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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护的职责是抚慰诸藩,辑宁外寇,并对对周边民族国家有抚慰、征讨、叙功、罚过事宜的功能,于前朝时期就已经设立起来。大齐建国后,很多西域小国纷纷归降,于是宣皇帝仿前朝例,在齐河城设立了安西都护府,统领管理西域诸国事务。
宇文熙登基后,北方边境一直不稳,与北蕃开战经年,大齐终于啃下了这块硬骨头,于是他就想着再设两个都护府,一是牵制安西都护府权力过大中央不好控制,二是能更好的对周边国家进去防范和督察。
这个想法宇文熙两年前就提出来了,阁部也一直在讨论相关议程。直到今年发生了娄晏王子求婚的事件,综合各项因素,宇文熙决定将此事正式在朝会上公布,最迟年底,这两个都护府就要正式运行了。
然后,官员们私下里都蠢蠢欲动了起来。
阮府
大厅中,阮家的真正主事者阮老爷子正一脸严肃地坐在首位,他道:“日前,圣上在朝会上已经明确地提出了在西域和北蕃这两个地主分别再设立一个都护府。照惯例,都护府设有大都护,副都护,长史,还有参军事等职。我在想,如果这两个都护府在年底真能成功运转,咱们家能不能插个人进去?”
这大都护可说是集行政军事权利于一身的权利,有时候会由皇帝挑选当地民族的首领担任,有时候则是由亲王遥领大都护,而实权则是集中在皇帝派遣的副都护手中。现在的安西大都护就是龟兹族族长担任,负责调解处理天山南北各族之间的矛盾。
随着归附大齐的小国越来越多,只是一个安西都护府已经不够用了,增加都护府是事在必行。
大都护和副都护是不奢望了,那是皇帝钦定的,但是弄来一个参军事还是可以的。
阮铭山微一颔首:“录事参军事或曹事参军事都可以,虽然官职略低些,但都是实事位置,拼一拼,长史或司马应该也有希望。而且……”他稍稍一顿,似在组织话语,接着就看向坐在阮老爷子旁边的英武少年,道:“以前不是没有亲王遥领大都护的前例,郑王您是圣上亲子,还是有机会争取的。”
郑王容貌英挺,眉目清朗,只是眼中透着几分阴沉沉的煞气,让人看着就有种阴郁的感觉。只见他皱眉叹气,语气愤恨:“就是父皇真想从我们这些儿子之中挑个人出来遥领大都护,肯定是八弟,父皇才不会想起我呢。”
“赵王?”阮老爷子的神情瞬间动了一下,他想得更为深远,看人也更准:“赵王对那个位子并无大碍,圣上……不会允许的。”
宇文琦确实是聪慧,皇帝也是非常的疼爱,但是能做皇帝的人靠的并不是聪慧,而且那样非黑即白的性子,根本就不适合为帝。
他担心的是另一个人。
“五皇子,洛王!”阮老爷子缓缓地说道,“我觉得他的威胁性要更大些。”
“五哥?”郑王有点纳闷,努力回想起宇文瑞平日里的举止,却愣是没发现一点反常,于是摇头道:“不会吧,我没发现他有任何不妥。”
阮老爷子笑呵呵地道:“你要是能看出来,我就不用操心了。”真是这样,他也学仪王一把,辞职回家来享福,何苦一把老骨头还要去跟年轻人争位子。
郑王脸色不由得一变:“你是说,五哥也有心……”
“你与他皆是皇帝亲子,谁也不比谁尊贵,你能有心,为何他不能有?”阮老爷子一抚长须,神情淡淡的。
“真看不出来……”郑王喃喃自语,“我以为八弟才是父皇最属意的……”太子
阮铭山插嘴道:“父亲,您先别管洛王,前边还有一个延王呢。他可是皇帝的长子啊,如果皇帝突然宾天,没立太子又没传位遗书,延王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咱们还是多关注一下延王吧。”
郑王附和:“是啊,我也觉得四哥的威胁性大些。”
“延王?”阮老爷子摇头,“心性秉柔,不足为惧。”
听到阮老爷子这么说,郑王一直吊在半空的心脏终于放回了平地,他道:“叔公历经两朝风雨,看过的事儿多着去了。您说四哥不足为惧,我信您。”
阮老爷子略感无奈,郑王不算笨,可有时候也太一根筋了,完全不懂得转弯,给他讲解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真的是一件很费劲的工作。他想了想,道:“延王确实不足为惧,洛王……目前还是以观察为上,暂时不用担心。反而是另一个人,有点让我不安。”
“谁?”阮铭山追问。
阮老爷子却是含笑看向郑王:“王爷猜得出这个人是谁吗?”
郑王纠结了,不是延王,不是宇文瑞两兄弟,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便试探地问:“闻太师?”
阮老爷子微笑摇了摇头,“太师已闲赋在家,除了教导赵王之外,朝堂上的事一概不理。纵他有天大的本事,只凭一人之力,如何能左右局势。”
“哎呀!父亲,您就别卖关子了。您就直说吧,究竟是谁?”阮铭山忍不住了。
阮老爷子平静地看了他们一眼,道:“河洛公主。”
“她?”郑王惊诧地瞪圆了双眼。
“没错。”阮老爷子此时皱了皱眉头,“河洛公主深得圣宠,向来骄纵张扬,圣上议事,从来不会特地避开她。可是自打河洛公主下降赵家后,却甚是低调,除了进宫,竟是少有外出,实在是奇怪。”
郑王有些不以为然:“不至于吧,只是一个公主而已……”
阮老爷子打断了他的话,道:“公主又如何了?前朝就有公主拉下了太子,自已还差点做上了皇太女,女帝临朝呢!狮子缚兔亦要全力,何况河洛公主还不是兔子,那是一只能咬死人的猛虎。”
阮铭山深吸了一口气,对郑王道:“父亲所言必有深意,王爷还是小心为上。”
郑王想想,便应下了:“我知道了。”
七月,皇帝在郑州设立南郑都护府,庭州设立北庭都护府。其中,北庭都护府管理天山以北的地区,安西都护府管理天山以南,南郑都护府分管西域南部和南诏一部分的地区。
至于官员军队早就开始赶赴各自的任地,人员一到位,各部门机构就开始有效地运转了起来。
八月,皇帝下旨,赵王宇文琦兼领庭州大都护,庭州也顺便划在了宇文琦的名下。
时进十月,金桂遍地,迎来了七皇子江陵郡王的冠礼,然后出宫开府。虽然七皇子仍是郡王爵位,但皇帝特地给宗寺卿下令,给七皇子建造的府邸还是按着亲王规格来。
数日后,就到了河洛公主一对双胞胎抓周的日子。
这次,天刚朦朦亮,宝儿在迷迷糊糊间,只感到有什么湿热的东西在她颈间磨蹭,扰得她无法安睡,于是下意识地一推,人也跟着清醒了。一抬头,就见到一张熟悉的男性脸庞,她翻了个身,睡意还是很浓地咕哝道:“到时间了?”
今天是阿芬和阿默一周岁的生辰,按例要去抓周。
“没呢,还早。”赵文渊靠过去,一只手搁在那柔软的腰肢上轻轻按摩,轻柔的吻不间断地落在如白玉般的后颈。
宝儿被弄得痒痒的,不由得动了动身子,无奈地转过身,抬手隔住他的胸膛,道:“别闹我,今天是孩子们要抓周,我们要早起,不有一堆事要做呢。”
“不急,时间还早着。”
赵文渊一翻身,整个人就罩在了她的上方,然后伏低上半身,一偏头就含住了那圆润的耳珠啮咬了一口,引得身下之人不自觉地呻·吟了一声,随即又安抚地缓缓添吻。
一只手悄悄地探进了半敞的衣襟,拔开了那层薄薄的料子,露出了里面的雪白胴·体……
不知不觉间,她也被引得情动,索性就伸出双臂揽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地回应起来。
一时间,帐内春光无限。
(然后……我们就脑补吧,严打期间,和蟹默默爬过)
屋外婢女比平日多等了一个时辰,才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驸马声音,却不是叫她们进去,而是:“准备热水,我与公主要沐浴。”
“是。”其中一人应道,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热水一直都在锅里坐着,很快就有几个粗使女仆抬过来了,待收拾好另一侧的净房,便会有人去请。
这回总算是得进里屋了,婢女们都动作利索地做自已的份内活,并没人对凌乱的床铺表现出一丁点的异色。
沐浴更衣,收拾妥当后,两人才转移阵地用早点。
“今天事情挺多的,你多吃些,不然一会儿就该肚子饿了。”赵文渊挟了一个蟹黄烧卖放到宝儿面前的小碗中。
宝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明知道今天事多,刚刚还这么折腾我?”
不过她还是举著吃下去了那个烧卖。
赵文渊嘴角微勾,抓起她空着的那只手,道:“一时没忍住。”
宝儿扔了个白眼,然后就抽回手,不再说话,而是埋头吃了起来,她是真饿了,所以还是先填饱肚子最重要。
待两人吃得差不多了,扣儿进来请示:“公主,驸马,时间差不多了。”
两个奶娘各抱着一个孩子,跟在扣儿身后,一起屈膝问安。
宝儿抱过女儿逗弄了一下,就交回给了奶娘,点头道:“那就走吧。”
正想抬脚,赵文渊却是叫住了,然后唤人找来一件厚披风,亲手为她披上,叮嘱道:“外面风大,别着凉了。”
“好。”宝儿不由得一笑,主动地拉起他的手,“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以为又进不了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