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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夜之间,京都街头巷尾传开了三件大事。
左冯翊被杀,太子侧妃救灾治瘟疫,祁统领遇刺。明惠帝听到消息震怒不已,命令全城严查此事,大皇子爱惜朝中重臣,在第一时间前去看望祁统领。
祁墨生的宅邸并不算大,在京都郊区的一所小宅院里,楚煜在随从的指引下进了祁墨生的房间,刚好看见祁墨生坐在床榻上敷药。
楚煜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将眼里的精光尽数掩藏。祁墨生乍见他来有片刻的怔愣,随即连忙起身行礼,被楚煜伸手拦下,“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祁墨生也不推辞,微笑颔首,让身边的青冥继续帮他包扎伤口。这本来就是不合礼数的事情,但祁墨生与楚煜都仿佛毫不在意,一派祥和的气氛。楚煜上下打量着祁墨生,他的上身穿着白色的中衣,袖子撸到臂弯处,此时见他来了也没有将衣服穿好,只是略微抱歉的望着他。
“还请王爷见谅。”
楚煜微笑,一派大气,“无妨,我带了太医,你的伤还要太医看过才好,一个小小侍从怎么能胡乱医治祁统领。”
祁墨生又怎么会不了解他的意思,点点头,谢过楚煜之后就顺从的让太医诊治。
高太医上前查看了一番,伤口并不算深,不过是些皮肉伤,想到王爷的吩咐,他连忙弯腰小心翼翼的对祁墨生说道,“祁统领的伤倒是不严重,不过包扎起来略微困难,因为连着手肘,所以这包扎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若是祁统领不介意,可否将上衣退下,让我细细包扎?”
祁墨生看了他一眼,温润的笑意在眼中绽开,谦和有礼的点头同意,然后在青冥的服侍下轻轻将中衣退至腰间,露出了羊脂般的胸膛。
“有劳太医了。”祁墨生点头道谢。
楚煜一面与他闲聊,一面状似无意的打量着他的后背,他本身就高,现在又是站着,居高临下般的望着祁墨生,刚好能看见祁墨生光滑的背部。
果真不是他。
“这贼子真是大胆,竟然连祁统领都敢行刺。”楚煜看了看祁墨生手臂上的伤口,若有所思道。
“都怪我一时大意,才会给人有机可乘,待我进宫禀明圣上,一定要亲自将这贼子抓住伏法。”顿了顿,祁墨生问道,“听说左冯翊昨晚被人暗杀,可是真的?”
“恩,不知道会不会与刺杀你是同一人。”楚煜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若有所指,“这群人真是胆大包天,暗杀朝中忠臣,这种祸国殃民的人应该被千刀万剐才是。”
祁墨生点头,表示非常赞同,内心却忍不住嗤笑出声,祸国殃民?忠臣?先不说左冯翊陷害其他官员的事情,单就说他中饱私囊,搜刮百姓,克扣粮饷这几条罪,就够他斩首以儆效尤了。
觉得在这也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楚煜在房中轻踱两步,忽然回首望着祁墨生,“本王也该回去了,明日要与俞侧妃一同前去绍宗解决瘟疫之事。捉拿凶徒一事我已经禀明圣上安排好了人手,祁统领就安心休养吧。”
祁墨生点头,起身恭送楚煜。
青冥一直在床角垂首站立,没有说话,此时见楚煜已经走了,才到祁墨生身边。
“主上果然料事如神。”
祁墨生淡笑,看着手臂上包扎精细的布条,“楚煜一直都对我不放心,这次我故意让自己受伤伪造被刺杀的假象,一则是为了降低他的防备,二则是为了防备我去锦州。”
“大皇子会相信吗?”
“以他多疑的性格必然不会相信,但是我要的是足够的时间。这个时候受伤最合理,而且可以借机休息有时间去锦州。”顿了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望着青冥,“这次去锦州你就不要去了,安心在这养伤——以我的模样。”
青冥本来想反驳,却在听到后面一句的时候止了话。祁墨生的话虽然含糊,但意思却表达的清清楚楚,以他的样子留在京都,万一大皇子再次派人来试探,才可以有人应付。
凤苑庄历来善毒与易容,主上的易容术更是登峰造极,当今无人能出其右,而他又是最了解祁墨生的人,让他来伪装祁墨生的样子最好不过了。
“对了,让云见开始行动吧。”祁墨生摩挲着手上的纱布,淡淡吩咐青冥。
“是!”青冥领命,转瞬消失不见。
太阳直剌剌的照在人脸上,暖洋洋却也有些刺眼。
楚煜被阳光晃得忍不住轻眯眸子,萧长飞见状连忙上前打开折扇,谄媚道,“王爷可是相信他了?”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楚煜轻嗤,“信?他故意露出后背,不就是想证明与昨晚的黑衣人没有关系,好让我相信吗?”
“王爷的意思是这些都是祁墨生一手操办的?”
他还没有娇贵到像京都女子那种样子,见点太阳还需要遮着,楚煜以手将眼前的折扇挡开,玩味的叹道,“他想要左冯翊死,又何须自己亲自动手。虽然不知道他与左冯翊他们的死有没有关系,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与宋钧慕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紧张我的小王妃。”
萧长飞听的云里雾里,虽然不明白楚煜话里明确的含义,但也明白了这事情或许与俞侧妃有关系,怪不得楚煜刚刚特意提起了俞侧妃。
亦步亦趋的跟在楚煜身后回到了王府,太医从出门的时候就回宫禀告明惠帝去了,若不是楚煜与贤妃拦着,说是害怕那些乱臣贼子趁机伤害皇上,恐怕明惠帝会亲自来看望这个小小的侍卫统领,祁墨生这个人,可真是不容小觑。
王府上下正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小芙悲观的在给俞长歌收拾东西,一脸的愁苦之相,恨不得圣上现在就收回命令,不要让她家小姐去瘟疫四伏的绍宗。
俞长歌此时也挂不住笑容了,她怎么都没想过明惠帝会亲自让她处理瘟疫。虽然她前后活了两世,却从来没遇到这种大事,以前也不过是听说哪里有瘟疫,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亲临现场。虽然绍宗现在还不像锦州那样瘟疫横生,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害怕,不仅怕瘟疫,更怕她想不出办法,没法子解决这个问题,到时候梁柏秀与苏绯歆必然会通过各种途径来大做文章,甚至会至自己与俞府死地。
烦闷的抓了抓头发,她忍不住握紧了胸口的玉佩,这里面带着的已经不是她与小陌的半块玉了,而是换成了祁墨生给她的玉佩,淡定能够安抚人心的话仿佛就在耳畔回荡,“别怕,信我。”俞长歌忍不住荡起一抹微笑。
小芙烦躁的回头,就看见她家小姐发髻都被抓乱了,却像魔障一样微微笑着。
“小姐,你真的要去绍宗吗?”
俞长歌无奈一笑,“你觉得呢?你家小姐有能力抗旨不尊吗?你以为我的头是石头砌的吗?”
“小姐——”小芙委屈的瘪嘴,刚想说什么,却被下人通传的声音打断。
梁柏秀竟然来了。
俞长歌连忙让小芙放下手中的衣服过来给她整理发髻,小芙手脚麻利的将发髻收拾整齐,放下手的那一刻门正好被下人推开。
梁柏秀一身绯色宫装,面带喜色,婷婷袅袅的走到俞长歌面前。
看了眼收拾到一半的包裹,她掩嘴笑了笑,“妹妹都收拾好了?”
俞长歌看着她的小脸,有着胜券在握的自信,忍不住在心中冷笑,梁柏秀真是自负,现在胜负未分,她就已经连伪装都不愿意了吗,这是在心中就认定了她此次解决瘟疫必然会失败,还是她已经为她的旅途安排了一些小插曲呢?这样想着,忍不住心里生了几丝戒备。
面色却依旧如常,甚至稍微带着点委屈,“姐姐我什么时候说过有方法解决瘟疫之事?”
梁柏秀轻啊了一声,方才说道,“姐姐忘记告诉你了,这事情是绯歆妹妹告诉我的啊。”
“绯歆姐姐?怎么会?”俞长歌装作懵懂的歪头,“绯歆姐姐明明说过你有办法的。”
这句话成功的引起了梁柏秀的注意力,“她是怎么说的?”
俞长歌细细想了想,直视着她的眼睛有着些许的迷惑,“那日我从姐姐房中出来之后就去找绯歆姐姐教我练琴,在院中我明明听到绯歆姐姐跟怜衣说什么姐姐一定会在皇上寿辰的时候谈解决瘟疫之事。虽然在我进去之后她们就不说了,专心教我练琴,但这话我是听的清清楚楚。”
梁柏秀脸上大变,她相信俞长歌没有撒谎,因为她太了解苏绯歆了。怪不得她会痛快的告诉俞长歌自己要表演什么,又那么巧的被俞长歌听见她谈论瘟疫的事情,原来都是想引自己入瓮,掉进她早就设好的棋局。
苏绯歆果然是最了解自己,知道她每次都和她争,才诱导俞长歌做第三者传话,降低自己的防备心。梁柏秀不禁想起了寿宴的时候震怒的明惠帝,若是没有父亲给的锦囊脱俞长歌下水,她可能就中计了,在寿宴上轻则受罚,重则连累父亲仕途。这样一想忍不住冷汗涔涔,对苏绯歆的恨意又加重了几分。
忍不住甩袖而起,梁柏秀怒的想立马去找苏绯歆,却又瞥见懵懂的俞长歌忽然改变了主意。淡淡出口的话将矛盾转向了苏绯歆与俞长歌,“我以为是妹妹有了瘟疫的解决之法,想着为妹妹在皇上面前邀功才提起妹妹的,没想到竟然是绯歆她胡乱言语,害得我间接害了妹妹。若是这次瘟疫之事解决不成,妹妹不是要受千夫所指吗?”
这番话说的情深意重,俞长歌觉得自己不相信她实在是对不起梁柏秀的演技,于是她眨眨眼睛,模样委屈不已,害怕的睫毛轻颤,连忙抓住梁柏秀的衣袖,“姐姐,这可怎么办才好?”
梁柏秀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安抚的拍了拍俞长歌的手,“妹妹不用担心,先随王爷去绍宗,我这就去找父亲大人为你求得方法。”
俞长歌忍不住心里轻嗤,为她找解决方法,还不如直接说找解决她俩的方法才好。只是这些话还不是时候挑明,她只能装作感激不尽的拉着梁柏秀的手以求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