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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时为眼前情形所迷,迟迟无人动弹。
终于有人出声,率先打破了这一份安静:“真人可是要飞升了?”
“练气入道,终为出尘。”妙无花缓缓开口了,众人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彼岸长生术的施展,只有一个修士即将远离这一界,飞升上界的感慨,“兜兜转转,终要飞升。”
“什么是道?为何修真?何为仙人?”妙无花一连抛出了三个问题,却并未回答,只是转头看了一眼那云开书院新一届的修士,“云开,剥云而开,得见天日,当为天下净土,名修出世,护佑世人。”
“妙真人,你要飞升了么?”梅七鹤巨大的震惊之下,终于出声了。
妙无花看着他,却连往日的悲悯都已淡去:“吾要飞升了。”
梅七鹤张了张嘴,他激动的同时也有一瞬间的慌张与压力,可以预见,第一位人修的飞升,于昆仑如今的名声更是锦上添花,但这之后该当如何?昆仑的繁花似锦,很可能瞬间大厦倾覆,但是在众人面前,他不会说这些话,有些话注定要拦在肚子里,不然只能是危言耸听罢了。
身为门派掌门,想的总是比一般修士要多的多了。梅七鹤长舒了一口气,率先叩倒在地:“恭祝妙真人飞升。”
如同一下子惊醒了众人一般,不管是昆仑的弟子还是前来观礼的蜀山、东海修士,皆跟着跪倒在地。
“恭祝妙真人飞升!”
声音整齐而悲凉,众人纷纷起身,看着妙无花的身影渐渐身高,没有惊人的祥瑞,也没有可怕的劫雷,就这般越升越高,直至虚无。
群修许久未曾发出一声声响。
直到昆仑掌门梅七鹤,率先离去。才有人回过神来,“就这么完了?”
“是啊。”接话的人感慨。
“好生平淡的感觉。”有人接过了话头。
旁边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天下万物皆可为道,修士修真,本为求道而永生,道法而自然,本就是一件平淡的事。练气而起,起于平淡,出尘而终,也将归于平淡,此九九归一之道也。”
虽是解释了为何这白日飞升如此平淡的感觉,但也间接回答了妙无花飞升离去之前三个问题中的两个,最后一个“何为仙人”却并未回答。
有人认出说话之人,是昆仑的小秦真人秦昭和,也是这一甲子中三千界最耀眼的一颗新星。
有前来观礼的他派修士笑问:“那敢问小秦真人,您既回答了前两个问题,可何为仙人呢?”
那位小秦真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为仙之后,再回答你!”
狂放,好生狂放!还未来得及离去的卫东听到了这个回答。原本换绝大多数修士说来,这等话是要被人耻笑,但是他说来,卫东看了眼四周的自豪目光,明显不是如此。
“这……当真是生当如此年少啊!”即便得了这一句回答,那发问的蜀山修士脸上却没有半点不悦,反而感慨万千。
一声轻啸,骤然而起。
这一声轻啸,并没有伤人的意味,但那气势却生生压的人动弹不得。
才走了十来步,还未走远的梅七鹤也是愣住了,不由停下脚步,却见一位素衫女修缓缓出现在了人前,许是许久闭关,方才出关,她的一头长发只是懒懒的披着,还未来得及挽发整理,那身上毫不收敛的气势,将离她稍近的修士推到了一旁。
卫东睁大眼睛看向来人,不由脱口而出:“你入藏神中期了?不,不止,你应当半只脚踏入藏神后期了。”
那位众人皆识得的小秦真人连忙上前见礼:“恭贺师尊出关!”
“昭和。”那女修开口,略略向他颔首,看向众人。
“你如今修为几何?”忍不住发问的是卫东,他有些惊讶,带了几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女修掐指算了算:“大约是二十多年前入了藏神中期吧,方才却是忽然有感而发,进了藏神中期大圆满。我出关时想问一问,妙真人可是飞升了?”
“妙真人方才飞升!”早有人抢着答了。
“果真如此。”女修却是一脸的坦然,“我在闭关,却福至心灵,有感而发,顿悟而起,这才进阶了。”
女修身上压抑不住的灵气,正是藏神中期大圆满,半只脚踏入藏神后期的征兆。这等情况,要进阶藏神后期,快则几个时辰,慢则一年,随时可能进阶。
“连真人可有四百岁?这……这已经快藏神后期了?”有人惊呼。
那位蜀山的观礼真人忍不住好奇:“不知连真人所说的福至心灵是何意?”
“什么是道?为何修真?何为仙人?”女修含笑看他,看起来无比亲和,“妙真人三问而已。”在这等亲和之下,那出声询问的观礼真人不知为何生出了几分自惭形秽之感,脸色发红,“连真人说的是,是某愚钝了。”
“好,好!”梅七鹤早已走了过来,抚掌大笑,神色激动无比,随时可能进阶藏神后期,若是进阶了,他也不用将希望寄予伏青牛一人身上了。
卫东怔怔的站在一旁,几日前与梅七鹤、秦昭和的谈话不知为何再次再耳畔响起:“卫真人,我在出窍中期,寿元还未过百,短时间内也做不到的,到是您,进藏神中期也有百年了,不如……”“资质愚钝,不成不成。”这两句对话仿若魔音惯耳,不停的回响。
连葭葭,卫东看着眼前的女修出神,他见连葭葭时,她不过是一个方入金丹的女修吧,年岁还不过双十年华,他却隐藏了修为,已是藏神,如今呢,几百年过去了,她已是藏神中期大圆满,随时可能进阶后期,而他不过从藏神初期进到了中期罢了。
几百年的光阴,对于修士的寿元来说可谓沧海一粟,所以他不急,三千界多数修士也是如此想的,可当真不急么?说穿了,不过是他不敢,他害怕罢了。他卫东在求道一事上远不如她,是个懦夫。
不甘心,当真不甘心啊!卫东隐在广袖中的拳头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