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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式热吻,喜欢我的见面礼吗?”程顽娇嗔着,像章鱼般死死缠在刘闳身上,将头使劲往刘闳胸前蹭。
程然诺发誓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像程顽这样对男生撒娇,除非姚明,否则她的头怎么也不可能埋进男生的胸前。
“额,那,那个,这个其实在国外是挺常见的一种打招呼的方式。”刘闳愣了楞,竟对着程然诺解释道。
“对啊,就是很常见,在国外的时候,我每次跟刘闳哥哥见面都会给他一个热情的法吻!”程顽娇滴滴地靠在刘闳的怀里,灵动的黑眸似不怀好意地瞥向程然诺,颇有些示威的味道。
“你们俩在国外也经常见面?”程然诺难以置信地问,在本市读高中时因为程雨寒给自己做补习教师的缘故,程然诺认识了比自己小一岁,活脱脱小太妹的程顽。当时程顽间接认识了刘闳,可没多久程顽就被送去国外读高中,后来刘闳也去了国外读大学,程然诺以为他们也不过是泛泛之交,敢情这俩货这么多年来在国外一直有联系,而自己却跟个傻子似的,居然一无所知。
“对啊,我还经常在刘闳哥哥那里过夜。”程顽挑衅地扬了扬下巴。
正在试图擦去嘴唇上口红的刘闳,忙解释道:“不是,别误会,我经常住在朋友那里,所以房子总空着,她有时候会带男朋友去我那边住。”
“哦,对,你总去那个老女人许杞那里住,现在是不是已经把她甩了?”程顽扬起俏皮的脸颊,无邪地望向异常窘迫的刘闳。
“呵呵,没想到贵圈这么乱。”程然诺皮笑肉不笑地瞟了一眼尴尬无比的刘闳。
“不是,我,我们俩其实真没什么关系。”刘闳想推开程顽,但她却死死吸在他的身上。
程顽不但没有放开刘闳,反而紧瞅着程然诺,像确立地盘似的骄傲地说:“对啊,我跟刘闳哥哥真的没什么,就是睡过几次而已,不过这在留学生圈里很常见的,毕竟大家同在异乡为异客,难免孤独寂寞嘛。”
“够了,小顽,我今天专门请假过来接你,不是为了听你说这种话。”刘闳甩开程顽的手就欲往外面走。
程顽一时吓得六神无主,慌忙朝着刘闳的方向追去,“刘闳哥哥,你别走啊,我今晚还得住你那里呢。”
程然诺望着远去的两个人,再看看小推车上的数个大行李箱,忍不住骂道:“行李呢,这么多行李不会也得朕来搬吧?”
“你怎么了?”危钰边开车边侧目望向副驾驶座上的程然诺。
程然诺捶着酸痛的肩膀,抱怨道:“帮一个小贱人搬行李害得。”
危钰缓缓停下车,“我帮你看下,是不是肌肉拉伤了?”危钰刚伸手要去碰程然诺,她却忽地一下躲开了。
在狭窄的车内,他伸出的手停在空中,她静静地望着他,虽说两人表面看似已经冰释前嫌,但他们彼此心里都明白,一切已经和过去不同了。
程然诺率先缓解这尴尬的氛围,她低头莞尔一笑,“哪那么容易肌肉拉伤,走吧,去看看咱们的二号人物南烛。”
危钰猛地按住她拉车门的手,他近在咫尺,身上那股甘苦芳冽之气溢满程然诺的鼻翼,他的声音低沉中有些微哑,“别让她再催眠你,我怕,真的会失去你。”
“所以,我和她谁更重要?”程然诺凝视着他乌黑如深井的眼眸,他眼底微波荡漾,他张了张口,想回答,却终是没有发出声来。
程然诺的唇畔拂过一丝讥诮的笑,“算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问这种问题了,因为答案太显而易见了。”
危钰伫立在原地,没有动,程然诺高挑的背影在他漆黑的眸底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程然诺独自上了楼,这个小区绿化极好,交通便利却又闹中取静,程然诺独自走在死寂的公寓楼道里,外面一片喧嚣的车水马龙,阴暗的楼道里却静得出奇,程然诺甚至只能听到自己高跟鞋踏地的声音,嗒嗒作响。
程然诺停在楼道最里面的一扇防盗门前,她敲了几下门,又仔细听了听,不知是隔音效果太好,还是里面当真没有人,一切都静得不可思议。
“南烛?南烛医生在吗?”程然诺又用力拍了几下门,安静的楼道里传来拍门的回音。
程然诺甚至以为没人在家,正准备离开时,忽然门咔哒一下开了。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南烛冷静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她只把门开了一条狭缝,门内扔挂着防盗锁链。
“哦,我是从秦艽,秦医生那里要来您家的住址。”程然诺笑道。
但南烛仍躲在门后,谨慎地透过狭缝望向她,“不可能,他不会把我家地址告诉别人。”
程然诺呵呵冷笑两声,她之前去医院问了,除了秦艽没人知道南烛医生的家,她只在医院接待患者,而且她居然没有手机,程然诺觉得这个南烛真的可以跟危钰做朋友了,活生生俩活在现代的古代人,要知道程然诺离开手机一秒钟都感觉自己要活不下去了。
程然诺看着门后多疑的南烛,脸上却异常坚定地说:“真的,我求了秦医生很久,一直跟他说上次是我以死相逼,你才给我进行深度催眠的,真的纯粹是我自己作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却害得你被停职了,所以我很内疚,拜托他一定要告诉我您家的地址,我得亲自登门道歉。”
门后的南烛听到秦艽的名字,开始有些迟疑,“真的,是他告诉你的?”
“当然!”程然诺满口肯定地回答道,内心却在想,总不能告诉你,我抱着秦艽的大腿求了八百遍他也不肯说,最后只好让钟诚跟踪秦艽,才发现他每天回家之前都要来这里一趟。
南烛去掉防盗锁链,打开了门,“脱了鞋再进来,我家没有客人,所以也没有可用替换的拖鞋。”
“哦”程然诺慌忙钻了进来,她放下来时在路上买的道歉礼物,一箱牛奶和一束鲜花时,却低头瞧见屋内的鞋柜里竟只有一双干净的男士拖鞋。
“如果你还想继续接受治疗,我可以帮你转别的医生,这个月我休息。”南烛的声音依旧冷静而镇定。
“不用了,我等着你给我治疗吧,我不太习惯换医生。”程然诺边说边悄悄地环顾她的房子,其实南烛的房子并不算大,但却格外干净,几乎不染纤尘,地面亮得都可以做镜子了,但她的房子很单调,清一色的纯白家具,连沙发都白得像用漂白剂泡过。
这世上居然有比危钰还夸张的处女座?没准就是她了,简直命中注定的一对,不过从种种迹象来看,南烛明显钟情的是秦艽医生,这么看来危钰的单相思是没指望了……程然诺想到这里忍不住偷笑。
“你该不会是想来看看我的前世吧?”南烛打开冰箱从成排的苏打水中取出一瓶递给程然诺。
南烛家完全就像一块洁白无瑕的白玉,程然诺哪里也不好坐下,生怕自己的屁股会污染了任何一方,她只站着不以为然地答:“算了,反正我都习惯了,我知道你们心理医生都一样,表面看起来好像很信病人的话,其实扭头却在想:又一个精神病。”
“不,我信你的话。”南烛的声音依旧冷漠,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向程然诺,她的指尖在一本黑色封面的书脊上来回滑动,程然诺看到那本书的封面上印着:自卑心理学,旁边是秦艽微笑的头像。
“你真信吗?”程然诺问。
南烛依旧没有抬头,她温柔的目光落在书封的秦艽脸上,仿佛那是很有趣的玩具,她不耐其烦的用她那几乎剪秃的指尖来回轻抚着,“为什么不信呢?说到底,就是脑电波的干扰作用,脑电波在美国已经很先进了,比如通过脑电波控制无人机的技术早就问世了,不过你的脑电波的频率比较特别,你能感受到别人的脑电波,进而感知到别人的人生走向,但你的大脑否认这种不正常的行为,所以编造出看到别人前世的幻象来对你能预测别人的人生进行合理解释。”
程然诺愣了愣,“啥,啥玩意来着,你能说得简单点不?”
南烛很耐心,她没有抬头,依旧认真地看着那本书,“简单来说,其实就是第六感。”
“第六感?这个我懂,女人都有第六感嘛,但这跟我能看到别人的前世有什么关系?”程然诺疑惑地问。
南烛的指尖仍在那本书上滑动,“准确来说应该是大部分人都有第六感,显然女性第六感要强于男性,但有的强有的弱,很多人往往有这种感觉,第一次去的地方却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异地的亲人,尤其是子女即将生病时,母亲往往有强烈的预感。我见过各种各样的病人,其中几个病人就像你一样有着强大的第六感,他们能预见和感知到别人所不能感知到的事物,但这与我们我们从小接受的科学观念所不符,又是真实存在的,在这种矛盾无法释放的时候,大脑就会选择通过寄托于宗教或者神话传说,来间接表达出这种神奇的能力,但这种未被科学完全认可的能力,往往被世人所不容,也就成了别人口中的精神病。”
程然诺听着她说了这么一大串,忽然有些犯愣,即使熟悉多年的好友程雨寒,对她关怀有加的鄢灵均,但程然诺都知道,她们其实从来不相信自己能看到别人前世的能力,可如今不过一面之缘的南烛却信了。
程然诺怔了好半晌,南烛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默着,直到程然诺缓缓开口道:“既然你相信我有这种能力,所以你也信我确实能看到你和秦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