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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仪想到历经昨夜的大战之后,自己已然不知被记下了多少军功,也不知道军功多了以后又能有什么用处?
苏仪倒是对先前提到的《垓下歌》的“其他作用”更感兴趣。
“这《垓下歌》如此贵重,真要借小生一个月?”苏仪问道。
“这是你应得的,我再来与你讲讲此文对你的好处:你待明日开始,每日念诵《垓下歌》,它可以带领你回溯时光,进入垓下战场,体验当时的战场氛围;若你能对这场战役的战术精髓加以领悟,则可以提升破釜沉舟、四面楚歌和十面埋伏三道奇谋的熟练度。”
“连四面楚歌都能提升?”苏仪讶异道。
“那是自然,毕竟四面楚歌也是出自这场战役的。”项从流笑了笑,显得十分豁达。
“念诵军文能提升奇谋熟练度,这是什么原理?”
“奇谋除了勤加使用以外,本身就能靠着理解史实战例来提升其熟练度;若是有一本军文正应某位先贤的精神、或者形象地描写了某场战争,就可以带领拥有对应奇谋的诵读者回溯时光,身临其境之下,岂不是比单纯的文字记录、能更深刻的领悟这场战例的前因后果?”项从流说。
苏仪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心中却在嘀咕:“《龙城飞将》也是歌颂先贤李广的军文,念诵时只要不注入精神力就不会引发特效,也不知道能不能助我回溯时光,提升金蝉脱壳的熟练度……”
“只是能回溯时光的军文只有原本,所以这个方法并不能普及,而每次诵读后能提升多少熟练度,除了自己的领悟能力以外,还和军文的品级挂钩,《垓下歌》乃是上品军文,对对应三道奇谋的提升尤为巨大;项门上下,只有最顶尖的天才才能得到它的暂用权。如今你得以用此法来磨练奇谋,应该多加珍惜,虽然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也许真的能助你提升破釜沉舟的阶级。”项从流叮嘱道。
苏仪应诺,心中却想,他此前早已借由一场奇遇,将破釜沉舟直接拔升到了二阶,和四面楚歌阶级持平,也不知道一个月过后,这两道奇谋能再提升多少?
但总归言之,这对苏仪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
车内沉默了一会,项从流再次开口。
“还有一件要事。”
“刺史大人请讲。”苏仪立刻说。
“嗯,你今晚就收拾行李,明晨就随我一同迁往南徐州。”
“啊?为何如此突然?”苏仪完全没想到这位刺史大人一见面就要他搬家,毫无心理准备。
“现在没有外人,我就跟你开门见山的说:今后,你一定要加强对中书令周学书的警戒,此人心狠手辣、手段百出、防不胜防,他若是铁了心要治你于死地,这素水县没人可以保得住你。此番你也见到了他的手段,为了杀害你,不仅暗中和海妖水寇勾结,甚至还不惜耗费大量人力,在你周围大范围制造混乱,让你更是孤立无援。”
苏仪点点头,若非有两位国士的支援,以及《垓下歌》引动的奇迹,就算是他自己能够逃脱,也断然没办法救下在场的所有战友,将伤亡压制到最低点。
他不知道项从流替他牵制了一位鲨人玉将的幕后之事,在场的那三千水寇已经够他受的了。
“我若是不迁居,刺史大人能猜到主和派会用什么手段对付我吗?”苏仪问。
“能猜到一些,周学书也许会暗中勾结原本与你无仇无怨的人家,摆下鸿门宴来取你性命;也可能设下连环陷阱,骗你出城再派人杀你;也可能指使他的门生在素水县散布你的谣言,借刀杀人;更有甚者,周学书此番能够勾结水寇,下次就可能勾结蛮族……总之,他的手段太多,你就算能防住一二,也防不住他的三四手,你呆在这里太危险。”
苏从流又说:“因为老元戎不许……咳咳,因为仇院事公务繁忙,所以不能离开南徐州,所以在我临行前得到他的交待,说如果你坚决不迁居,我可以强硬地把你带去南徐州。这一点,你千万别觉得仇院事官大欺人,这是他一向的行事风格,追根究底,他只是不想看到人族的希望就此熄灭罢了。”
“刺史大人言重了,小生自知军衔低微、实力不足,没有多少自保之力,院事大人的好意我肯定会领受的。”苏仪说。
“你能理解仇院事的一片苦心就好,只要你到了南徐州,在各个方面我等都可以随手照顾的到你,周学书就算想要动你,也得先掂量几番;南徐州是主战派的天下,任何主和派引起风吹草动,都会直接遭到肃清,就算是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州城撒野。”
“那小生就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可能迁居后还会有一些生活上的问题,希望刺史大人能够费心帮忙。”
“这点你不用担心,仇院事既然要你迁到南徐州,岂会没有做好准备?”项从流笑道。
苏仪这才点头,又转头看向柳心照。
“柳小姐,此番我欲迁居,你……”
“我回京一趟,替你接收竹君园,然后就去南徐州找你。”柳心照温婉一笑。
苏仪嘴角一扯,心想道:“难道还真准备在我身边呆到五月?也不知道诗儿姐究竟是怎么看待她的。”
苏仪摇摇头,不再多想。
两辆车行至县内,减缓了速度,苏仪挑帘看向车外,眉头微蹙。
早上出门时还整洁有序的县城街道,此刻竟然变得杂乱无章,沿街的许多店铺都布满了被打砸烧毁的痕迹,许多人正来来往往地搬运杂物,修葺门面;街道上许多士兵匆忙走动着,维护秩序,帮忙整理街道,一些队伍甚至还押着大批的犯人,往县衙赶去。
车马路过一个队伍身旁时,苏仪听到这些犯人的对话。
“娘的,大哥说我们怎么砸怎么抢都无所谓,肯定有贵人会来帮我们,这会儿却连人影都没见到。”
“可不是,那些贵人到现在还没露面,我以后再也不相信大哥了!”
几位恶棍嘀嘀咕咕,身旁的一位士兵却是横眉冷笑。
“以后?你们还指望有以后呢?今天过后,就把你们发配充军,磨磨你们的痞性,看你们能活多久!”
苏仪听得这些人的对话,心中更是疑惑。
“先前也说过了,周学书为了孤立你,雇佣了大批人力,在五里亭周边的几个县城大肆作乱,若非是仇院事发了传书通知我,我还真难料到周学书竟然有这般大的手笔。”项从流。
但苏仪却并不是在想这个,他在担心别的事。
拐过一条街道,载着两位国士和四位伙伴的车往枢密院驶去,打算借由祈福来暂且压制老凌的伤势,否则全身骨骼断裂,疼都能疼死过去。
而苏仪所坐的马车则往自家前进。
进了乾江街,苏仪下了车,看到门前的景象,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苏家的大门几乎被砸烂了,走入院内,也是一片狼藉。
虽然昨夜的异象已经给正院添了许多残垣断壁,但此刻,苏家院中更显破败,满目萧然,几乎已经算是半个废墟了。
柳心照和项从流脸色也是十分阴沉。
府内的下人们正在收拾土木,苏诗儿却木然地站在大院中央,娇小的双肩不时地抽动着。
苏仪走到她身边,苏诗儿转头一望,立刻扑到他的怀中,哭的梨花带雨:“仪、仪儿,我们的家!我们的第一个家!呜呜呜……”
苏仪只觉心脏一揪,这是他和诗儿姐的第一个可以算作“家”的住所,此刻却是满目疮痍,别说她了,就连苏仪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鼻青脸肿的季安连忙迎了上来,苏仪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回禀老爷,都是小的不好,千错万错都是小人没能……”
“说正事。”苏仪嘴角一扯。
“是,早晨您走后,小的叫上了汤、余两位大人保护主母夫人出门,之后小的回到府中整理礼单和请柬,到了下午,却见到十几人破门而入,私闯大宅。小的当时以为是强盗,连忙叫人阻拦,没想到这些人竟然都是武生,于是……”
季安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瞟了瞟苏仪,不敢再说下去了。
“噢?按你这么说,那些人其实并不是强盗?”苏仪眼皮一跳。
“嗯,他们一进门就嚷嚷着要绑了主母夫人,所幸夫人不在家,于是他们就开始砸院子……”
苏仪深吸一口气,眼中寒芒闪动。
“看来是打算趁你不在,劫持你的家人。”项从流说。
“这也是周学书的计划之一吗?”柳心照替苏仪问道。
“不,周学书阴招虽多,但他好歹读过几十年的圣贤书,也算是有道德底线,做事向来有针对性,从不使人身胁迫这等小伎俩,或者说他的能耐根本不屑干这种事,这应该是他儿子的主意。”项从流摇头,他作为主战派的代表之一,与主和派明争暗斗数十年,十分了解周学书的脾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