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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漾被她一噎,没有答声了。
两人吃完去结账时,发现裴深骏走的时候已经结完账了。蒋蓉感叹了一声:“裴医生这人可真好啊……”
左漾瞥了她一眼:“再好你都已经结婚了!”
蒋蓉突然兴奋的转过头看向左漾:“我怎么觉得你刚刚那句话听起来酸溜溜的?”
左漾面无表情的道:“那是因为你听错了。”
“啧!”蒋蓉无趣的往外走去,似乎是低声的自言自语,“裴医生这样拼命,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都扛不住的,也不知道他是受什么刺激了,天天工作都在跟玩命一样。冯”
身后的左漾抿紧了唇。
因为蒋蓉没有开车出来,所以左漾送她回去。
等到到了蒋蓉的家,蒋蓉下车跟她挥手告别时,左漾才突然假装不在意的问道:“蓉儿,刚刚的龙虾……真的是你给我剥的?”
蒋蓉故意将眼睛瞪得很大:“不然你以为呢?”
左漾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道:“没什么了,你进屋吧,我也要回家了。”
蒋蓉点头,转过身时,嘴角却狡猾的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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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昏暗的屋子里,有暧昧的声音此起彼伏,两道人影正紧紧的纠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长远才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浴袍宽宽松松的,隐约可见里面性感的胸肌和几条明显的抓伤。
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抓伤,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
身后一个赤果的女人坐了起来,柔若无骨般的攀附到了他的肩膀上,“吃吃”的笑了:“怎么,怕被左漾给看到?”
顾长远冷冷的带着警告的瞥了她一眼:“薛心怡,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你想要的,我都已经满足你了,别再妄想更多的东西。”
薛心怡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她放开了他的身子,自己坐了起来。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很快就将衣服给穿好下了床。
她要走的时候顾长远阴郁的拉住了她的手,略微烦躁的道:“你要去哪里!”
薛心怡回过头,给了他一个微笑,虽然有些勉强,但很柔和:“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不是说午饭也没有吃什么么?”
顾长远抿了抿唇,闭了眼松开了她的手。
没有人知道他今天都看到了什么。
他今天本来是跟一个客人在海鲜城的一个酒店里洽谈,中途他出去了下洗手间,却意外的看到左漾和裴深骏抱在一起,虽然时间很短,可他依然能感觉得出来那两人之间的暧昧。
想着最近他每次约她出来,她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拒绝了,今天却跟裴深骏一起在外面约会,他心里就涌起一阵无比的烦躁,午餐也没有吃多少就走了。
她为什么会和裴深骏在一起?他们两个到底已经亲密到什么程度了?
经过薛心怡从前的背叛,他对女人的背叛都十分敏感。那个女人是你的唯一,但你却不是她的唯一,没有比这种感觉更加糟糕透了的感觉。所以在薛心怡离开后,他再也没有过只要一个女人的想法。
遇到左漾,她从来不让自己碰她,也要求他不许碰别的女人。
可是这怎么可能?有过一个薛心怡在前,他怎么可能还会吃这样的哑巴亏,虽然他后来一直在忍耐自己,可现在却知道自己果然再一次愚蠢的犯了错误。所以现在……她果然也是背着自己跟别的男人来往了?
顾长远觉得脑袋有些疼,他最恨女人的背叛,以前还觉得左漾是个光明磊落的女人,可现在却也看出了她的真面目!他点燃了一支烟,任烟雾将自己的视线模糊。
也是在短暂的愤怒后,他找到了薛心怡,和她重温了一次从前的美好。
但显然,现在的薛心怡,已经收敛起了自己的脾气,她在他面前,温柔如一只小猫咪,是张牙舞爪的左漾所不能比的。
眯了眯眼,从房门处看到薛心怡手忙脚乱的做着东西,他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他冷笑了一声,这样也好不是吗?反正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左漾那个女人,她想怎么混就怎么混,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直接就跟她离婚就是了。
这样想着,门外传来了薛心怡甜美的声音:“长远,快出来吃饭吧。”
顾长远出去时,脸上已经换了一副略显轻松的神色。见桌上只放了一碗炒饭,他蹙了蹙眉:“怎么只有一份?”
薛心怡略显窘迫的道:“我已经吃了,你自己吃吧。”
顾长远看着她心虚的神色微微眯了眯眼,突然一下子将薛心怡给揽到了自己腿上,挑眉看着她:“我三点就来找你了,难道你的晚饭都是下午三点之前才吃的?还是说……”他的手从她的裙子里伸了进去,暧昧的在一处反复揉搓着,“还是说,你今天是被我给喂饱了?”
薛心怡嘤咛了一声,却不敢说话,只死死的咬住自己
tang的嘴唇。
顾长远不喜欢看到她这样,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不让她咬自己:“说话!我不喜欢看到你吞吞吐吐的!”
顾长远放开了她的唇瓣,薛心怡才低了头:“我不饿……”
顾长远嘴角边有一抹讥诮:“觉得我刚刚说的话太重了,委屈了?所以用不吃饭来抗议?”
“我没有!”薛心怡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她眼圈一红,别开了头,“……我也没有资格委屈。”
顾长远冷冷的看着她,薛心怡就算没有跟他对视,也感觉得到这眼神里的恨意,她的鼻尖微酸:“长远,我知道自己以前对不起你,我也没有想过能取得你的原谅。刚刚你其实是因为在生左漾的气,才赌气跟我上~床的吧?可是我却觉得很开心,因为我又能明目张胆的抱住你了……我……我就是贱,当初若是我珍惜你,我们两个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所以我不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如果你在左漾那里不高兴了……如果你还能想起我,我愿意让你变得开心……我愿意付出我的所有……”
说着说着,薛心怡便哽咽住了,她匆忙的擦掉脸上的泪水,“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当年的背叛才要跟左漾在一起的,左漾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而我不能,我还深深的伤过你……我……不配委屈……”
她说完就想要从顾长远的腿上站起来。
顾长远将她箍得有些紧,他的太阳穴的青筋有些突出,跳动得很厉害。脑袋因为薛心怡的这一番话更加的疼痛起来。
确实,如果不是她当年嫌弃自己,他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他不会恨她,也不会跟左漾在一起。
“长远,我……想离开了。”薛心怡突然喃喃的低语,她轻笑一声,眼睛却又红又肿,“我不该回来的,你这么恨我,我不该再出现在你跟前的,或许哪一天,你还可以当下心中的这种执念,简单快乐的跟左漾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她的神情在说完这句话后突然有些放空,似乎是真的在思考着离开的事情。
顾长远的瞳孔却是蓦的收紧:“你敢!”
薛心怡苦笑:“我留在淮远,始终会阻碍你和左漾的关系,比如这一次……”
“不是因为你。”顾长远忽然冷了脸色,他将她圈坐好,低低的道,“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薛心怡一愣,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是因为什么?长远,该不会是左漾她……”最后的话,都被她咽进了肚子里。薛心怡心里又高兴又惊讶。本来她都觉得自己可能无望了,却没有想到峰回路转,她又有了机会。
“长远,你听我说,你跟左漾之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你回去跟她好好的谈一谈,解开误会就好了。左漾是一个好女人,她值得你珍惜。”薛心怡急切的道。
顾长远的眸光从始至终却都有点冷。他似乎不是很想提起左漾,却也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在她说完后,他突然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直接往卧室而去:“本来想给你留点力气的,现在看来……”
他的眼里流露出一股露骨的笑,嘴角咧开一抹暧昧,“你还有用不完的力气,那就别浪费在床上以外的地方了。”
这一夜,两人彻底将好长一段时间的缺失都补了起来。等到薛心怡彻底受不了了的晕倒了过去,顾长远才放过了她。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照进来点点星光。
顾长远在黑夜里静静的看着已经累得睡过去的女人,眼里涌起一抹复杂。
薛心怡绝对不会如她所说的离开,她只是想要让自己回头。这个女人,一段时间不见,变得更加厉害,可是他却突然发现,与其跟左漾同床异梦,不如养着她。这样他就可以用足够的时间去考证考证她是不是真的那么爱自己,而自己,是不是还无法自拔的爱着她。
“如果我说你等我娶你,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顾长远突然在她的耳边低低的道,而后连自己都嘲笑了自己一番,“顾长远,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打算原谅她了么?”
身下的薛心怡突然之间呢喃了两声,顾长远俯下身子去听,正好听到她在低低的喊着:“长远……”
顿时一颗心尖酸得膨胀起来。
左漾第二天收到了一条陌生人的短信:知道你的未婚夫昨晚是在哪里过的夜吗?
左漾蹙了蹙眉,没有管这条无聊的短信。
要下楼时,正好看到左爸在匆匆的穿着外套,看到她出来,才舒了口气:“漾儿,赶紧收拾收拾,老爸交给你一个任务。”
“怎么了吗?”左漾不以为意。
左爸顿时严肃了一张脸:“老爸马上要替你叔叔去医院接阳儿回家静养,你去看望一下裴医生。”
左漾蹙了蹙眉:“到底出了什么事?”看着左爸严肃的脸,左漾的心里也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哎,那个实心的年轻人,连续熬了好几个夜,终于倒了,高烧都到四十度了,再烧下去,得成傻子了。”左爸无
奈的道,“前两天阳儿晚上都有反复的发烧,你叔叔阿姨都不在,都是裴医生一个人在医院照顾着。听说最近一直都没日没夜的在做手术,身子怎么撑得住啊!”
左漾的心莫名的紧了紧,却无所谓的道:“他又不是没有家人,会有人照顾他的。”
没想到她话音刚落,左爸的脸色瞬间就有些沉了下去:“漾儿,老爸平时就是这样教你待人处世的?”
左漾紧了紧自己手中握住的手机,左爸已经抿唇有些不高兴的看了过来:“你是因为什么变得越来越冷漠?”
左漾无奈的道:“我知道了爸,不就是去探望他一下嘛,我马上就去。”
左爸虽然很疼左漾,但该教的东西一点都没有落下。左漾知道自己老爸是出于感谢裴深骏,不由得深深的吐了口气。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记得直接去他家里,买些东西过去,裴院长听说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国了,你就在那里,直到他好了再给我回来。”左爸严肃的说完就直接将门关上走了。
其实他在门外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好险,差一点就要说不下去了。
左漾在楼上有些傻了眼,有那么严重么……她疑惑的想。
手机短信的铃声又响了起来,左漾低头瞥了一眼:怎么,是猜到你未婚夫昨晚跟我呆在一起,所以气得短信都回不了了?
左漾蹙眉,直接将手机给关了,从卧室里拿出了另一个手机就出了家门。
按照老爸的说法,裴深骏家里此刻应该没有人照顾他,而且估计家里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左漾想了想,直接开车去了超市,买了一大堆的食材,又去买了不少的退烧药,才朝裴深骏的家开去。
在外面按了好久的铃声都没有人来开门,左漾本来还觉得要跟他见面会有点尴尬,这下是一下子就没有了耐心,大力拍打着防盗门,而后干脆喊了起来:“裴深骏你在不!你丫的你在不!?倒是给我吱个声开个门啊!”
“我去,有没有人啊!”
“尼玛没有人我走了啊!”
依然没有人来开门。
左漾想了想,干脆掏出了手机,直接给裴深骏打了个电话。接连打了第十通,那边才接了起来。
“喂……”极致沙哑钝涩的声音。
但左漾的耐心早就已经被耗完了,在裴深骏接起电话说了那么一个字后,她立马爆发了:“卧槽啊你知不知道我在你家门口喊了多久了啊!手都给我拍疼了啊!电话都要打爆了尼玛你才知道给我接电话啊!裴深骏你特么的在跟我抗拉锯战吗,卧槽啊!”
那边直接沉默了下去,只听到很重的呼吸声。
左漾极力的忍住自己额头跳动的青筋,良久憋出了三个字:“死了没?”
那边低低的答了一个字:“没。”
或许是因为烧得迷迷糊糊的原因,他的嗓音有些含糊,听不太清楚,却让人觉得有些乖巧。
左漾为自己想到的这么个形容词感到汗颜,她粗声粗气的道:“没死就下来给我开门!”
等到门终于开了后,左漾拎着两大袋的东西直接冲进了裴深骏的家里,没有办法,东西实在太多也太重了。
左漾喘了两口气,才看向一旁苍白着一张脸的男人。
不知道到底是烧了多久了,他的嘴唇都干裂了,呈现不正常的肉白色。一张脸更是通红,头发凌乱,眼睛无神,神情委顿,只是看到她,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喃喃的低语:“烧出幻觉了么,这种时候居然看到你来我家里。”
“幻觉你个头!你给姑奶奶睁大眼睛瞧好了,姑奶奶就是货真价实的左漾!”左漾忍不住的想训他,“温度计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