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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英宗大举盛典群臣倒霉遭祸
元朝保朝大将拜住,对元英宗孛儿只斤?硕德八剌忠心耿耿,毫无二心。他接受密令,对几位想入非非的奸臣严密监视,得知他们即将发动叛乱的危急时刻,拜住办事真不含糊,在英宗的授意下,雷霆出击,逮捕了叛党骨干成员,黑驴、失列门、哈克繖、脱忒哈等人,经过审讯后,立即斩首示众,快刀斩乱麻,干净彻底,铲除祸根,把惊天动地的叛乱消除在萌芽状态,稳定的朝廷局势。
那些清除叛党,却放过了总后台铁木迭儿,铁木迭儿是元朝顶尖级的奸臣,历任元朝五代君主,元世祖,元成宗,元武宗,元仁宗,元英宗。他手握重权,贪财有术,行贿有方,敛财聚货,中饱私囊。他心狠手辣,避害忠良。他身居高位,树大根深,要对他实施清除手术,真还有些难度。
铁木迭儿在那次未遂政变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他和太皇太后答己密度策划,秉承太皇太后的旨意,授意黑驴等人发动政变,更换他们不感冒的元朝最高首脑,元英宗硕德八剌。但是铁木迭儿久经官场,手法异常老练,他只是在事件中幕后策划,在黑驴等人准备发动政变的时候,铁木迭儿置身事外,袖手旁观,静观成败,坐收渔利。铁木迭儿真是比泥鳅还滑的角色。
事情败露,黑驴等人被推上审判台,砍掉了吃饭的脑袋。铁木迭儿却什么事儿也没有,不但没有受到牵连,反而获得了皇帝的优厚赏赐。真不知道到哪里说理去。那笔丰厚赏赐的来源,就是黑驴、失列门、哈克繖家产,他们犯罪处死后。家产全部被查抄,犹如水银洗地,全部没收,毫无遗漏。
这几家可是元朝的首富,名列当时富豪榜前几位,各家拥有的资产极为富豪。朝廷重臣失列门平日仗着有太后的宠幸,皇宫里的无数内府珍玩,都被他转移到家中。就是皇宫如花似玉的宫女,他都勾引玩弄了不少,何况那些珍玩,他更是手到擒来,占有了很多。
失列门家里拥有的金银钞币,价值连城的裘衣名马珠宝,更是不可胜数。应有尽有。在处置事件的过程中,拜住出尽了风头,他全副武装,率领卫队如狼似虎的士兵,风卷残云,把犯罪官员的家产,查抄得一干二净。弄得犯罪官员家庭鸡飞狗跳,鬼哭狼嚎。那些查抄家产。一半充了国库,一半赏给了功臣。那是蒙古军队的传统。攻占一地,抢劫一地,瓜分一地,血腥屠杀,毫不留情。
在这场事变中,狡诈的铁木迭儿先是密谋策划。暗中指使,接着上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最后是干净脱身,坐收渔利。他是朝廷的首要大员。论官行赏,他得到的赏赐自然最多。他福星高照,大发横财。
在这次平定叛乱中,拜住的功劳最大,他那帮出力的武官和士兵们,也受到皇帝不同等级的赏赐,金银珠宝,家具财物各有所获。平定那场事变,奸臣叛党受到沉重打击,就像斗败了的公鸡,从此失势。那些主持正义的人们,从此扬眉吐气,,心中异常爽快。朝廷政局为之一新。
随着季节变换,秋去冬来,北方的燕京,白雪飘飞,草木凋零。元英宗孛儿只斤?硕德八剌,又穿上皇帝独有的衮冕,显得那么雍容华贵,至高无上。他这时正在紧锣密鼓,准备举行大典,亲自祭祀太庙。在祭祀期间,为了表示他对祖宗的虔诚,他不得不忍痛割爱,离开皇宫里那些活色生香的美女们,在太庙里居住下来,拜佛念经,表达对祖宗的敬仰,对神灵的敬畏。
这是元代举行的第一次盛典,显得格外的隆重,受到了广泛的关注。太庙内外,装饰一新,人流涌动,香烟缭绕,佛号阵阵,鼓乐悠扬。元英宗硕德八剌忙碌了好几天,弄得身心疲惫,才好不容易完成所有礼仪,返回皇宫。
在回宫的路途,街道两旁,站满了观看热闹的民众,皇宫的宫廷乐队,跟随着皇帝,一路吹吹打,鼓乐齐鸣,热闹非凡。燕京的城门口,全国各地的驿站码头,交通要道,都张贴着元英宗下诏改元的通告。把当年的年号改为至治一年。黄色的通告上,文字粗大,格外醒目,上面写道:
我承蒙祖宗的谋略,得以荣任皇帝,深知职位重如泰山,不敢忘怀祖宗的遗训,决定于延祐七年十一月丙子那天,举行大典,接受衮冕,祭祀太庙。
现在大礼已经圆满完成,因此普天之下,万民同庆,现在正是辞旧迎新之际,开始全新纪元,祝愿天地祥和,国泰民安,效仿春秋,祝愿全新的开始。决定明年为至治元年,特此通告,让民众知晓。
这里记录的就是元英宗硕德八剌的改元诏令,因为他举行隆重大典,亲自祭祀宗庙,曾经轰动一时,表达他不忘祖宗的诚意,显示出他是一位知晓礼法,遵守祖宗规矩的帝王。
至治元年,即1321年。那年元旦,新年伊始,辞旧迎新,元英宗硕德八剌在刺骨的寒风中,振作精神,很早就起床,来到大明殿,早就等候在那里的文武百官,分两排站立着,穿戴整齐,精神抖擞,朝贺帝王硕德八剌。
第二天,为了庆贺元英宗硕德八剌的登基盛典,在文德殿摆开阵式,大做特做水陆道场,几十名僧侣头皮光亮,身披鲜艳的大红袈裟,橘黄袈裟,精神抖擞,满面红光。高大的佛像,金光四射。厚重的香炉,青烟缭绕。钟鼓齐鸣,号角声声。整个文德殿人山人海,喜气洋洋。
元朝的帝王们都是虔诚的佛教信徒,他一边征战四方,杀人如麻,血染千里。一边崇尚佛法,祈求佛祖保佑,饶恕他们的罪恶。获得美好的来生。元朝朝廷的所作所为,完是老虎项上戴佛珠,假慈悲。南辕北辙,背道而驰。
那些朝廷大臣,有些对这种虚无缥缈,崇尚奢华。耗费巨大,心怀不满,但是这是元朝素来崇尚佛教,谁不敢吃饱了撑的,去自讨苦吃,丢脑袋喂狗。因此都只得听之任之,夹紧屁股,不敢放一个响屁。
元英宗硕德八剌继承皇位后,他也是一位很会来事的主。好大喜功,讲究排场,喜欢铺张浪费。他下令在全国各地,修建帝国佛教祖师八思巴的神殿。
八思巴,生于1239年,卒于1280年。他是藏传佛教喇萨迦派第五代祖师,吐蕃萨斯迦,今西藏萨迦人。本名罗古罗思监藏。八思巴是对他的尊称。蒙哥汗三年,忽必烈依从他接受佛教戒律。
中统元年。元世祖忽必烈即位,八思巴被尊称为国师,让他统领天下的佛教徒。至元元年,任命他为总制院事,统辖藏区事务。中统六年,他制成蒙古新字。加号大宝法王。十三年还至萨斯迦。
元英宗硕德八剌下令,八思巴的神殿建造规格,比孔子庙宇还高,许多正直明智的大臣,都对皇帝的意图心知肚明。为了保住脑袋和官位,任何人都不想和皇帝争论,以免扫了皇帝的兴致,遭来杀身之祸,性命难保,让皇帝尽情地折腾。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元英宗硕德八剌很想借机高兴一把,在皇宫里大张旗鼓,张灯结彩,举行庆典,安排工匠,叠成精制的鳌山,悬挂大红的灯笼。组织乐队大吹大打,庆贺元宵。
当时礼部尚书兼参议中书省事张养浩,是当时的首席宫廷作家,汉族人,字希孟,号云庄。他出生于山东省济南市章丘市相公庄镇。他文才基因源远流长,他是唐朝名相张九龄的弟弟,张九皋的第二十三代子孙。
张养浩是元朝的著名散曲家,写作诗词文章,都是一流高手,特别是散曲,更是脍炙人口,千古流传,《山坡羊?潼关怀古》,更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感叹历史兴亡,忧国忧民之心,跃然纸上。
张养浩出身文化世家,文才的基因特好,少年时就很知名。他才华横溢,官运亨通,十九岁就被荐为东平学正,历任堂邑县尹、监察御史、翰林学士、礼部尚书、参议中书省事等官职。
张养浩在元朝宫廷里高官得做,宝马得骑,因此对宫廷帝王格外感激,也格外忠诚。
文人有一个臭脾气,就是心里存不住话,张养浩看见元英宗硕德八剌,新官上任,兴致颇高,一时庆登基,一时庆元宵,挥金如土,大肆显摆,场面宏大,极尽奢华。
元英宗硕德八剌的兴致,触发了张养浩的灵感,他实在忍耐不住,提笔挥毫泼墨,对皇帝的盛典大加赞颂,才思敏捷,文不加点,一气呵成,写成了切中要害,言词恳切的报告。
张养浩写成报告,郑重其事,亲自到左丞相拜住的官府,委托拜住把报告转交给皇上,拜住知道张养浩文采出众,文章盖成,先打开报告,省去文章开头套话,阅读报告的正文:
世祖忽必烈,主政三十余年,每到元宵佳节,城市街道,禁止灯火,况且京城重地,皇宫要害,更是谨慎,严加戒备!
读到这里,拜住满脸疑惑,看一眼张养浩,询问他说:“你的意思是想劝阻皇宫里,张灯结彩,庆元宵的事吗?扣说主意已定,安排人在筹办了,恐怕你说的话未必管用。”拜住又接着把报告读下去:
今天张灯结彩,大庆元宵,我认为所游玩的事小,但事关重大,娱乐是小事,后果却严重。我想崇尚节俭,才是深谋远虑,奢侈享乐,目光短浅,应该戒除。唯有如此,才是国家的荣幸!臣民的荣幸!
拜住读到这里,心花怒放,神采飞扬,用力在书案上拍了一掌,不禁对张养浩竖起了大母指,赞叹说:“张哥,你真不愧为当今第一流的文化人,才思敏捷,慷慨真言,说得真切,说得痛快!”
张养浩接过拜住的话,说道:“自古以来。大事从小事起,皇上这样今天张灯,明日高歌,从此以往,好色好酒,愈演愈烈。荒淫无度。你是王公大臣,获得了皇上的宠信,所以我张养浩才特地前来,委托大事。但愿皇上能听从我的劝告,居安思危,杜渐防微。不知主公你的意下如何?”
拜住回答说:“你这样善举,我举双手赞成,事不宜迟,我明天就进皇宫。向皇上报告。”拜住安排家人,端上酒菜,热情款待张养浩。吃饱喝足,张养浩向拜住致谢,拜别而去。
拜住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把报告揣在袖子里,进入皇宫。拜见皇上。元英宗硕德八剌不知拜住求见他的真正原因,向往常一样。很快接见了他拜住,问他有什么要事,拜住立即向皇上递上,张养浩文采斐然的报告。
元英宗硕德八剌当即从头到尾,阅读完了报告。拜住看见元英宗硕德八剌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好像要吃人一样,严厉得可怕。读完报告,硕德八剌勃然大怒,站起身来,把报告狠狠摔捽在地上。大声吼叫道:“我以为是什么军国要事,张灯庆元宵的这点区区小事,也用得着他那位大才,撰写报告,前来劝阻。难道我当皇上的,就只能操心劳累,连一天的放松消遣,都不应该吗?简直是书生意气,小题大做,多此一举!”
拜住看见皇上凶神恶煞的样子,知道大祸临着,很有可能脑袋不保,急忙摘下官帽,跪在地上,把脑袋砸在地面,咚咚地向皇上磕头。拜住一边使劲砖头,一边颤抖着,恳求元英宗硕德八剌说:“圣人孔子说得好,当君主难,当君主有什么难呢?就是因为君主是臣民的表率,一举一动,史官都会如实记载。宁可做善事,不能做恶,只能有功劳,不能有过失,所以做君难当。张灯太元宵虽然是小事,但是一是消遣娱乐,却千载流传臭名。如果以后的帝王以此作为借口,更加纵情享乐,挥霍无度,岂不是带了坏头?我在此请求,陛下明察!”
元英宗硕德八剌,听了拜住言词恳切的话语,深思了一阵,觉得入情入理,立即转怒为喜,重新坐了下来,不禁赞叹说:“除了张希孟,谁也不敢这样仗义执言,除了你,谁也不敢真心劝告。我接受你们的劝告,立即下令,停办元宵庆典。”
拜住跪在地上,眨巴着眼睛,汗流满面,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见皇上改变了态度,知道脑袋不会再搬家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心中悬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对元英宗硕德八剌感激涕零,再次重重地磕头,站起身向皇上告辞,退了出去。
刚才元英宗硕德八剌口里所说的希孟,就是张养浩字,那时皇上呼字不呼名,就是显示对他的特别敬重。元英宗硕德八剌对张养浩的慷慨直言特别赏识。
第二天,在大殿里举行朝会的时候,元英宗硕德八剌,当着各位朝廷重臣的面,宣布诏令,表彰张养浩忠诚正直,大胆执言。对他进行物质奖励,赏赐张养浩时尚服一件,金织锦缎一段。
元英宗硕德八剌国君贤明,所以张养浩才能心地善良,苦心劝告,这件事被史官如实记录了下来,作为重要典故流传了下来,为后人所知晓。
元英宗硕德八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登皇位,他好大喜功,很想趁机贪图享乐,快乐一把。大肆铺张,大庆元宵的事刚刚消停下去。没有过多久,他又想在草原上,重新修上都行宫。作为他草原打猎娱乐消遣,夏天避暑的场所。
拜住知道皇帝的脑袋又在发热了,此举不知又要花费多少银两,心里很是着急,拜住是一位武将,性情耿直,心里藏着不话,属于有话就讲,有屁就放的那类人。
拜住急忙进皇宫,拜见皇上,皇帝接见了他。他说完几句套话后,直奔主题,诚恳地劝告皇帝说:“皇上陛下,北方地区贫苦寒冷,气温回升极为缓慢,到了夏天才开始播种粟麦,陛下初登大宝,当上帝王,没有过问民间疾苦,首先大动干戈,动用大量人力物力,修改行宫。那样恐怕妨害农民事务,致使民众失望。不如先把事情放一放,等待数年之后,国家情况好转,再商议动工兴建行宫的事。”
元英宗硕德八剌听了劝告,觉得也很在理,点首接受了拜住的劝告,不久就下令,解散人工,停止修建行宫的工程。
除了修建上都行宫之外,元英宗硕德八剌还有一项重大的皇家工程,就是大兴土木,下令修建万寿山大刹,工程浩大,规模空前,驱动用人工多达数万人,并冶炼黄铜五十万斤,铸造高大雄伟的佛像,让虔诚的佛教徒观赏和朝拜。
朝廷监察官员观音保、锁咬儿哈的迷失及成珪李谦亨等人,得知消息,竭力反对,他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连忙向提出报告,劝阻这项工程。他们在报告说,当前国家遭遇洪涝灾害,粮食锐减,民众饥饿。朝廷应该体察民情,珍惜民力。况且现在正当春季,正是耕种的大好时机,更不应该兴师动众,耽误农时,影响生产。
这份报告很快就被送到了元英宗硕德八剌的手里,他耐着性子,打开报告从头到尾,阅读了一遍。他的心情这次可没有前几次那么好了,再按捺不住情绪,不禁恼怒起来,把用力把报告摔在书案上,大声驳斥起来,骂那些监察官没事找事,小题大做。
其实,元英宗硕德八剌的发怒,也另有原因。刚好遇到首席大臣铁木迭儿的第二个子锁南,他是朝廷专门管理检举报告的监察官员,他与观音保等人,向来面各心不和,有很深的隔阂。
锁南在皇帝身边服务,经常与皇帝接触,他在暗地里在皇帝面前无中生有,搧风点火地说,观音保等人报告完全是别有用心,诽谤皇上,图谋获取正直的名声,应该处以大不敬的罪过。
元英宗硕德八剌受了几次委屈,正在无处发泄,既然抓住了机会,当然不会放过,立即下令逮捕了观音保等人,他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锁南亲自审讯。
观音保等人也是难得的硬骨头,面对皇帝的审问,依然坚持原则,面不改色,对皇帝说:“皇上啊,劝告君主是我们人臣的本分。我们宁可像古代的龙逄、比干那样,被无辜处死,粉身碎骨。也不愿意陛下你,成为桀纣那样的暴君,留下千古骂名!”
跪在皇帝面前的地上,接受审判的锁咬儿哈的迷失,说道:“陛下啊,现在京城上下,僧侣横行,耗费巨资,残害民众。陛下还要这般迷信,崇拜佛祖。难道靠着这班秃头僧侣,真能治国安邦吗?管理报告的监察官员锁南,不怀好意,诬告我们诽谤皇上,犯了大不敬的罪过,锁南却对皇上百般逢迎巴结,让君大行恶事。我们愿意帮助群主改过,难道有罪?他会无罪?现在就是一时不能明辨是非,后世自有公论。”
元英宗硕德八剌坐在审判席上,脸色铁青,两眼凶光,严厉地对他们说道:“你们诽谤我也没有什么,但是你们诋毁僧人及佛祖,实在是罪在恶极,我决不宽恕!”
元朝就像这么奇怪,僧徒比皇帝还大,难怪不能谤毁。这又到那里说理去。此时此景,那几位正直的大臣,不倒霉谁倒霉?
经过元英宗硕德八剌的亲自审判,观音保等人被移交到刑部,进接受定罪量刑。刑部经过复核后认为,应该对他们予以斩首处死。皇帝批准了判决请求,下令处死观音保及锁咬儿哈的迷失,只有成珪、李谦亨两人,属于从犯,从轻发落,处以杖刑,重重打了一顿板子,被打得皮开肉绽后,发配打东奴儿干地,在那里接受劳动改造,终身悔过。(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