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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学子都是陷入了神思,他们知道这是温亭湛临别之前给他们上的最后一课:行无贵贱。
不论他们日后为官也好,为民也罢,都要学会尊重每一个堂堂正正活着的人,不论他从事的行业为何。
他们觉得温亭湛总有那么多和世人相驳的言论,却每每引人深省,让人肃然起敬。
宴会很和乐,由于温亭湛的那一番话,学子们也是在临别之际百无禁忌,拿出了看家本事大展拳脚。甚至有那大胆的鼓动温亭湛施展才艺给他们看看,温亭湛也是高兴,作诗弹琴这些都已经有了数次,于是温亭湛拿了一把长剑,给所有人表演了一段舞剑。
顺带告诉他们,不求文武双全,但求强身健体。身子健朗,才有发光发热的机会,才能扛得住更多的艰苦,走更长远的路。
自然是又赢得了满堂喝彩。
夜摇光看着那些望着温亭湛越发崇拜的目光,她知道这一场文赛,温亭湛不可动摇的形象已经扎根在了他们的心底,她敢保证这一批来自于各大书院的顶尖学子,至少过半会深受温亭湛的影响。
温亭湛影响了他们,他们再影响旁人,旁人再影响后人,如此就是不断的美好传播。
这一场文赛最大的意义,在这里。
第二日,不少书院的山长都带着学子们纷纷离开,温亭湛和夜摇光是送走了所有书院的学子,才在六月四日踏上了归程。
和他们一道的还有古灸,古灸还是要回西域,但温亭湛积压了一些政务,又不放心夜摇光独自前去,而且温亭湛要走这么久,也得做出一些相应的安排,所以到了苏州府,古灸在他们的宅子里歇息了一日,就独自去了西域。
夜摇光第二日将荣寻送回了荣家,是宣桐亲自来招待夜摇光,和宣桐聊了会儿,夜摇光才发觉宣桐好似并不知道荣寻曾经遇险,她也就没有多说,略坐了片刻不顾宣桐的挽留,夜摇光起身告辞。
到了大门口,就看到单久辞和荣沫漪一前一后走进来,单久辞的脸色不好。荣沫漪更是一脸强撑的倔强,看到夜摇光还狠狠的瞪了夜摇光一眼。
“你们这是怎么了?”宣桐也感觉到了两夫妻的气氛很不好,有些担心的问。
“我将荣家的女儿送回来。”单久辞也不顾及夜摇光在,直接冷着脸道。
宣桐有些尴尬,这是要休妻?这种事她作为长房儿媳,荣沫漪的亲嫂子,都不敢插手。
夜摇光更是没有看热闹的心,连忙告辞。
等到夜摇光回到家里将这件事告诉温亭湛,温亭湛才笑道:“荣沫漪把沈知妤的脸划伤了。”
夜摇光瞪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单久辞也有产业,沈知妤是个经营的强手,两人有些商场上的来往,单久辞不是刚刚拿下云南,云南素来贫瘠,单久辞也想把云南经营的好些,因此就向沈知妤取经,来往就频繁了一些,昨夜沈知妤在单久辞的府邸过了夜,原本是打算一早辞行,可昨夜荣沫漪没有回府,一早回府看到家中的沈知妤,只当是沈知妤和单久辞有了首尾。”
这件事,温亭湛已经得到了消息,“事实上单久辞之所以留下沈知妤过夜,是因着昨夜他也有事外出不归。哪知道荣沫漪当即勒令了荣家带过去的下人将沈知妤押住,用金钗划花了沈知妤的脸,若不是单久辞及时赶回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我看荣朔南彬彬有礼,进退有度,且腹有才气,怎么一母同胞,荣沫漪竟然是这样的德行?”夜摇光觉得荣沫漪简直是在作死。
“荣朔南乃是在荣国公府,荣国公跟前长大,而荣沫漪自幼是萧家那位郡主娘娘养大。”温亭湛回答,“两府的联姻原就是当年南久王厚着脸皮耍了手段,荣国公本来就看不上南久王之女,自然不会让她亲自抚养嫡长孙,因此这位郡主就更加宠纵荣沫漪。”
“可惜了沈姑娘。”夜摇光轻叹一口,那么年纪轻轻,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蛋,女人多在意容貌啊,沈知妤再坚强,也是一个女人,想到这里她抬眼看向温亭湛,“你哪里是不是还有玉冰肌的药膏,高价卖一点给沈姑娘呗。”
“我们很缺钱么?”温亭湛就知道夜摇光想要做好事,对于独立自强的女人,夜摇光就是有一种欣赏,她是不忍心沈知妤就这样毁了容。
“不缺,可我喜欢钱啊。”夜摇光摆出一张财迷脸。
“好好好,夫人喜欢,什么都好。”温亭湛只能妥协。
虽然答应了夜摇光,但温亭湛也不会这么上赶着去给沈知妤送伤药,不然让沈知妤心里生出了误会可不好,难得夜摇光又喜欢一个女人,温亭湛可不想亲自动手对付她。
等了一日,温亭湛整理了一番江浙的政务,才打算让人去请因为要医治延迟回江浙的沈知妤,却没有想到等来了一个消息。
“单久辞要娶沈知妤。”温亭湛立刻将之告诉了夜摇光。
夜摇光正在逗弄两个儿女,惊得手上的动作一滞:“娶?”
“娶。”温亭湛肯定的点头,“平妻,荣家已经答应。”
想了想,夜摇光轻叹一口气:“能不答应么?”
人家姑娘的容貌被无缘无故的毁了,总要给一个交代,沈知妤虽然是商贾之后,可本身能力先不说,就说她的富有,想要让她为妾,只怕不太可能。
“这下情况有些不妙。”夜摇光托着下巴沉吟。
“如何不妙了?”温亭湛看着妻子这副模样,觉得很可爱,忍不住凑上前去亲一口。
“沈知妤嫁给了单久辞,单久辞要把手伸到江浙就太容易,给你使绊子就更简单。”夜摇光白了温亭湛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
“哈哈哈哈,夫人这是担心他们联起手来坑为夫?”温亭湛轻松从容的笑着,“我倒是巴不得他们俩联姻,倒是要看看沈知妤是单久辞对付我的梯子,还是我把单久辞拽下来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