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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瑜后来才知道,当天方唯宁其实是准备乘坐那趟出事的班机回国的,只是在临上飞机的时候,突然改变了主意,想去墨尔本待上一两天。睍莼璩伤彼时方唯宁的心情并不好,甚至可以用得上糟糕来形容,每每只要一想到浅瑜面对他时那一脸厌恶记恨的表情,他连呼吸都是疼痛的。
不是不想放她走,可他舍不得!
宁愿恨着,也希望能够每天都看见她!
方唯宁在墨尔本颓废了几天,自己把手机关了,没去理会。那几天他每天都将自己喝得烂醉如泥,为的只是想要暂时忘却一下那些痛楚。他去了浅瑜之前读书的大学,还去了她以前打工的餐厅,凡是有她足迹的地方,他都去了。走在她曾经走过路上,去她曾经去过的地方,那是一件既幸福又感伤的事情。
次日的早晨,是一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万里无云,天空湛蓝得没有一丝杂质,很纯粹辂。
浅瑜站在酒店房间的阳台上,伸了一个懒腰。她不知道自己是有多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但她相信,以后一定都会是这样的好心情。她嘴角荡漾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忽然地,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间。那双手臂的力道很大,手掌隔着睡袍触碰在她身上,浅瑜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温度,是一种触及灵魂的温暖。他将头搁在她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方唯宁微笑着,趁她不注意,在她脸颊上一吻,偷袭成功!
“别闹了!”她嗔道骈。
见到她脸上迅速升起一抹红晕,他叹息:“都老夫老妻了,还害什么羞?”
“我才没有!”她立刻否认,她才不想让唯宁觉得自己是在害羞呢!
让她转过身来正对着自己,方唯宁嘻嘻笑了两声,桃花眼都弯成了月牙儿,“既然不害羞,那我多亲两口!”说罢,他又低头凑了过来,动作十分的轻佻。
她想也没想就挣脱了他的怀抱,自己跑进了房间里,留下一串悦耳的笑声。
吃过早饭以后,方唯宁便说要带她出去走走。本以为只是在市区随便逛一逛,没有想到,方唯宁竟亲自开车,说要去菲利普岛。因着菲利普岛上有很多企鹅,所以又叫企鹅岛!
从前浅瑜在墨尔本读书的时候,就特别想要去菲利普岛玩一玩,但是碍于学习和打工,一直都没能成行。她想去那里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想去看企鹅!
从酒店出发,大约两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在副驾驶座上恹恹欲睡的浅瑜立刻醒了过来。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更清醒些。
停好车之后,他们首先是去参观游客服务中心。浅瑜很认真地看着那些介绍,对她来说,在这之前企鹅不过是一种她只知道名字却完全不了解的动物,有时候看电视,就会特别喜欢看到企鹅,是因为它们的确是太可爱了!
方唯宁牵着她的手,“我们可以在岛上先逛逛,等晚上,你就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企鹅登陆了!”
她两眼放光,“真的?”
方唯宁拉她入怀里,“看不到企鹅,我带你过来还有什么意义?”她不知道,在墨尔本这个他们初遇的城市,他想要和她,创建属于他们共同的回忆!或许多年以后他们还会回来,那时候,他们可以手牵着手,去那些曾经留下过美好回忆的地方旧地重游,细数着那些被定格的美好的时光!
从游客服务中心出来,他们四处走了走。这里入眼的都是一望无垠的翠绿,草地上,几只羊正在悠闲地啃着草,这是个极为自由闲适的所在,没有任何的喧嚣吵闹,散步在这样的地方,浅瑜只觉得时间都停止了。
她的头发被风乱得乱飞,方唯宁忍不住伸手帮她去捋好,指腹触碰到她的脸颊。他深深地将她凝望着,手却舍不得移开,他用指尖描摹着她的轮廓,渐渐地,桃花眼里流露出似水般的柔情,这一秒,他很想做一件事情——吻她!
终于到了傍晚,夜幕渐黑,小岛边上,一只只娇小的身影映入他们的眼帘,远远看过去,那些小小的身影胖乎乎的,憨态可掬。成群结队的企鹅,就那么左摇右晃的从水里上来,有的嘴里还衔了食物,大约是要给巢里的小企鹅喂食。
那样壮观的画面,震撼着浅瑜的视觉神经!
天色渐渐地完全黑了下来,她已经看不清楚那些企鹅的样子,只能看到一个个的黑影,晃啊晃的。
他们站立的观赏角度很好,所以今晚能如此近距离地欣赏企鹅登陆的壮景!
“知道吗?据说每每一批企鹅上岸后,企鹅都要停下来点点数,如果发现少了,就会一次次返回大海寻找。直到找回或确认无法找回后,才会放弃!它们是一种很团结的动物,在这一点上,我们人类都不一定做得到!”方唯宁凝视着远方,兀自感叹着。
浅瑜握住他的手更紧了几分,“唯宁,跟我一起回国去好不好?宝宝这么久没见到爸爸,一定很想你!”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好!”他拥住了浅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以前他最不喜欢唉声叹气的人,总觉得那是很懦弱的行为,然而今天所有的叹息,都是他情不自禁的感慨。
夜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小企鹅们的登陆大战还在继续,他和她并肩在夜色下拥抱着,只有深情。
很多年后,浅瑜都依然记得这次的菲利普岛之行,她总是想起那些柔弱而又坚强的企鹅,想起那天晚上方唯宁的款款深情!在这个世界上,不论是动物还是人,其实在精神层面上的东西是相通的,她这样觉得!
两天之后的下午,方唯宁和浅瑜所乘坐的的航班,终于到到达了B城。
虽然曾在墨尔本呆过几年,但浅瑜最适应的还是B城的空气。天气已经凉了,从机场走出来,迎面吹来的风不禁让她打了个寒颤,方唯宁竟是疏忽了,忘了查B城的天气,他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帮她披上。
那么大的一件西装穿在她身上,衬得她像个三岁小孩儿似的。浅瑜站定,低头看了看自己,而后又抬头看着方唯宁,忍不住笑了。
“像不像个逃课的初中生?”她问。
方唯宁挑了挑眉,“都是孩子的妈了,还想装嫩呢!”
“方唯宁,你……你的意思,是在说我老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某人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方唯宁疑惑着,眼前的女人真的是陆浅瑜没错?以前的婉约温柔哪里去了?
他陪着笑,“哪里,我这不是说笑呢!对了,车呢?司机应该到了!”
浅瑜被她牵着手往前走,果然,司机已经迎了过来,连梁贞也都一起来了。
“方总,方太太!”梁贞见他们如此亲昵,没有惊讶也没有惊喜,只是脸色舒缓了很多。刚才方唯宁和浅瑜的对话她都已经听到了,说实话,梁贞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逗趣的他们,印象之中,浅瑜是个很内敛的性子,而方唯宁在应酬场合虽然谈笑风生,但在浅瑜面前总是极尽呵护,所以也从不轻易逗她。其实,这样互相打趣的他们,才更像是一对夫妻!
“梁秘书!”浅瑜笑得很甜,对于梁贞,她心里十分感激。
方唯宁应了声,“把车钥匙给我,我来开车!”
司机乖乖交出了车钥匙,表情却甚是委屈,作为方唯宁的专职司机,他已经记不清楚被这样甩下过多少回了。
“那梁秘书他们呢?”浅瑜问。
方唯宁自顾自地去搬行李,连司机想帮忙都被他拒绝了。
梁贞万暖不变的一脸严肃难得的笑了一回,“方总,好歹我也跟你打拼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你舍得就这样把我甩下?
方唯宁关好后备箱的车门,而后上前来帮浅瑜开车门,扶着她上了车。
啪地一声,他利落的关好车门,这才对梁贞说道:“梁秘书,男人都是见色忘友的,这点,你应该理解!”
见着方唯宁开着车扬尘而去,梁贞掩鼻而笑,果然,这才是方公子本色啊!
浅瑜坐在副驾上,两眼一直盯着方唯宁看。
隔了一会儿,汽车在红灯前停下了,他开口问:“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并没有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