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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根本不需要江霸天动武,苗疆人知道他们中了七绝七生蛊后,躲避都还来不及呢!
杨峰三人在苗族人可怜的目光中退出了寨子,江霸天忽然翻身上马,往东边驰去。
杨峰见状大惊,喝住了他,开口道;“三弟,你这是要到哪里?”
“二哥,我必须要去云南王府一趟,否则我死不瞑目。”
江霸天拉住缰绳,回头看着杨峰道,见他们面色苍白,心中不免产生愧意,暗暗自责连累了二人。
“三弟万万不可,现在咱们三人蛊毒未解,待碧焱续血丹效力失去后,我等恐怕性命危矣。”
杨峰慌忙说道,越到江霸天马前,阻止他前进,江霸天沉默不语,身下的马不住地嘶叫。
辛月公主忽然一身闷哼,杨峰连忙走上前去,见她面无血色,神情甚为痛苦难耐,忙问道;“你没事罢?”
杨峰问完之后便后悔了,这七绝七生蛊乃是无解的蛊毒,辛月公主功力不及杨峰和江霸天二人,定然是承受不住的。
不过,杨峰这回可是想错了。
辛月的七师父效力于忽必烈麾下,乃是西域的一位奇人,此人医术和毒术俱都冠绝天下,实为一等一的鬼才,在辛月公主及笄之时,忽必烈出于宠爱之意,在皇宫专门为此宴请群臣。
那位鬼才便献上了自己生平得意之作,名为玉琼神丹,他自称此丹乃是用金器刮取九颗千年灵芝顶端的一点粉末为主药,接着以深山中白鹿的心头血为汁,混合成丸,最后在沉香木上熏制而成。
此丸成型之后,又分别在第七天,第三十六天,第四十九天,第八十一天加入上千种草药精华,如此经过了三百天才练出玉琼神丹。
辛月七师父曾言,这丹炼制的时间,炼制的材料,无一不是暗合天地阴阳交替之机,乃是他从黄帝内经等十余部古籍上参悟出来的方子。
据那位鬼才传言,服用此丹,百毒莫染,寒暑不侵!忽必烈大喜,加封他为蒙古第一神医,极为看重。
所谓防患于未然,辛月公主幸亏是早在几年前服了玉琼神丹,否则中了七绝七生蛊之后再服用,饶是玉琼神丹再厉害,也绝计镇不住七绝七生蛊的霸道。
然则七绝七生蛊作为苗疆推崇备至的第一无解之蛊,能被辛月七师父的玉琼神丹克制,完全是造化弄人而已,试问天下有谁能如他一般,药理毒理互通,已达到前无古人的境界。
玉琼神丹虽然厉害,可是在辛月体内一直与七绝七生蛊僵持,即便是稳占上风,两者药力毒力相冲,使得辛月五脏六腑如同刀绞一般,所以刚才忍不住一声闷哼。
辛月公主自幼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她又何曾想到这是玉琼神丹在起作用,只怕是当时她以为七师父故意夸大其词,讨父皇老人家开心罢了,对于玉琼神丹之事,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此刻她见杨峰一脸关心地走上前来,心中生出一股蜜意,颤声道;“我,我,还行!”
杨峰见她言语模糊不清,哪里又肯相信她说的话?只是此刻束手无策,也不知如何是好,莫说是辛月公主,恐怕过不了几天,连自己与江霸天都将性命危矣。
这时,只听得一声呼啸,江霸天策马奔腾而去,一股浓浓的灰尘从马蹄下扬起。
“二哥,辛月公主,我江霸天有愧你们二人,待云南王府心事一了,我定当自尽于塞外结拜之处,来生为你们二人当牛做马,以还此债!”
杨峰扶住辛月,猛然听见这些话,忍不住心头大动,待望过去时,江霸天已经绝尘而去,连马蹄声都听不到了。
杨峰由不住流下几滴泪来,只怕是这一别,从此便是天人永隔,所谓兄弟知心,相交一场短短不过数十日,却要均赴黄泉路,当真悲矣,无从说起。
“杨,杨公,峰,峰哥!”
辛月本想叫一声杨公子,转念一想自己命不久矣,此刻还暗藏心意,只怕以后再无机会表明,忍不住叫了一声“峰哥”,这一声“峰哥”,当真是叫得柔情无限,种种爱意不言而名。
杨峰猛然一震,顿时想起十年前,爹娘二人互称“过儿”,“龙儿”之时,也是这般语气,其中万千情意,这一刻犹如醍醐灌顶,瞬间了然。
再看辛月时,见她面色虽然苍白,然则此时阳光温煦,一抹艳红照在佳人脸庞,如一层淡色光晕,加之以辛月此时娇羞之态,青丝如瀑,可谓是我见犹怜,杨峰心里升起了一股爱护之意。
随即心头一怔,于辛月这些日子在自己面前的怪异表现瞬间了然,忍不住自责,若是自己早些明白,岂不是更好?
其实,杨峰此时情窦初开,加之此刻又身中蛊毒,不免绝望伤心,在这个时候和辛月情意相通,如沙漠中遇见甘霖,求生之意猛然而起。
若说二人爱得刻骨铭心,倒是言过其实,若没有经过生离死别,哪里又有海枯石烂?
“辛月,我,我,你?”
杨峰想要说些什么,见辛月柔情地看着自己,心中一阵一阵地扑通乱跳,到嘴的话转而收了回去,却又不知怎么说下去了。
辛月突然一阵轻咳,紧接着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杨峰大惊,二人惊慌之余,均没注意到地上的鲜血中有一条状若米粒的虫蚊。
“峰哥,带我回京都!”
辛月此时全然不知蛊毒已解,忍不住一阵倦意,四肢百骸酸痛不已,随即便昏睡了过去。
杨峰大慌,此刻再也来不及顾忌什么,双臂一伸,将辛月抱上马,而后左手揽住她的腰,右手抓住缰绳,清啸一声便远去了。
从云南到京都,少说也有四五天的路程,杨峰与辛月同乘一匹马,速度慢了不少。
只是过了半天,这马就渐渐体力不支了,然而此处荒无人烟,又寻不到马匹,杨峰只得任它悠悠而行。
待过了小半日,这匹马未曾进食,此刻终究是撑不住,便止住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