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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子昂点头说:“兵家军心有五颗,乃是为将之道的智、信、仁、勇、严也;每形成一颗军心,都会在自我雕像的头顶形成一个对应颜色的棱形宝石,智之军心为蓝、信为黄、仁为橙、勇为赤、严为绿。但千古以来,极少有人集齐过五颗军心,每颗军心都十分难得。”
“如何造就军心?”苏仪问。
“只要智信仁勇严五条道路上达到小成,就可以形成对应的军心,至于如何才能让自己具备五道?首先要仔细感悟先圣和先贤的哲理,并且将哲理化为实际行动来证明,例如冲锋陷阵有机会造就勇之军心,遍施恩德有机会造就仁之军心等等,并不简单。军心的形成和一个人的天赋与努力密切相关,有的天纵奇才在将才时期就能造就军心,有的天资愚钝之辈至死都无法造就一颗军心。”成子昂回答。
皇甫院事又补充道:“此外还有传闻,若是有人能够触摸到五条圣道其中之一,就可以立刻造就对应的军心。”
季县令一笑:“有史以来只有一些绝顶天才能在晋升豪杰时触摸到圣道,此外只有在晋升飞将时才会必定触摸圣道,但能成为豪杰和飞将的人,哪个此前会没有军心?所以这种造就军心方法不说也罢。”
“军心有何作用?”苏仪又问。
“军心有五种,每种分五阶,通过大量领悟哲理和实际行动来磨练军心,提高阶级;军心每提升一阶都能提供对应的能力增幅:例如智之军心一阶,能提供‘过目不忘’的能力,让人记住一切所见所闻;勇之军心一阶,有‘初生牛犊’的能力,信之军心一阶则有‘一诺千金’,我便不一一赘述;军心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每颗军心都能稳固士气,让士气更不容易涣散,也能依照品质加快士气的恢复速度。”成子昂说。
苏仪仔细体悟,明白了军心的重要性。
“不知道我何时能造就一颗军心?”苏仪想到,又问,“成兄可有军心了?”
“咳咳,在下不才,前年考上行人时才造就一颗绿色的严之军心,前阵子刚刚达到一境,学会了‘以身作则’能力。”成子昂说。
“军心的事就说到这里,苏贤侄,等你以后军衔提升,见闻增长,肯定还能更加详细地了解到军心的本质。”季县令说,“回到正题,为了防止倒戈军暗中渡江南下、混入百姓之中,我已增派人手,密切注意这周围的动静,待宴会结束之后,就让他们上来跟你打招呼。”
苏仪点头,又听皇甫院事说:“我已加强了武庙的警备机能,一旦有人在城内爆发士气,必然能得到响应。至少在城内,苏贤侄你大可不必担心倒戈军的袭击。”
提到倒戈军,众人的兴致都变得有些低落。
皇甫院事见状,置之一笑道:“今日我们是为了苏贤侄庆功来的,就不要谈这些令人不快的琐事了。苏贤侄,我跟你说个高兴事。”
“什么事?”
“你前几日提交上去的苗刀设计图,已经得到了国院的认可;再加上你上交的军文《醉酒死战》,以及在陵亭村兵学院被老元戎收走的劝学联,种种功劳相加,国院已经决定大力嘉奖你了,择日就会把奖励发放下来。”
苏仪点点头,此事在意料之中。
这时,又听季县令叹息:“唉,若是朝廷众官也能秉公论事就好了,这般轻易压制对苏贤侄的封赏,岂不是寒了天下仕子的心?”
苏仪不以为意,众人却翻了一个白眼:皇甫院事刚想把气氛炒热,没想到季县令直接一盆冷水就浇了下来。
季县令显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咳嗽两声缓解尴尬。
苏仪一耸肩,问:“我摘得两颗将星的消息,恐怕已经传到中书令的耳中了吧?”
“中书令耳听八方,岂能不知?说不定他现在就坐在书桌前,谋划着该如何铲除你。”季县令冷笑,“前些天你刚刚崭露头角,中书令只会对你使点绊子,现在你已经是二星武生,你的光明未来几乎就摆在他的眼前;我估计,中书令此番必想着要杀你。”
皇甫院事也点头说:“我等预料不到中书令的手段,关键时刻,必须要请南徐州仇院事派人来支援素水县。”
苏仪面色凝重。
同桌的其他人没听说过苏仪和中书令的恩怨,尽皆一脸懵懂,不知道两位大人怎么突然提起中书令。
比较外向的江游开口问道:“中书令为何要害苏十筹?莫非是有什么恩怨掺杂其中?”
季县令摇头:“并非是个人恩怨,这桌没有外人,我就和你们挑明此事,大家切莫张扬:苏十筹当日在县试写下一首立志诗……”
于是,季县令花了一会儿功夫,将苏仪与中书令的立场对立问题娓娓道来。
当听到中书令暗中妨碍苏仪登摘星阁时,众人尽皆怒发冲冠。
江游更是直接一脸怒容,拍案而起,见到其他桌的人投来奇怪的目光,江游轻咳两声,给大家道了个歉,然后坐下去,低声说道:“亏我以前还挺敬重中书令周大人,即使战和立场对立,我也觉得他应该也是为了人族着想,没想到他竟然想加害苏十筹这种人族新星,其心可诛!”
“江兄为何敬重中书令?”苏仪好奇道。
“咳咳,这事还得从我小时候听到的传闻说起。”江游说,“中书令周学书生在富商豪门,听闻他考上武生时却已经年近三十岁,当时他的家人都觉得他这辈子应该不会有太大前途了,没想到周学书后来居上,在五年之内连中三元,登上庙堂;之后军衔稳步提升,现在已经是豪杰了,实乃是大器晚成的典范。我少年时听闻此事,不由得心生仰慕,现在想来,我的少年情愫实在愚蠢。”
苏仪心中惊奇,没想到中书令居然还有如此奇特的背景。
“江贤侄,当初我还跟你说过:周学书此人心狠手辣,为了向上攀爬不择手段,你当时还特别不服气,觉得我是因为立场问题故意抹黑周学书,现在看来,该当如何?”皇甫院事苦笑。
江游面露惭愧之色。
季县令面有愁云:“若只是周学书一人得志倒还好,更主要的是周学书还喜欢广开讲堂,为手下学生答疑解惑,还真教出了许多年轻俊杰来;如今吏部、户部尚书、以及其麾下的一众高官都是周学书当初的门生,对他忠心不二,以这些人为主干、那些攀附权势之人为枝叶,主和派势力被他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稳固。”
“不仅如此。”师老摇头,“周学书的门生故吏还遍布天下,如今江南二十七州之中,除了我南徐州是铁打的主战派,其他大部分州郡都是主和派占上风;我听说各州的都督、甚至连五虎上将内部都有着尖锐的矛盾,主战主和意见不一。”
苏仪把天下大势了解了个大概,问道:“那几位老元戎是什么立场?
“陈、韦二位老元戎掌管人族军务,是坚定的主战派;二老屡次带领有志之士渡江北伐,然而蛮族可汗力量太过强大,两位老元戎虽然威能无边,但比起蛮族可汗的力量仍然差之少许;更兼蛮族军队动辄数百万,后勤与预备军无数,仅凭每次北伐的数千名仕子,又怎能与其对抗?其他几位老元戎只管开拓小世界,为人族谋求后路,眼光已经不局限于一个兵锋大陆了;除非人族真的遭到了灭族危机,才有可能调动他们。”师老叹息不止。
“那陈、韦两位老元戎为何不直接动手肃清主和派?”
“这事说来容易,但实际上没那么简单。”季县令回答,“若是老元戎不由分说大开杀戒,人族还会对这样的老元戎保持景仰吗?而且主和派岂会引颈就戮?一旦战和两派的矛盾演变为战争,人族还能维持稳定吗?恐怕到时候,蛮族未灭,人族就会先因内战而灭族了。”
“此外,虽说的确是主和派在阻挠两位老元戎的北伐事业,但究其根本,是人族全体的怯战思想在作祟。就算是杀死一个周学书,肯定还会有另一个李学书取而代之;所以,光肃清主和派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这样只会伤到人族的根本,除非有人能点燃全体人族的战意,到那时候,无需老元戎的号召,人们自会请战,夺回中原!”
说罢,季县令还对苏仪投去一道意味深长的视线,苏仪默默接过,点头道:“我明白,真正的胜利,是鼓舞人民心中的斗志。”
季县令微笑点头:“你明白就好,孙圣有云:‘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深层含义就是在说:让敌人屈服投降而取胜,比用武力战胜敌人来的更好,既能减少己方的损失,又能获得最大的利益;所以要想解决战和两派的争端,最好的办法就是激发主和派心中的斗志,而不是消耗主战派的有生力量去肃清他们。”
“而且主和派也深知这其中的道理,想着要让主战派屈服而不是爆发战斗。正因为孙圣的这个思想,人族退守江南的近百年来,战和两派才能保持表面上的平静,绝不会大动干戈,平白消耗人族的力量,给蛮族可乘之机。”
苏仪垂下眼帘,细细体悟季县令的这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