐的重点,以防凝烟乱咬,不如夫人主动,一定要相爷亲带了太医去给凝烟诊治,所以选哪位太医,夫人千万别插手。”

    说到这里,冯师爷拈须想了想道:“在下建议,夫人最好与相爷一同带了太医去给烟小姐诊治,诊治的时候,最好夫人与相爷都在场,不然,一个没注意到,叫烟小姐钻了空子,白辜负了谖小姐一番心意。”

    许夫人见他说的如此笃定,将信将疑地点了头。

    送走客人,王凤第一件事就是带着雷总管到了外书房,命雷总管在外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独自一人入内,打开机关,进到密室里,清点了起里面的东西,发现少了许多金银不说,连一瓶绝世毒药并解药也不见了,立刻出了外书房,直奔祠堂,王仪正惊怕地跪在那里。

    王凤见了他也不问话,抄起一根碗口粗的棍子劈头盖脸向王仪打来,打得他嗷嗷直叫,乱蹦乱跳,直打累了,才审问起他来:“你一共偷走我多少金银?”

    王仪哭丧着脸跪在地上回话道:“儿子也不记得,以前都是零零碎碎拿了少许,只前几日因帮凝烟追杀若谖,反折了不少杀手的性命,杀手头目勒索儿子,若不赔五百两银子,他就要取儿子性命,儿子害怕,才潜入密室偷了五百两给了杀手。”

    王凤算算日子,王仪行窃的时间竟是他白天才被他训斥的那晚,才知他阳奉阴违到如此地步,已经没救了,平生第一次对他冷了心,沉痛道:“我因你娘亲的原因,一直善待你,你却一次次叫我失望,从今以后,你我父子恩断义决,你即刻给我滚!”

    王仪膝行到他跟前,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父亲!儿子知错了,儿子再也不敢了,给儿子一次改过的机会,不要把儿子赶出府去!”

    可不论他怎么苦求,王凤都如铁石心肠一般无动于衷,王仪登时恼了脸,挺而走险威胁道:“父亲若执意要把儿子赶出府去,儿子就把父亲有心谋逆和贪污枉法的事给捅出去!”

    王凤肃然盯了他良久,忽然冷笑,一言不发走了出去,命雷总管道:“绞杀!”

    雷总管吃了一惊,所有的儿女之中,王凤最宝贝的就是王仪,他竟要绞杀他,自己没听错吧。

    王凤见他不吭声,极凌厉地盯着他:“怎么,你要给他陪葬?”

    雷总管惊出一身白毛汗来,忙抱拳道:“奴才这就照办!”

    王凤一走,雷总管带了两名孔武有力的护院拿着一根白绫走了进来,王仪一见,大惊失色,惶恐问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雷总管面无表情道:“大公子,奴才们是奉相爷之命来杀大公子的,大公子做鬼之后可千万不要怨奴才。”说罢一挥手,命那两个护院动手。

    王仪一面挣扎一面叫喊:“不会的,父亲最疼的就是我,他一定不会杀我,定是你们这帮奴才使坏!我要见我父亲!”说着,企图往外冲。

    雷总管等人怎会给他机会,一拥而上,用白绫勒住他的脖力,不过一会子,王仪就气绝身亡了。

    然后雷总管命那两个护院把王仪的尸体用白绫高悬在祠堂的房梁上,造成他是自己上吊身亡的假像,再才离开。

    一个时辰之后,王仪偷情自己父亲未过门的美妾,被相府前来祝寿的宾客撞个正着,王仪自觉羞愧,无颜再见世人,上吊谢罪的传言在大街小巷传得漫天飞。

    绿玉也说与了若谖听。

    若谖嗤笑:“就凭王仪那种没有廉耻之人会自杀谢罪?只怕是被他爹派人杀死的吧。”

    琥珀道:“都说虎毒不食子,相爷怎么连亲生儿子都下得了手!”

    若谖道:“位高权重者,谁不是以自我为忠心?这种人比老虎要毒上千百倍,不过话说回来,王仪这种丢料不要也罢!”

    绿玉道:“相府还死了个人。”

    若谖诧异道:“谁?”

    “常总管。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他家属和府里上下人等一直在寻没寻到,今儿中午,一个老爹去湖里钩鱼,忽然看见水里漂着一件锦袍的衣角,以为是富人家洗衣裳漂走的一件,忙下湖去捞,没想到竟是一个死人,衙门派人验过尸了,常总管一身酒气,应是喝多了酒失足跌到湖里淹死的。”

    若谖冷笑:“我却不信!那个常总管定是因为别的缘故遭了相爷的毒手。”

    绿玉闻言,道:“那奴婢再去打听打听。”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若谖摆摆手道:“人家杀他自家的奴才关我们什么事?大热天的为这个出门去打听太不划算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史夫人照我所说的做了没,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了,以后再想有这么好的机会击垮凝烟可就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