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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有事,就不去了。”顾长远松了松领结,想要释放一些自己的烦躁和心里自己都不知道该称作什么的情绪,“你先好好照顾自己……等等,你现在为什么会在家里?”
薛心怡才惊觉自己仿佛说错话了,她抿了抿唇,却没有出声。
顾长远有些烦躁的道:“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糌”
薛心怡笑了笑:“能有什么事情,我只是不想再在医院呆下去了,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的地方,你也经常不在,还不如回家来得自在,反正手术也做好了,只需要静养就是了。”
顾长远没有出声。
薛心怡不在意的道:“要是你今晚有事,那就不用过来了吧,反正我腿脚不便,也帮你做不了东西。你吃晚饭了吗?记得吃晚饭,别又因为有事而忘了吃了……”薛心怡仿佛是最细心而温柔的恋人,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让顾长远听一遍,最后才轻声的道,“长远晚安。”
然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顾长远觉得自己的心此刻有些痉|挛,想到刚刚左漾的温顺,再想想薛心怡的隐忍,他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车子还是朝着薛心怡的公寓而去。
———楮—
左漾刚回了家,就看到左爸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迎了上来,手上还捧了好几套珍贵的礼服。
“漾儿,赶紧来看,这都是你妈咪给你亲自挑选的礼裙,让你每次去聚会,都要成为她最漂亮的小公主!”
具有严重恋妻恋女情节的左爸,丝毫不觉得自己的举动实在不像是一个大公司董事长的所为,看到左漾后,本来长途跋涉有些疲惫的心瞬间就恢复了活力。
左漾看了一眼那些粉红泡泡式的礼裙,无力的抚了抚额:“爸,我不穿这种小女生穿的衣服。”
左爸顿时有些不高兴了:“你本来就是小女生,干什么要打扮得那么成熟!爸妈都很不喜欢!”
“不喜欢也要将就,反正我就喜欢这样。”左漾转了个圈,丝绸黑色垂感的九分裤,大腿处笼起灯笼的式样,上面是白色的衬衫,外面套了一件深褐色的小马甲,一头长卷发垂至腰间,看上去成熟而又飒爽,“你们要让我穿我不爱的衣服,我才不喜欢呢!”
而后左漾就要上楼洗澡。
只是脚步才走到了楼梯中央,她突然转过了头:“爸,我听说你最近在和盛扬谈城东小金湖小区的开发重建?”
左爸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点头:“是的,裴彦臣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房地产这一边,他包揽了不少的活儿,我也只是去跟他合作而已。”
说起裴彦臣,左爸便想起了裴深骏,他跑到女儿跟前,突然暧昧的朝她眨了眨眼:“漾儿,我让你去照顾裴医生,照顾得怎么样了?”
左漾想起在裴深骏家发生的事情,便一阵皮笑肉不笑的:“感冒估计是好了,但有些地方好没有好,就不知道了。”
“什么地方?”左爸呆了呆,有些没有听懂左漾的话。
左漾也暧昧的一笑:“繁衍子孙的地方。”
说完,就在左爸懊恼加恼怒的目光中快速的上了楼。
“漾儿,女孩子家家的,你怎么能对裴医生做这样粗鲁的事情!”然后在左爸的恍然大悟中赶紧关上了门。
洗完澡朝着镜子时,她将右边的头帘给撩开,伤口很小,不过怕让老爸看见了又要大惊小怪她才放下了头帘。她拿出酒精擦了擦,才放开了头发,没事一般的躺进了床里,想到顾长远刚刚的温柔,再想到薛心怡的阴魂不散,她的眉毛略微的挑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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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心怡挂了电话过后,便静静的等在沙发上,她闭着眼在思索着一些事情。
她现在的地位太被动了,顾长远迟迟的不表态,就随时都有抽身的可能。而且,她发现,她现在是越来越掌控不了顾长远的喜怒哀乐了,反倒是左漾,成了那个常常能牵动他心绪的人。比如今天,他嘴里虽然不说,但是她已经感觉到了,他除了最开始被自己误导的那么一刻,后面,他渐渐的已经冷静了下来,也渐渐的消除了对左漾的怀疑。以至于后面他要去找左漾,她大概都能猜到是为了什么。
道歉?或者是示爱?
呵呵……
现在的顾长远,爱情并不是他首要想要的东西,当真是被伤得太厉害了么当初,那她,来治疗治疗他这颗千仓百孔的心?
顾长远回到这处他从前和薛心怡一起呆过的公寓,这片小区叫小金湖,是从前为了能自由恋爱,顾长远买下来和薛心怡一起幸福呆着的小巢。
推开门的一瞬间,他便蹙了蹙眉。
现在已经挺晚了,但房里却没有开灯,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家里没人。
但一道惊呼声随即响了起来:“是谁?到底是谁!出去,否则,我报警了!”
顾长远将客厅的灯光打开,亮堂的灯光一下子就照明了屋子所有的情景。薛心怡此刻正拿
tang着一把水果刀,指着门口的方向,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看到是他,她手中的刀一落,泪水便再也忍不住的扑簌簌落下来:“长远,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小偷来了……呜呜……”
她哭得梨花带雨,顾长远本来有些不耐烦的心软了软,将房门关上走了进来。
“怎么突然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顾长远的话音刚落,他便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一盒泡面,泡面已经凉了,看上去也没有吃多少,他蹙了蹙眉,“怎么吃这个东西,”
薛心怡止住了哭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朝他笑了笑,只是这个笑容比哭还难堪:“这个简单方便,也好弄。再说,泡面很久不吃,偶尔吃一次,味道还是不错的。”
顾长远看了眼她的伤腿,叹了口气,直接走了过去。
才坐到沙发上,薛心怡已经直接扑了过来:“长远,你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小偷呢……”
顾长远搂住薛心怡,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薛心怡一个人在家里,哪里能照顾好自己,她行动不便,不说遇上小偷坏人之类的,就是最起码的饮食起居她估计都照顾不了自己,他叹了口气:“我明天给你请个保姆过来照顾你,既然不想在医院呆着,那在家里呆着也挺好的。”
薛心怡的呼吸窒了窒,欲言又止。
顾长远疑惑的低头:“怎么了?”
薛心怡勉强的笑笑:“没什么,只是……长远,周日腿需要复诊,到时候,你能陪我一起去吗?”说完她似乎又觉得不妥,连忙摇头,“算了,我到时候还是自己去吧,你最近忙,你今天能抽空来看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顾长远的嘴动了动,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突然想到左漾了。
今天特别奇怪,不知道怎么的,左漾在救了那个孩子的一瞬间,那双血管暴突的手和抽动的脸总是浮现在他的眼前。
左漾是个很刚强的女孩子,她似乎总是不知道柔弱,但是他今天却也发现,就算她再强,她也只是一个女孩子,她再装作漫不经心,心里也会有害怕的时刻,她并不是如她表面上看去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不需要任何人的疼爱。
他的心一瞬间特别复杂,将薛心怡给不由自主的搂紧了也没有察觉。
薛心怡察觉到了他的一样,有些担忧的轻声唤了他两声,他回过神,薛心怡才满眼的复杂,而后落寞的垂了头:“长远,你不用纠结的,我知道自己跟左漾的差距,也不会让你为难什么的,我……唔。”
最后的声音,都落进了顾长远有些凶猛的亲吻之中。
顾长远今天,比之前似乎更加的急迫而又热切。
薛心怡只是在最初愣怔了那么一下,而后就回过了神,眼里很快的闪过一丝亮光,而后便双手圈上了顾长远的脖子,任他浓烈的揉搓着自己,吻着自己。
她很快就嘤咛了一声,两眼湿润而又娇羞的看着顾长远。
顾长远的眼睛有些红,眼里满满的压抑着浓烈的情绪,而后便忽然将薛心怡给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卧室走去。
薛心怡在床上已经是老手,可是为了不让顾长远多想,她从来都将自己放在了被动的那一方。但今天的顾长远,是她差点都承受不了的。
他似乎是急于的发泄什么,又好像是要对什么说再见一样。
薛心怡的心起起伏伏的,一直都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直到她被他给弄得丝毫都没有了力气,连转个身都觉得心力不济,重重的喘了口气,她才转过了身,从趴着变为正面对着他。
感觉到下面传来的敏感的刺激,听到他重重的喘息声,她的心里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容。女人要征服一个男人,首先要征服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并不能对左漾表示忠诚,那他的心,怎么可能会向着左漾。
她凑上去,轻轻的吻住了顾长远,非常轻柔的亲吻他。她知道这种时候,这种刚刚才经过了一场淋漓尽致的水乳交融后,男人会很享受这样短暂的温柔。
果然,顾长远的眼睛里又闪过了一阵暗沉,那是他又想要了信号。
她将自己的身子放松,偎依进他的怀里,告诉他,她随时都是他的。
她能感觉到在自己身子上游走的手,越来越火热,劲也越来越大,直到穿过小腹,进入……
她突然被面前的男人一推,退离出了他的怀抱里。
顾长远已经沉着脸,坐起了身,竟是在拿着衣服和裤子准备穿上。
薛心怡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刚刚都还正常的,怎么顾长远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个样子了?
她让自己脸上堆满笑容,因为腿脚不便,她只能趴在顾长远的大腿上,抱住他的腰:“长远,你怎么了,今晚……不留下来了么?”
顾长远死死的盯了她很长的时间,长到她感觉自己都要笑不下去了,顾长远突然淡淡的道:“
心怡,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来往了。”
薛心怡一愣,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什么,但顾长远已经又道:“你放心,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后半辈子用了,不过从今天起,我们就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顾长远刚刚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里的那种感觉。他的心逐渐的不受控制,就在刚刚,他在跟薛心怡好上时,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左漾,身下的薛心怡,仿佛都变成了左漾的样子。可是等到完结,他才发现不是左漾。
他逐渐明白自己的心,却也知道,左漾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女人,薛心怡,他现在已经不爱她了,最后的那么一点感情不过也是当初的不甘和怜惜,初次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不能因为她,而让左漾离开他的身边。
薛心怡的唇瓣都要被自己给咬破了,明明刚刚还火热着,可是现在,他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着自己,她低低的苦涩的问道:“为什么?”
顾长远不答声,她忽然抬起头:“是因为左漾吗?长远你是因为左漾,所以才要跟我断绝关系的么!”
顾长远穿好了衣服,拨开薛心怡站起了身:“跟她无关,心怡,我们当初就已经错过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顾长远认了,现在不过也是因为不甘,但这样对我们两人都不好,不如互相放手。”
“什么都不好!长远,这只是你想逃避我而找的借口吧!我如果不在你的身边,你让我怎么能好得起来。”薛心怡气苦的道。
“没有人,谁不在谁的身边了,就不能好好的生活下去了。”顾长远蹙了蹙眉。
他想,如果是左漾的话,她一定会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不留下一片云彩,她一直都是那样果敢而爽直的人,从来不会拖泥带水。
“是啊……我又不是你的左漾,当然不会离开了你,也能好好的活下去。长远,左漾就真的那么重要么?或者说,左家的势力对你来说,就真的重要么?重要到,你如今真的已经不在乎我了……你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薛心怡的眼圈又是一红,却强忍着没有流下眼泪。
顾长远摇了摇头:“不管你怎么说,过了今晚,我们都将没有关系。左漾……我会渐渐爱上她的。”
“爱上她?你说你要爱上她?”薛心怡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随即就大笑了起来,“真是太可笑了,长远你要爱上那么狠毒的一个女人么?你知道她都怎么对我的么,她找人跟踪我,还找人害我,那花盆,如果我慢躲了那么一秒钟,你都会再也看不到我!”
“我知道,但我相信,不是她做的。”顾长远蹙眉,“至于是谁做的,我会查出来,给你一个交代的。”
“呵……不是她做的,那将我赶出医院呢?你以为真的是我闲得没事做非要出院么?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我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出院,都是左漾,都是左漾找人做的,她将我赶出医院,却假装跟你和好。长远,她想做的,是对付我你没有看出来吗?她其实……也是根本不喜欢你的!你想想,她明明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她脾气那么大,那么容不得一点渣滓的人,却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息事宁人了,你觉得可能吗?她只是想安抚住你,背地里却对我动手!长远……长远……你不要离开我,指不定你走了,她就有更多的事情要对付我了……你怎么忍心……呜呜……怎么忍心啊……”
薛心怡抱住了顾长远的腰,她的腿传来难受的疼痛,但她却不敢松开手。这一次,她从顾长远的脸上看到了认真,他是真的想要抛弃自己,然后和左漾在一起了。她不能任他这样,他如果这样了,那她该怎么办……
顾长远的眉头已经死死的拧了起来,他看了伤心欲绝的薛心怡一眼,而后冷淡的道:“我知道,但如果不是你最开始先胡乱的怀疑她,也不会激怒了她。”
“那你的意思就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了?”薛心怡身子微微颤抖,“长远,你变了,你变得好狠心……”
她突然放开了他,眼里满是悲哀和痛苦。腿似乎是疼了起来,她的脸微微的有些抽搐。
顾长远蹙了眉去检查她的腿,也被她给推开了。
“你走开,不是要去找你的左漾吗,还管我的死活干嘛!你走!你走!”薛心怡满脸的泪水。
顾长远的心狠狠的一震,闭了眼又睁开,手握紧又松开,最后扯了扯嘴角,转过了身。但下一刻,她已经又被薛心怡给抱住了腰,“长远,如果你真的要走,再陪我最后一晚好不好?就只要最后一晚……别的我再也不会祈求什么,以后也不会再去打扰你和左漾的生活……”
她脸上满是卑微的祈求,顾长远在一刹那间犹豫了。
薛心怡苦涩的笑,却凑上了自己的唇,吻住了他的喉结。感觉到他的身子一震,她柔若无骨的手已经抚了上来。
就像顾长远熟知她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点一样,她也同样的知道顾长远身上所有敏感的地方。
当他再也忍受不住喉结上下滚动,当他自然而然的将她再一次压在身下
,他没有看到,床边不远处的手机亮了亮,而后两人便陷入了翻腾的欲海之中。
左漾今天,是来盛扬找那个传说中好男色的男人,裴彦臣。
裴彦臣这人她知道,是裴深骏的堂弟,淮远市里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任何女人去他身边,便是多看了那么几眼,最后的下场也只能是灰溜溜的离开盛扬,所以久而久之,就传言他喜欢男色了。
左漾本来以为今天跟裴彦臣的谈判会很艰辛,甚至她已经做好准备,利润要被盛扬给压得死死的了,却没有想到裴彦臣并没有如外人所说的那么不近人情。
“小金湖小区的拆迁我可以交给左氏负责,这本来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过我很好奇,左小姐为什么非要要下这个工作不可?”面无烟雾有些袅袅,朦胧的可以看到三米远的沙发处,一个男人深沉的坐在那里。黑西服白衬衫,墨绿色的领带,俊挺的五官,棱角分明,最出色的是那一双眸子,沉淀了不仅是岁月的累积,还有许多左漾所不能探究的东西。
左漾见过无数的人,就算是裴老爷子,也算是在父亲的生日宴会上见过了,可却从来没有人能像他这样无形的就给了她压力。
她吞了吞口水,力图镇定:“这个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在。”
裴彦臣似乎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了。
左漾的心有些紧张,而后道:“裴总,你要是答应下来,就算是我左漾欠你一个人情,下次你有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帮的,我必定是尽力相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