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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新被这声厉喝吓得浑身一颤,连忙收回了手去。
薛新一脸畏惧地望向铁匠铺的后门,苏仪甚至能够清晰地听见他牙关打颤的格格声响。
姚掌柜走进后院,看了眼手握铁锤的薛新,又看了眼一脸阴沉的苏仪,心中暗道不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于是想都不想,立刻向苏仪赔笑道歉。
“敢问苏十筹,这薛新可有什么怠慢之处?你说出来,在下一定严惩不贷!”姚掌柜严肃道。
“苏、苏……十筹?!”薛新只觉得耳边响起了晴天霹雳,整个大脑都在轰鸣。
苏仪看了眼满面震惊的薛新,神情冷漠地好似结起了霜。
“没什么,只是你店里的这个伙计嫌我站在这里碍眼,想要赶我走,还想拿锤子打我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苏仪淡淡说道。
姚掌柜嘴角一抖,只觉脑海中一阵轰鸣。
这时,皇甫院事一干人也察觉到了后院的骚动,纷纷聚了过来。
薛新参加过两次县试,此时抬眼一看,一眼认出了皇甫院事来。
薛新又看向皇甫院事身后的三人,立刻明白县试前五名早已到达此处,但左看右看就是不见诸葛清,心中疑惑,又想起自家掌柜对苏仪的称呼,立刻猜到一个可能,神情立刻变得慌张无比。
“你、你这家伙……真、真是案首?”薛新嘴唇哆哆嗦嗦道。
“放肆!”皇甫院事听得薛新如此不敬,立刻怒喝一声,气势暴涨仿若泰山压顶,顿时将薛新压倒在地。
薛新结结实实吃了一记武士的威压,坐倒在地瑟瑟发抖,同时大口喘气,神色惶恐不已。
“呵呵,薛兄你误会了,我先前说我是案首,只是在跟你开玩笑的。我只是你眼中的一介蠢材,又怎可能考上案首呢?”苏仪冷笑道。
这次不仅仅是姚掌柜了,连皇甫院事四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顿时冷汗横流。
这个叫薛新的家伙,居然敢说苏十筹是蠢材?
究竟是有眼无珠到什么程度,才能说出这种蠢话来?
三名考生此时看向薛新的眼神,都已经充满怜悯了。
皇甫院事脸色阴云密布,煞是可怖;而姚掌柜更是气的浑身发抖,血气冲脑。
姚掌柜气急之下,竟然一个箭步窜上前去,抬手就啪的一声给了薛新一巴掌,暴跳如雷道:“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蠢材蠢材,你才是最大的蠢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苏十筹的身份,他不仅是本年的案首,更是千古文武双十筹!更是天择仕子!你这狗奴才也敢对苏十筹不敬?瞎了你的狗眼!”
这一巴掌直直把薛新打的魂飞魄散、六神无主,“案首”、“千古十筹”、“天择仕子”,一个接一个惊天的词汇重重压在薛新的心头,让他的心越发地沉了下去。
薛新想起自己之前对苏仪的态度,望向苏仪的目光不由得越发恐惧起来。
姚掌柜气的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将薛新一顿痛骂以后,还觉得不解恨,又抬腿踹了薛新一脚,怒骂道:“蠢货,不想在素水县呆下去了是吧?还不给苏十筹磕头道歉!”
薛新这才幡然醒悟,连滚带爬地匍匐在苏仪脚下,不停地磕着响头,目露哀求之色。
“苏、苏十筹,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嚣张,更不应该那样贬低你,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瞎了眼了!求你看在你我两年的同窗情谊之下,高抬贵手,原谅我吧!”薛新的声音甚至带着哭腔。
“现在又想起来我们的同窗之情了吗?”苏仪对这种两面三刀的家伙厌恶到了极点,冷笑道,“先前你不是还说:你只认比自己更有能耐的人当同窗?不是说我这种人当你同窗只会让你感到丢脸?现在,我也用你的话来回敬你,我苏仪,只把看得起我的人当成同窗!你,以后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出现了。”
苏仪说罢,一甩袖子,回身进入铁匠铺。
薛新的心沉到了谷底。
众人纷纷望向薛新,面有憎恶之色。
“居然将同窗之情如此践踏,当真薄情如猪羊!”端木钟对着薛新冷笑道。
“狗才愿意当你的同窗!你居然还敢瞧不起其他人?”一名中年考生吐了口口水。
“素水县之耻!”另一名考生也摇了摇头。
薛新抬起头来,望向苏仪的背影,一脸木然,脑海里一片混乱。
“我怎么就瞎了眼,招了你这种货色来当我店伙计!”姚掌柜看着薛新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头烦人的苍蝇,立刻从荷包中掏出一两纹银,丢到了薛新的面前。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多出来的当是我的送你的,从今天开始,你不用来做工了。”姚掌柜冷声道。
“掌柜的,您不能这样啊!”薛新终于知道自己犯下了多么愚蠢的过错、欲哭无泪道,“我在店里干了没有两年,也有一年半,我努力地学……”
“滚!”姚掌柜沉声喝道。
薛新顿时闭上了嘴,一脸苦涩地捡起银钱,灰溜溜地向院门走去。
薛新昂首向天,眼中有悔恨的泪水闪动。
先前苏仪多番提示薛新,要他做人留一线,他究竟是被什么蒙了心,一定要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啊!
苏仪取得了一系列的成就,素水县不知道得有多少人仰慕他,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跟他攀上关系,如果今天的事情传了出去,他薛新还能在素水县混下去吗?
薛新心中想道:“既然已经没办法弥补跟苏仪的关系了,那就只有一种方法能拯救我:只要我取得比苏仪更高的军衔、取得比苏仪更高的地位,那……”
但这时,薛新的身后再次传来一道声音,将他的希望敲的粉碎。
“我会将今日之事上报,名为‘薛新’的蒙童人品低劣、有伤风俗,十年之内不得参加武举!”皇甫院事面无表情说道。
薛新的背影一颤,快步离开后院,再也没脸多呆一刻。
没能人猜到,他此刻的内心有多么绝望。
皇甫院事身后的三名考生一脸讶异,禁止一个人参加武举,一般都会发生在穷凶极恶的人身上,素水县百年怕也出不了一例。这薛新只是得罪了苏仪,竟然就受到了如此之重的惩罚,甚至可以说是前程尽毁!
不过他们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千古十筹都出现了,百年一例又何足挂齿?
同时,他们心中默默决定,回家之后一定要告诉家人,让他们一定要睁大双眼,莫要得罪这个名叫“苏仪”的少年!
风波平息之后,姚掌柜回到店铺内,看到苏仪正在埋头画图,立刻迎过去赔笑道歉。
苏仪抬起头,微笑道:“这事儿不怪姚掌柜,只不过是那薛新自取其辱罢了。所以姚掌柜不必心怀芥蒂,在下今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呢。”
姚掌柜松了一口气。
皇甫院事也回到了店铺中,站到案桌旁看苏仪所画的图,讶异道:“咦?这是一柄刀?刀刃微微弯曲,不像是传统的环首刀;又兼刀身纤细,更不是斩马刀的一种;这刀的名字叫什么?”
“此刀是我妙手偶得,因形状酷似苗禾,便叫它‘苗刀’吧。”
姚掌柜是行家里手,只要看过设计图就可以推算出一把兵器的各种数据,因此在细细看过苏仪的图纸之后,顿感惊奇。
“此刀线条极其符合人体受力,又兼刀身修长,单手握之可以突刺,双手握之可以劈砍,可作枪用,更可作刀用,威力绝非一般兵器可以比拟!”姚掌柜拍手称赞道。
皇甫院事也点了点头,他身为武士,练兵场不仅可以模拟敌人,更可以模拟出器物来。先前他的心神在练兵场中手持模拟苗刀杀敌时,的确可以发挥出比普通兵器更高三成以上的杀伤力。
苏仪微微一笑,心道这苗刀可是经过环首刀多次改进之后的大成之作,早已改无可改,是刀类武器的终极形态,自然比这个年代的所有刀类武器更具杀伤力。
而且苗刀的造型优美,是苏仪最为喜爱的冷兵器之一。
“苏贤侄,你若是将这苗刀的设计图上交给国院,将其推广开来的话,怕是可以大幅度提高行人以下的战斗能力,也因此可以大幅度减少基层仕子的阵亡率,对人族又是大功一件啊!你意下如何?”皇甫院事面色期盼地问道。
“我自然是不打算藏私的。”苏仪微笑道,“此图就交给姚掌柜,在帮我打造完魂铁兵器之后,就立刻上交给皇甫院事,请皇甫院事代为转交国院。”
其他人顿时面色热切,连带看向苏仪的目光都充斥着比先前更浓厚的崇拜之意。
这苏十筹先是创造挺举之法,又是设计出这等威力巨大的武器,对全人族的贡献怕是早已远超一名国士、甚至超越冠军!
而且,苏仪现在仅仅是一名新晋武生而已!
一名新晋武生就可以做出超越冠军的贡献来,若是苏仪此后达到更高的军衔时,又能做出多大的贡献来?
所有人想到此处,顿时感到心动不已,顿时觉得苏仪是人族未来的希望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