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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即使面对面,对方也无法看清你此刻是什么表情。
夏童垂直的双手握拳,牙齿已经深陷下唇,面上不再是夏睿景进门之初的戒备,也不是后来如小兽般的可怜,他脸上一片木然,没有焦距的双眼在黑暗中圆睁。
黑暗中,两人紧紧相贴,呼吸频率一快一慢,气氛早已没了之前的尖锐,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多了几分似有似无的氤氲。
耳侧不时被热烫的气息包围,身躯也与人紧贴得好像要被揉碎进另一个人的体内般。这样的姿势,让他越来越觉得难受。
火候该够了吧……
夏童小幅度挣了挣身体,没想揽在腰上的手却猛地一紧,猝不及防之下,夏童有自己的腰快要被勒断的错觉,不由难受地呻|吟了一声。
“童童,还好吗?”腰上的手立刻松了一点,但仍将夏童抱在怀里不肯放开。一直被强迫贴在另一人身上那么久,一旦桎梏微松,夏童便反射性地扭了两下腰,以缓解酸痛的腰部肌肉,头顶夏睿景却突然闷哼出声。
夏童怔了一下,夏睿景却已松开手退后了一步,声音暗哑,“站在这里别动,我先去开灯。”
夏童低低‘嗯’了一声。
明晃晃的灯光让眼睛受不了地眯起,隐约看到夏睿景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眼中的光芒让他背脊阵阵发凉,眼神立刻垂下,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夏睿景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长裤下一双纤长的脚掌不安地交叠在一起,上面沾染的少许灰黑更忖出它的白嫩,让人忍不住想去擦拭的同时更想抓在手里,肆意把玩。夏睿景喉咙动了动,视线更为火热。
夏童的脚向后缩了缩。以为他是害羞,夏睿景本想出声缓解气氛,但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低沉得厉害。清了清嗓子,才笑道,“怎么,刚刚还一声声哥的叫呢,现在怎么就变哑巴了?”但声音仍是低低哑哑。
夏童看了他一眼,立刻垂下眼睫,纤长的睫毛不停的扑闪,“你…怎么来了?”
在夏睿景眼前,以前的‘他’永远都是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脸,而后的夏童却是疏离中带着讽刺,像现在这般让人忍不住想去安慰的模样夏睿景却是从没见到过。
下腹邪火熊熊燃烧,夏睿景长腿一迈,几步走到房间另一边的床上坐下,巧妙将□撑起的隆起掩饰,笑道,“我来蹭饭啊,就是不知童童肯不肯做给我吃了。”
“你……你等等,很快就好的。”夏童立刻往小厨房走去。
这么些天来的观察,他当然知道夏童会做饭。看着夏童在那小得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厨房内忙活,镜片下的眸子变得深暗。
就在一个月前,夏童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而现在,却是已经可以在这个逼芡的小厨房内给他做饭了。夏睿景难耐地换了个姿势,虽然心疼他这段时间所受的苦,但却满足于夏童为他洗手做羹,
身后灼灼目光好像要在他身上开个洞般热烫,夏童刻意将切菜的动作变得笨拙。
刚刚黑暗中的拥抱,或许一开始时夏睿景确实只是想安慰他,但之后却绝对变了味……回想刚才扭腰时碰到的棍状灼热,夏童忍不住想将腰上与之碰触的那块肉割下来。
连对自己的亲弟弟都有这样的*,他选择这个夏睿景做庇护场所到底算不算是与虎谋皮?夏童不知道,但现在他却只有这一个选择。
做了两菜一汤,夏童刚想端出去,厨房门口就传来男声,“我来吧,这样,好歹我也算是为这顿晚餐做了贡献。”
夏童眨了眨眼,将手中端着的汤递给满眼笑意的夏睿景,自己转身端了剩下的菜跟在他身后。
这屋子有点小,夏童当初嫌凳子碍事,便只买了张矮桌与坐垫回家,坐时就坐在坐垫上。只是这方式对夏童来说是刚好,但身材修长的夏睿景坐上后,却是动一下就会引得矮桌移位,只得僵着身体始终保持一个姿势。
夏童看在眼里,脸上带着些羞愧,但心里却在暗爽。
就不信你夏睿景有本事在这样的姿势下还有精力来对他发情!夏童在心里决定,只要住在这房里一日,这张矮桌绝对不换走!
“童童。”饭吃到一半,夏睿景停下给夏童夹菜的举动,沉声道,“吃完晚饭后收拾东西跟我走。”
夏童眨了几眼,“我在这里住得很好啊,而且……”他笑了下,眸中有丝黯然,“我不想回夏家。”
“不是回夏家,是单独与我住在一起。”
夏童楞了一下,眼中有丝惊恐神色闪过,低头道,“哥,你也知道我……”顿了顿,后又小声道。“跟你住在一起……不方便。”
他知道夏睿景这段时间都在派人暗中观察,或者,是监视他,自然知道他最近并不像以前一样夜夜出门与人会面。这句话算是最后的试探。
如果夏睿景愿意帮他,或者对他的独占欲够大,那他绝对有能量保护他;如果夏睿景不愿……呵呵。
将夏童眼中闪烁的惊恐收在眼底,夏睿景双眸闪了闪,眼中厉色转瞬即逝。夹了菜放到夏童碗里,笑道,“跟自己哥哥住在一起有什么不方便的。童童,你还小,现在主要是以学业为主,感情的事情以后再说。”
感情的事?
谁跟谁的感情?他跟谁有那所谓的感情?!
夏童握着筷子的手抖了抖,急忙低头吃了口饭。
“而且你现在这情况,很需要人照顾。就这么说定了,这里的东西我明天叫人来收拾,我们吃了饭就走。”夏睿景在旁边道。
跟你走?
跟你走什么?
夏童听了直想笑。夏睿景,你既然都已经将我与那两个畜生的事说成了是感情,那跟你走有什么意义?
将自己彻底置于你的掌握之中,任你搓揉?
夏童大口吃饭,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夏睿景不能得罪,既然现在夏睿景要装好哥哥,他好好配合就是了。
吃了好几口饭才将情绪收拾好,与夏睿景双眼对视,“哥,最难熬得时候我都熬过去了,现在这不算什么的。”
夏睿景知道他说的最难熬的时候是什么时候。虽然知道那几天夏童是在旅馆里熬过去的,也从他雇来的女人嘴里得知这些天夏童余瘾发作时的状况,但真正见到这毒瘾发作还是第一次。
连余瘾都这么难熬,那在旅馆的那段时间里,就更是艰难了。
那个畏怯软弱的夏童啊,果然只是表面。
夏睿景推了推眼镜,正想说话,夏童却微笑着给他夹了菜蔬,柔声道,“哥,别逼我。”
夏睿景定定望着夏童的笑颜,良久,点了点头,柔声道,“如果有事,一定要打我电话。”
夏童点头。至此,彻底绝了求夏睿景庇护的念头。
吃完晚饭,与夏睿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一会话后,夏睿景下楼回家。夏童站在窗户边,微笑着向站在轿车前看上来的夏睿景挥手。
轿车渐渐消失在路口,夏童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看向远处的霓虹灯瞳孔渐渐失焦。
他后悔了。
当初他根本就不该抱着侥幸的心理去极光上学;不该没在极光见到那两人后就武断地认为他们不在极光,不再对他抱有那些龌龊的想法;更不该在察觉夏睿景派人监视他后仍住在这里,让自己后路全无。
他是太天真了。
若是当初就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人寒心的城市,或许还会有点存活的空间,但现在……那两个即将回国的畜生不会放过他;夏睿景,也不会放过他。
牺牲一个同父异母,且已被逐出家门的弟弟,而一次性拉拢G市四大巨头里的两个家族核心子弟……这样划算的生意是个人都会算,更别说夏睿景这样精明的商人了。
现在的他,不仅不能逃,还不能泄露一丝逃离的心思……
血脉至亲啊,果然是笑话!
就是不知,夏睿景,以你对这具身体的欲|望程度,若是亲手将之拱手让人,到时你会不会觉得有些可惜呢?
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夏睿景,我期待你嫉妒欲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