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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向专案组的刑警们解释了赫卡接到的神秘电话及这个案件可能的走向,大家心情都十分沉重,因为尸体摆在警察局门前,恶劣影响已经传开,如若不能及时破案,反而让变态凶手一再行凶的话,公安机关将彻底威严扫地,警员们肩头的压力可想而知,上面的局长当即通过电话传达了命令,会尽全力配合赫卡的调查,争取早日破案。
赫卡将装有项链的证物袋交给我保管,然后继续解剖尸体,她手法精确老练,几乎是将*从骨头上整个剥开,切口整齐,动作轻松,但工程仍是浩大繁琐,所以法医一直在旁协助。
经过漫长的等待,赫卡终于得到她想要的尸骨,我和苏菲及一些警员都加入了帮她清洗尸骨的行列,赫卡本人则开始一根根细致的查看这些骨头,每个角落她都不会放过,锐利的黑瞳如同捕猎的鹰。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漆黑的夜晚就在这种静默的紧张中度过,无人入眠,直到凌晨六点左右,赫卡才宣布她完成了检查,排除其它无用的信息,她认为有两点重要的收获,死者两边胫骨受压力破碎,跖骨处有明显的印记。
赫卡告诉我们,胫骨的压力破碎最可能是跳舞和跑步留下的旧伤,而跖骨处的印记证明她是个舞者。再结合死者的年龄,赫卡认为死者应该是某个学校舞蹈学院的学生。
一听到这个消息,警员们都雀跃不已,虽然这个范围仍然很广,可比起之前的大海捞针,已经算是最高效的缩小调查范围了。
接下来的辛苦排查工作就交给警察们,我们和苏菲带着那条手工项链回到了事务所,按理来讲,命案的证物自然是不可能轻易被外人带走,但赫卡一向享有很多特权,她有值得被如此对待的资本。
回来后,赫卡拿着项链去了实验室,苏菲则不停的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两个人都是高度专注的模样,我能做的就只是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到她们。
一夜未睡,多少有些疲惫,我去二楼煮了咖啡和早餐,不时的温着,以备她们休息时能随时奉上,过了近两个小时,赫卡才从实验室走出来,手中拎着那条项链,面无表情的坐到沙发上,头仰倒在靠背,望着天花板不说话。
这时,苏菲也停下手中的笔,用脚踢了踢赫卡的小腿,[怎么样?]
赫卡眉心微微隆起,[骨头经过打磨,没有任何线索价值,着色的染料也很普通。]
苏菲用笔杵着下巴,想了想说,[不可能没有提示的,从我给神秘人做的心理侧写来看,他应该是个具有控制欲极强,严重偏执,高智商,好胜,对自己充满自信等特点的人,换句话说,对方的社会地位不会低,甚至应该接受过优质的高等教育。那么他也会很了解游戏理论,在这场游戏里,他认为自己处于拥有绝对主控权的地位上,而拥有主控权的最高境界不仅仅是体现在何时说开始何时说结束,或是什么时候犯下什么案子由他决定上,真正能够满足控制欲的是,连其它玩家的行动也能操控。从他给你打电话的行为上来看就可以知道,他正是这么做的,所以,从心理学上讲,他绝不会不给你留下提示线索,他要你做的就是找出他给你的线索,然后按照线索来揭发他所犯下的案子。]
我将咖啡和早餐端过去,两人轻声道了谢,但谁也没心思去吃,赫卡一只手伸去端起咖啡杯,啜饮一口,另一只手不停的在把玩着掌心的项链,眼睛看着它,不语。
屋子里静得甚至能听得到我们的呼吸声,压抑的静谧,再加上春冬日的干燥,屋里的暖风吹得人更加燥热,半晌,赫卡轻柔的说道,[可乐,去把暖风关了,吹得不舒服。]
赫卡此时已脱了外套,只穿着薄衬衫和牛仔裤,虽担心她受凉,可现在是她推理案件的关键时刻,我知道不能像平常一样对她说教和啰嗦,于是听话的起身关掉了暖气,然后坐到她身边挽着她的手臂,希望我的体温能够为她阻挡些寒气。过了一会儿,赫卡微蹙的眉总算稍稍平复,她蓦地淡淡的说,[倘若按照游戏的逻辑重新推理,那么他所说的每一句都应该算是线索的一处,暗藏着玄机。]
[确实如此,物证上如果真的找不到线索,那么问题一定在他的语言里。] 苏菲对赫卡的观点表示赞同。
赫卡用食指将项链挑到半空中,[你们觉得,它像什么?]
我只觉得这项链造型奇特,但若说它像什么却是完全没有概念,不过是四根彩色的小横杆并列排起而已,不会让人联想到任何东西。苏菲亦是如此,她擅长心理学,对推理也同样摸不着头绪。
赫卡把项链更加贴近苏菲,[我出国旅游时想买礼物给你,这才是世界上唯一。找到重点词了吗?]
苏菲神情先是迷茫不解,然而在盯着项链看了几秒后,她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出国!世界!这项链...毛里求斯!!!]
[毛里求斯?] 她们的谈话跳跃太快,我有些跟不上节奏。
赫卡此时嘴角总算有些笑意,放下杯子伸手环住我的腰,[毛里求斯的国旗,由红蓝黄绿四种颜色的横条依次拼成,国旗上颜色的深浅度也和这项链一模一样,若说只是巧合也未免太蹊跷。]
[原来这东西是想表达国旗,难怪造型这么奇特。] 毛里求斯是非洲的一个岛国,我只是听说过,从未留意过他们国旗是什么样子。[可是,假如它是毛里求斯的国旗,那代表着什么?神秘人想传达什么样的提示呢?]
赫卡微咬了咬下唇,[可乐,打电话给萧明,让他查下失踪人口里有没有来自毛里求斯的外籍人员。]
我立刻按她的吩咐办事,结果萧警官那边真的传来好消息,失踪人口里确实有一个外籍人士的记录,是个来自毛里求斯的女人,35岁,在某个英语培训机构做外教,于两个半月前下班回家后再也没有出现。报案人是她工作机构的老板,因为再没能联系上她,所以出现安全考虑报了案,目前此案仍没有任何线索。
苏菲听罢显得非常高兴,至少我们已经找到了第二个受害者是谁,而赫卡的心情却似乎很矛盾,她不希望被那个神秘凶手牵着鼻子走,可眼前的现实却让她无法反击。
萧警官听闻这两个案子可能是同一人所为,便去申请将两个案件合并调查,然而即使合并调查,能用到的线索依旧少得可怜,连犯罪嫌疑人的影子都摸不到。
现在,第一个受害者找到了尸体,却找不到尸源,而第二个受害者,可能找到了尸源,但却不知尸体现在何处。案件似乎又进入了死胡同。
萧警官派人将毛里求斯女人失踪案的相关卷宗送了过来,里面有那女人的照片、生平信息、社会关系及同事和老板的口供,我看了照片,日期也是在两个半月前拍摄的,也就是她失踪前不久,她们公司有同事生日聚会。大概我不太懂欣赏非洲黑人的美,反正在我看来他们长得都差不多,分不清谁是谁,这个女人也一样,很普通的非洲脸孔,身材较壮,头发像一条条小麻花一样编贴在头皮上,穿着奶白色的长裙,十指涂的全是艳红色的指甲油,从打扮看起来应该是那种非常爱美的女子,牙齿洁白无瑕,照片里的笑容灿烂极了。就是这样一个对生活有着美好追求的女人,现在却很有可能已经变成赫卡手上项链这些玩具似的零件,真让人觉得悲凉。她失踪前没有任何反常行为,和往常一样下班,只是第二天就再没出现。
赫卡看过所有资料后,眉心微琐,游戏到这里玩不下去了。
她与苏菲两人各自沉思,我亦努力的回想这案件的脉络,永远能够帮忙找出哪里遗漏了线索。可是时间过去很久,两人依旧没有找到答案,我心里记挂着她们没有休息又没吃饭,于是撤了根本没被动过的早餐,到厨房做了几个两人之前很爱吃的菜,厚着脸皮打断她们,[好了,赫卡,案件先放一放,去吃饭吧,你们今天还没吃过东西,这样子想也对身体不好。]
赫卡没理会我,也不肯动弹,我只好凑过去又拉又拖,看得出她有些愠意,赫卡思考时最讨厌别人打断,但是,她始终没有对我发火,最后也乖乖随我一起去吃饭,苏菲自然也跟了过去,边走边调侃道,[哎哟,有老婆真是幸福,吃喝拉撒睡都有人惦记,赫卡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找了可乐这么个贤惠老实的主儿。]
赫卡鄙夷的回头白了她一眼,嘴上不饶人,[有福气也是我的,你好好羡慕嫉妒吧。] 听到赫卡还会和苏菲逗嘴,我才稍稍放下心来,她没有生我的气就好。
[切。] 苏菲撇撇嘴,我们三人一起坐到了饭桌边。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叔有很努力的码字喔,只要不工作就会尽量码一些嘀~~~扭动ING~~话说,学校的小LOLI居然送给叔叔一盒自己折的星星,好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