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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四日,吉日,宜婚嫁。
这一日,李家很热闹。吉时已到,李部骑着高头大马,去中常侍钱家迎亲。
李萦跟着景氏在家里等候,父母是由衷的高兴,李敢更是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人逢喜事精神爽。李萦没想到的是,长沙王刘嚣也来给大哥李部做面子。太子来,是理所应当。刘嚣不还在战场上吗?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当李萦看见刘嚣时,精神气色不错,应该没有受伤。但李萦吃不准,刘嚣实在能装。
李萦寻了个机会,找刘嚣搭话。
刘嚣知道李萦找他时,扬起嘴角,看着李萦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心里一颤一抖,当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眼前,刘嚣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
等待着心上人一步一步走来。
等待着你,等待你慢慢的靠近我。你可知道这一生,我只为你执着。
望着刘嚣如此深情的眼睛,李萦霎时间感到羞赫,或许是今日的婚礼气氛太过浓厚,神经大条的李萦意识到刘嚣待自己的不一般。
“你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话语中有李萦没觉察的娇嗔。
刘嚣是昨日赶回来,跑死了三匹马。为什么要在今日赶回来,见上她一面就满足。所有在漠北的疾苦,路上的煎熬,在李萦的问候中都化为乌有。他笑着说,“那些玩意,你喜欢吗?”避而不答,如果提前告诉她,那么她今天还会不会私下寻他呢?
提起这个,李萦有些小生气,“俗里俗气的,你的眼光可真好!”金杯金碗金壶,闪闪发光,亮瞎双眼。
“我的眼光是不太好”,怎么就瞧着这个傻瓜蛋呢!有个词叫情比金坚,他送这些金杯金碗的,没错啊!不,还差一个金宫。想到这,刘嚣全身都充满力量。刘嚣现在想明白了,他要李萦,他要李萦所有的一切。
李萦!
李萦!
感觉到刘嚣情绪的突然变化,李萦有些紧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之前听说你打了胜仗,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李萦急切的关心使刘嚣身心舒畅,就像沙漠的旅人遇见绿洲,“有,这里受伤了!”刘嚣紧握着李萦的手,放在心上。
强而有力的心脏在鼓动,在叫嚣。心跳声就在李萦耳边鼓动,砰砰砰,李萦的手仿佛被灼烧,她快速收回,捏紧衣裳。刘嚣这是什么意思,看着刘嚣炙热的眼睛,李萦仿佛被他眼中的火点燃,她快要烧起来了。
李萦别过脸,不对,他是表弟,李萦你不要多想,一定是今天的气氛太好,李萦自己都犯糊涂了。果然,单身久了,看谁都眉清目秀!李萦收回思绪,难道刘嚣是有心律不齐的毛病?
看着李萦由面色通红到正常,刘嚣认为现在还不应该惊吓到这只笨鸟儿,用着平时的语气说道,“我没有受伤。”现在要怎么抓这只鸟儿,还让她心甘情愿留着身边呢?
李萦松一口气,“刀枪无眼,你可要小心点”,又想到被刘嚣绞杀的五万匈奴,李萦觉得自己的嘱咐又是多余,只有他坑别人的份。
刘嚣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嘴角似有似无的一丝无奈,这个小妮子又想到什么了,他很想抚平李萦眉间的愁。
正在这时,有下人禀报,新人进门了。李萦和刘嚣才进入大堂。
刘嚣进入大堂时,太子刘集盯着他,与平日里温和待人,今日的眼神带着犀利。当他受到战报时,对弟弟的做法感到愤闷,那是五万条人命啊!原以为弟弟只是骄横跋扈,现在却是草菅人命!当今日是李部的婚礼,刘集忍而不发。
景氏看见李萦姗姗来迟,“萦儿,怎么了?”景氏这些天忙着婚礼,对李萦的关注少了些,不由有些愧疚。
“方才觉得屋里有些闷,便出去透气。”
景氏微微点头。
李敢和景氏就坐,新人拜堂。一拜天地,敬天地;二拜高堂,敬父母;夫妻对拜,礼成。新娘在喜婆的引领下,进入洞房。
李敢笑得合不拢嘴,招待宾客,李陵在一旁帮忙,李萦也少不了帮忙的份,与世家小姐周旋。今日里,京城里数得上来的人物都过来参加李府婚宴,毕竟太子和长沙王在此。不过,田府因为田单不在京城,田夫人抱恙多日,只送来厚礼。
王凤也在,她万万没想到今日刘嚣会来,心里一阵欣喜。她跑去寻刘嚣,看见刘嚣与太子说话,便识趣没有去打扰。可她实在想念刘嚣,她都快大半年没见着刘嚣了,她决定在不远处的角门等。
太子站在树下,刘嚣跟在身后,不用多说,他了解兄长,自然知道他要和自己说什么,不过是匈奴之事。
“我前几日收到战报,嚣弟你立了大功,五千战五万,实在精彩。不过……”太子尽量用着往常温和的语气,话未说完,便被刘嚣打断。
“大哥,你可知道十人傻一人是如何的场面,一百人杀十人又是如何的场面?”刘嚣一身戾气,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怎能知道场面血腥?“我身边的人不断倒下,敌人一个又一个拿着刀扑上来,不是我杀他,就是他杀我。那五万人是战死,不是坑杀!”匈奴宁可战死,不可不战而降,血性汉子。
刘集哑口无言。他凭什么指责弟弟,他一直以为是刘嚣故意没有给那些人留后路,他只得到的消息,是坑杀。
估摸着开宴的时辰快到了,王凤从角门走出来,早已没了人影,气得王凤懊恼又跺脚。
“姑娘,可是迷路了,需要在下帮忙吗?”一男子彬彬有礼道。
王凤一看,是杨俊,右丞相杨雄的长子,他怎么在这里?“多谢杨公子好意,小女心领了”,然后王凤走了,高傲的离去。
杨俊收起脸上的笑意,王太后的外家,安国侯家的小姐。本以为四处转转,还可能遇见李家的小姐。现在,倒是无趣。
一场婚宴,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