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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艾老板,秦大夫心情舒畅地回了办公室。果不其然,一踏进办公室的门,她就感受到了来自梅杰超的怨气。
想想也是,好不容易在这么无聊的值班时间盼来了一个妖孽,还没来得及饱饱眼福揩揩油,就被她这么个不识好歹的半道截走了,换了谁来心里都不舒坦,更何况是一向和秦大夫有隙的梅杰超呢?
当下梅杰超正眯缝着一双肿泡眼,死死地盯着秦大夫,本来就黑中带黄的脸上更是没有一点好颜色,一脸的横肉都僵成了一块。
办公室里别的医生护士也都不是傻子,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刚才没捞着好处,这会儿正憋着气呢。大家平时就对他很不满,尤其是一些有能力有资历的医生,被他这么一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半吊子骑在头上,心里自然不舒服,是以现在冒出来个秦大夫跟他作对,众人自然是乐得看戏,甚至巴不得秦大夫出手再狠一些,直接气得他中风最好。
如果换了是别的长年在梅杰超手下受苦受难的医生护士,刚才压根儿就不会主动提出要跟进诊断室观摩,更别说还直接无视了梅杰超的威胁,施施然就挽袖子上阵。
这让梅杰超作为一科主任的威信何在?不过秦大夫从来不管这些。
她这么多年都在小城里长大,可以说是偏安一方,自小就没接触过多少阴暗面,也不会收敛自己的锋芒,所以到了这里,就只有她才会如初生牛犊一般去招惹梅杰超这匹贪婪的老色狼。
不管梅杰超的眼睛是不是已经瞪得快要红肿流泪了,秦大夫说不搭理他就是不搭理他,完全不把梅杰超那要吃人的眼神放在心上。
为什么?因为她还在回想刚才那个眉眼娇媚的女病人。
秦大夫一直觉得自己心理素质很好,自打从医以来还没有出现过手抖的情况。可是别人不知道,她自己还是很清楚的。就在十几分钟之前,小小的诊断室里,面对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个妖孽,她居然连听诊器的耳件都差点没能挂上,还是借着捋头发才把耳件顺利地戴上去。
对方的心跳声通过听诊器传到自己耳朵里的时候,她觉得她们的心跳几乎已经在一个频率上。她说人家心律不齐,其实自己也没有跳动得多规律。
幸好没有让梅杰超得逞,不知道怎么的,今天这种想法特别的强烈。以至于送对方出去之后,不自觉地就冲人家笑起来。
我之后也问过她们俩,这样算不算是一见钟情,艾老板只是挑了挑眉不说话,而秦大夫则是“哧”了一声,说道:“哪有那么容易一见钟情,你以为是在演电影么?这就是荷尔蒙作用,你没学过生物?”
就在我几乎要相信她所谓科学解释的时候,艾老板突然眼神灼灼地盯着秦大夫笑,而刚才还言之凿凿的秦大夫话锋一转,补充说:“当然了,一切皆有可能,不是什么都怪荷尔蒙。”
艾老板见我满脑子黑线,开口解释:“你别管她,她就是嘴硬。”听这语气,就像是习以为常了一般。
我点点头,问道:“那你就由着她这样?”
“不然呢?”艾老板轻描淡写地回答道,“难道她不承认,这就不是事实了么?”
仔细想一想,还真的是这个道理。只是我还有句话没问出来,不知道艾老板是不是也间接承认了她一开始对秦大夫也是没安好心的。不过为了我的小命着想,还是别问了吧。
只不过当时的秦大夫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她的思绪还放在别的地方。我应该没有笑得太傻吧?秦大夫后知后觉地想着,希望没有被那位艾小姐当成傻子。
她心情好了,自然有人不爽。梅杰超见自己的怨气丝毫没有影响到秦大夫,反而人家压根儿就没打算搭理自己,心里那团火越烧越旺,就快要包不住了。
恰巧此时,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人敲响。这一次来敲门的自然不会再是什么美人儿了,而是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出头的样子,梳着油光水滑的大背头,乍一看还挺有领导范儿。
梅杰超兴趣缺缺地抬头看过去,发现是个不认识的面孔,便自觉认为是来看病的病人。他尚在怨念之中,情绪当然好不到哪儿去,眉头皱得老高,随手一指面前为病人准备的座椅,口气不善地说:“坐。”
说罢看也不看对方,埋头在桌上翻出一叠病历单,冷声问道:“姓名?年龄?”
岂料对方似没听到一般,不跟他搭话,反而镇定地扫视一周,这才开口发问:“你们这里,是谁负责的?”
“什么?”梅杰超被问得有点奇怪,心下更是不耐烦了,“你管这么多做什么?还看不看病了?不看的话就出去,别在这儿瞎晃。”
办公室里的人都悄悄关注着这边的动向,大气也不敢出,一时间静得让人几乎以为自己要耳鸣了。
来人皱了皱眉,好像对梅杰超的语气很不满,问他:“你是谁?”
梅杰超也是相当不舒服,语气很冲地回答说:“我是这个科室的科室主任,你是来干什么的?”
“你就是梅杰超?”来人竟然仔细打量起梅杰超来,末了又说,“原来就是你啊。果然没有什么素质。”
“你在胡说什么?”这人是来砸场子的吗?梅杰超自认在这家医院横行数十年,还没见过这样的病人,一上来就说自己没有素质,到底什么情况?
来人看来是懒得搭理梅杰超了,只是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步,走到秦大夫面前,看了看她的办公桌,还顺手拿起桌上的病历单,翻了起来,之后问道:“你是新来的实习医生?”
秦大夫被问得相当诧异,不过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回答说:“是。”停顿一下又问,“您是来看病的吗?请坐。”
来人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又来了个人,梅杰超还没想明白,这下子看到门口来的人,更是觉得惊讶。
“院长?您怎么来了?”通常来说,梅杰超这位当院长的二大爷是不大往下面这些科室跑的。
院长一进来就直奔刚才来的那个病人,带着讨好而谄媚的笑容问候道:“唐组长,欢迎您莅临本院指导工作,有失远迎,还请您见谅。”说完飞快地转过头瞪了梅杰超一眼,似乎在说: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梅杰超有点懵,不过隐约知道自己闯祸了,这下立马就老实了,再不敢说话。
唐组长领导相十足地摆摆手,打着官腔:“不用麻烦,我就是来转一转,刚刚路过你们医院的投诉科,看到一条新的投诉,所以上来看看的。”
“不过嘛,这一看还是看出点门道了。人家病人投诉得一点都不假嘛,难道你们平时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患者的?这个科室确实该好好整顿一下,你作为院长,责无旁贷啊。”这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听得院长连连点头称是。
“您放心,回头我一定开个会,好好说一说这个事。这样吧,我陪您去别的科室再看看?”院长听唐组长的话就知道是梅杰超让人给投诉了,被谁知道不好,偏偏被下来临检的检查组长撞上了,撞上了还不算,梅杰超横行霸道惯了,竟然还冲着人家检查组长胡咧咧,这下麻烦了,只能赶紧把唐组长带到别的科室去,不然今天这一顿惩罚,梅杰超是说什么都逃不了的。轻一点,就是点名批评一下,要往重里罚,没准会停上两天职,到时候连他自己都会受到牵连。
唐组长能当个一官半职的自然也是会察言观色的人,看院长的举动也多少能猜到他和梅杰超有点关系,是以也决定先放梅杰超一马,顺着院长的意思打算去别的科室逛一逛,不过走之前他却冲着秦大夫说:“年轻人,好好干。”
这本来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若是放在平时,这句话最多会被解读为前辈对后生的鼓励。
只不过当后来梅杰超从那个当院长的二大爷那里得知,自己没能染指的那位女病人出门之后顺道去了投诉科,参了自己一本,还顺手替姓秦的说了两句好话,正巧被检查组长看到之后,他就下定了决心不会留下秦大夫,不管她是不是有才干,总之,对他有威胁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秦大夫当然没想过这些,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几个小时之后,她的正义感会再次爆棚,而且帮的还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