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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绣虽然受了重伤,但是有云深在,还真死不了。更何况,云深也不会直接让她死,杨锦绣毕竟不是签了卖身契的下人,也算得上是良家女子——虽然她的言行举止同良家女子没有什么关系,不过真的死了人的话,多少也会有点麻烦。
现在的情况就挺好的。
她当时摔了后,情况不太好,直接骨折了。云深也只是吊着她的一条命,根本没在第一时间医治她的腿。这就导致她的脚因为没有及时医治,直接残疾了。
当时杨锦绣目标可是云夕,加上她先前的算计,落得这样的下场,没有人会同情她,只会说她这是咎由自取。杨金润更是不愿再搭理这个让他丢尽脸皮的大女儿,他现在心心念念的便是如何让妻子回心转意,毕竟他先前的行为已经将妻子和二女儿伤害到了。
双腿残疾的杨锦绣就这样连辆轿子都没有,直接打包给了王啸。然后这两人被一起打包送去了庄子。那个庄子,就算是距离京城,坐车也得需要半天的。
庄子上还有几个仆役在,有他们看着,加上杨锦绣残疾了,想来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自己的亲戚却在云府中掀起这样一场风波,还差点害了云夕。杨氏对此很是愧疚,直接拿出私房钱,在城里租贷了一个一进的宅子,将杨家给送了过去。租贷的时间是半年,这半年时间内,也足够让杨家将原本的屋子修缮后,或是重新买一座宅子。
杨金润内心是很想要留下来,背靠国公府也比较好做事。只是他先前想让云深纳了杨锦绣的想法太过明显,云夕一想起他就像是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云深更是表示不想见到他。
在这种情况下,杨金润也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再不离开的话,只怕云深会不顾杨氏的面子,直接整治起了他。
倒是杨锦妮,因为云夕在她众叛亲离的情况下为她说话的缘故,对云夕很是感激,临走前,花了两天时间,赶出了两个自己缝制的荷包送给云夕。
这好歹也是人家小姑娘的心意,加上杨锦妮一开始虽然受人怂恿,有些不好的苗头,但终究没有真正付诸行动过,对云夕做出不利的事情,后来更是悔悟了。
所以云夕也不会同她一个女孩子计较,收下荷包后,反倒还送给了她几样首饰。
杨锦妮郑重谢过她后,就和自己的家人一起离开了。在云府的这段时间虽然十分短暂,却让她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人也成长起来不少。
因为杨氏花了心思敲打的缘故,底下的下人最多背地里嘀咕几句这件事,明面上还真不敢讨论太多。杨家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离开了云府。
在亲眼目睹了这一场的风波后,冯冬香比起以往更加沉默安静了,往云夕那边请安的频率也越高了。
她也意识到,奶奶说的果真是金玉之言,还是低调做人的好。她现在也不像是一开始一样,整日盼望着云夕生孩子以后带她出去走动,而是努力吸收从女先生那边学到的知识。平日还会请教一个云夕院子中的两位嬷嬷。
两个嬷嬷原本是太后宫里的人,跟着她们多学点,只有好处。
云夕看在眼中,又看冯冬香进府一来,有冯云氏压着,几乎不惹事,也愿意给她一个体面,每日让张嬷嬷和李嬷嬷抽出半个时辰时间,给她教导点规矩礼仪。
冯冬香学得越发勤快。
……
大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云夕的娘家便是杜家,她在初二的时候,直接同云深一起回去杜家。
杜周氏看着她的肚子,一叠声地让她慢点走,仿佛她就是一个易碎品一样。
云夕十分无语——杜周氏又不是没有怀孕过,她自己怀孕都不曾大惊小怪的。
杜周氏细细地问过了她好些问题,感慨道:“你这一胎,的确是怀相很好,这孩子是个乖巧懂事的,都不爱折腾你。”
云夕点点头,其实她觉得这一胎很有可能会是姑娘的,姑娘是母亲的贴身小棉袄,还没出生就如此懂事。她这月份,若是让云深把脉,还真有几分可能性能把出男女性别——对于这件事,云夕一直觉得很神奇,这都堪比现代的B超了。
只是为了保留住惊喜,所以云夕没打算提前知道。反正无论生男还是生女,她都一样喜欢,都是她的孩子。
“对了,你们孩子的乳娘可找到了吗?这些都得提前备好,无论是乳娘还是产婆。”
云夕展颜一笑,“早准备好四个身家清白、身体健康的乳娘了。只是云深还在考察中,最后大概只会留下两个。产婆的话,同样准备了四位。”
杜周氏十分满意地点头,“云深这孩子的确不错。”女人最大的幸福,不就是有个知冷知热的体贴丈夫吗?原本她觉得云深长相太好,出身太高贵,因此有些不乐意,却不曾料到云深对云夕还真如此一心一意。
云深身份摆在那边,那些自认为才貌双全的低品级官员之女,有不少都想着嫁给他为妾。只是任凭她们把媚眼都要抛到眼抽筋,云深依旧不为所动,反倒毒舌了一番,给这些自作多情的女子没脸。
云夕看着杜周氏脸上露出的淡淡愁绪,问道:“大娘,出了什么事?”
杜周氏道:“可能是我多心吧。先前你大姐姐给我写了信件,我看信件上的话语,似乎有些不太好。”旋即她又笑了,说道:“不过你大姐姐也是有福的,又给林家生了个大胖儿子,她现在两个儿子,可算是不用愁了。”
云夕道:“我看一看信吧。”
杜周氏点点头,将三天前收到的信件从盒子中取了出来。这封信是连同年礼一起送过来的。
云夕翻了一下杜云霞的来信。杜云霞这一两年来,为了不落后两个妹妹太多,也学了点字,写点信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云夕一看就知道为何大伯娘会担心了,大概是因为语气上的变化吧。先前的杜云霞,她的信件上满满的都是幸福感,基本中心围绕着丈夫林德和她的儿子林天。可是这封信就不一样了,几乎没提到林德,只说了自己的一对儿子,以及流露出以后就带着两个孩子好好过日子的心态。
也莫怪杜周氏会担心起来。
云夕抿了抿下唇,说道:“大娘,别担心。过几天赖三要来京城,我到时候直接问他就是了。”原本赖三年礼在过年之前就应该送到的,结果他似乎找到什么好东西,打算将那东西一起放入年礼之中,所以晚了。
杜周氏点点头,也不愿云夕怀着身孕还操心这些问题,转移了这个话题,“可惜,这孩子满月的时候,你还在孝中,不然就可以好好操持了。”
云夕笑了笑,“这样也好,我平日最不爱主持这些,也省了我一番功夫。”
原本她以为自己得给杜一鸣守孝二十七个月,后来才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在这时代人眼中,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谁。出嫁女与未嫁女是不一样的待遇。
出嫁女给娘家父母守孝,减一等,守一年,云深这女婿则是守三个月。不过有些同父母感情十分深厚的出嫁女,也会想给父母守久一点。
云夕计算了一下,这样她等到七月份的时候就出孝了。她对杜一鸣一点感情都没有,守一年已经很给面子了,守三年?不可能!倒是妹妹杨玉蓉……不,现在她的名字已经改成了杜玉蓉了。
玉蓉还真被耽搁了一下,等她出孝以后,最少也得十七岁了。今年更是她的及笄之年,因为要守孝的缘故,也无法大办。杜一鸣的事情,虽然因为楚息元那道旨意,没有真的牵连到玉蓉和玉帆,但其他人不可避免地用有色眼镜看着他们。
云夕知道后,索性时常请他们两人入府,表示自己这个姐姐对他们的支持。云夕如今贵为公主,京城中敢招惹的人还真没几个,大家也知晓她十分护短。当年刚入京城的时候,也有人瞧不起朵朵,直接就被云夕当场给怼了回去。
在她三不五时请玉蓉上门,还时不时给她送吃食首饰后,京城那些官员之女,就没几个敢给玉蓉脸色看了。
“说起来,我这半年来,倒是给你两个妹妹看了几家,你到时候也帮忙参考一下如何?你的眼力一向比我好。”
云夕回过神来,发现杜周氏已经说到了云瑶和朵朵的亲事上。她心中十分同情自己的两个妹妹,还是接过了名单。两张纸上大约都有十来个候选人,杜周氏也只打探到基本的情况,觉得和家里两个女孩子还算匹配,就写上了。
云夕看了一下,发现杜周氏的观点就是家底差一点没事,只要孩子本身有潜力,家里的公公婆婆好相处,没有太多乱糟糟亲戚就可以。选取的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基本都是些秀才。
杜家虽然出了云夕这个公主,可是其他人却还只是白身,杜周氏也不愿被人说高攀。云瑶的亲事要比朵朵更容易点,她本身同云夕的亲妹妹差不多,而且手中的嫁妆也不少,这些都是加分点。至于朵朵,她虽然有个白衣教圣女的身份,可这身份拿出来,只会成为减分点。
云夕收下了这纸,说道;“我到时候让云深去打听一下上面的人家好了。”有些别看说的特别好听,说自家孩子洁身自好,没有房内人,但事实上,人家只是没给那些伺候的人名分罢了,身边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
同杜周氏说完后,云夕便被云瑶和朵朵拉去说悄悄话了。
云瑶还低声抱怨道:“娘总是有一堆的话同姐姐说,都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云夕摇摇头,“你也好意思说大娘,你也差不多吧。”
云瑶整日说的也都是所谓的八卦。不过最近京城的八卦,除非牵扯到她身上,不然云夕还真没怎么关注。最大的一件事,大概就是正月初一,那位梅嫔生下一对龙凤胎的事情吧。
梅嫔许氏,在楚息元的后宫中,并不是什么特别突出的人物,家里身份最高的便是她的叔叔,但也就是从六品上的光禄寺丞,梅嫔的父亲也就是一个七品的县令。她入宫多年,因为容貌和家世都不突出的缘故,到去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常在。
只是运气好,去年被圣上临幸了一回后,竟是有了身孕,还在大年初一的时候,生下了一对的龙凤胎,这才越级成为了嫔,封号为梅。
楚息元这几年宫里都没有新生的皇子皇女出生,四十一岁在不少人眼中,也是作爷爷的年纪了。如今老来得子,自然是一件大喜事。而且龙凤胎本身就是大吉兆,这也导致这对新生儿在宫里地位水涨创高,虽然越不过已经领有实缺的三皇子,不过却也比小透明五皇子和六皇子皇子要更受瞩目。许氏也算是母凭子贵,地位跟着水涨创高了起来。
云瑶道:“不少人都说这七皇子和四公主有福呢,很会挑选日子,大年初一可是大好的日子,说他们一出世,原本前几天都是阴天,等初一就放晴了。”
云瑶撇了撇嘴,“这样说的话,咱们家瑞哥儿和磊哥儿也是大年初一出生的呀。”
云夕平静道:“这样的捧杀,对那梅嫔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根本就是将梅嫔和这一对皇子皇女架在烈火油锅上,若是聪明点的人,应该要低调行事才是。只是看这许家,或许是因为被压抑久了的缘故,成为皇子皇女的外家,让许家一下子抖了起来。看在那两个据说十分健康的孩子的份上,京城中也有不少人捧着他们。
不过这事同云夕并没有什么关系。说句难听点,等那七皇子长大到可以夺嫡的年纪,最少还得十五年呢。不少人捧着许家,不过是因为楚息元看上去身体健康,还能再活好几年。到时候,刚长成的小皇子,比起羽翼已丰具有威胁力的成年皇子无疑要更讨得皇帝的喜欢。
即使这小皇子将来没有登位的可能性,就算只是个王爷,许家也能够依靠他们抖起来。
云瑶说完许家后,还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姐姐,说起来,你多了一个崇拜者呢。”
“嗯?”云夕疑惑地看她,不是她自恋,不过京城里崇拜她的人多着呢。
云瑶道:“那梅嫔的妹妹许曼贞,就说她十分崇拜你,想要向你学习呢。”
云夕只是哦了一声,“那也同我没有什么关系。”
云瑶也只是出去走动的时候,听了一嘴关于梅嫔的妹妹许曼贞的事情,所以才顺便同姐姐提起,见姐姐不感兴趣,她也就越过了这个话题。
同娘家人联络了一下感情后,下午云夕就返回了云府。
等到大年十二的时候,赖三风尘仆仆地来到了京城,还带了些礼物。
云夕发现他送的基本都是那些尚未雕琢过的原石。红宝石、翡翠、紫水晶、黄水晶……各种颜色的宝石,放在面前,简直可以闪瞎人眼了。
云夕不由也惊讶了起来,“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宝石?”
赖三道:“我去年下半年不是出海做生意了?”当时赖三建造出海的船队,因为银钱不够,云夕还给他资助了五千两,船的设计上也给出了一些有用的建议。
原本她也只是让赖三出海的时候,多搜罗一些大楚没有的植物种子,却不曾想到,赖三第一次出海的成果就十分丰厚。
“当时我们运气不好,遇到了海上的风浪,到了一个没听过的小岛。那小岛上的人不算多,也就几百户人家而已。不过他们上面的资源不是一般的丰富。我在那边不仅找到了一个铁矿,还挖了不少的宝石。”
“嘿,那上面的人穷得要死,我拿出咱们大楚的种子作物同他们交换,就换来了不少的好东西。”
赖三还画了张地图,将那岛屿给标了出来,按照他的说法,这岛当地人叫做暴风岛,因为每一年会有整整两个月的时间都在下暴风雨。
赖三道:“说起来,这岛的人也是有些凶悍,若不是咱们的本事高、武器又厉害,还真会吃不少的亏。不过他们一向佩服强者,被我们打趴下以后,就同我们称兄道弟了起来。”
“对了,姑娘,你那边清凉油可以多做一些。这岛上蚊虫不少,我当时恰好带了些清凉油,索性送给了岛主,岛主尤其喜欢。”
云夕的清凉油,其实就是薄荷油,也是国色天香的一个产品。因为清凉油比较好制作,不像其他精油那么麻烦,加上成本不高,同其他东西相比,卖的算是便宜了,一两银子一小盒,每个月限量一百盒。
“那岛主可是说了,咱们若是能给他每个月提供一万斤的种子和一百盒的清凉油,那铁矿就可以租借给咱们。”虽然赖三也可以使用强硬手段得到,可是他本身不是强取豪夺的人,自然不愿昧着良心做事。再说了,就算他们能够镇压岛上的人,那些岛民们心存怨气,又是地头蛇,想使出些手段给他们找茬十分简单。
再说一万斤种子和一百盒清凉油,加起来也没多少钱。
若是有一个铁矿的话,那就能够源源不断地打造武器了。云夕虽然没有要造反的想法,却也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楚息元对待他们夫妻好,云夕自然愿意投桃送礼。
可若是下一任的皇帝同他们不对付,云夕好歹也得给自己留下一些保障。
她笑了笑,说道:“他们在岛上与世隔绝,也是可怜。到时候,给他们一万斤作物种子,一千斤植物种子,三百盒的清凉油,我再送一千匹布过去好了。”
布料她可以直接从纺织厂那边买,可谓是物美价廉。
别看这些东西看起来多,加起来还真不需要两千两银子。单单赖三送来的这一堆宝石,稍微打磨一下,拿出去卖,转手就是两万两银子。
她道:“你不会将东西全都给了我吧?我最多也就是占个三成的股份。”
赖三道:“放心吧,我已经留了六成,准备请给匠师打磨一下,再卖出去。”他也是得养活自己手下的人。
云夕想了想,说道:“等我出月子养好身体以后,你再让大柱他们过来,我再好好培训一下他们。”
先前云夕虽然教过他们打造武器,他们也学得像模像样的,不过终究还是有些差距,云夕觉得应该尽快缩小这差距才是。
赖三道:“能偷师学到这些好东西,是他们的福分。”
说完正事以后,赖三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起来,我出海回来后,倒是听阿玉提了些林德的事情。”
林德是杜云霞的丈夫,在过去几年内,对杜云霞一直很好,在云夕眼中,也是个忠厚老实的人。
云夕原本就想问他这事,“林德怎么了?”
赖三说道:“阿玉说,林德在外头似乎养了个人。”
云夕眉头狠狠地拧起,冷笑道:“果然男人有了钱就变坏吗?先前杜家家境那般不好,林德也不曾嫌弃过云霞,反而对她很是体贴。”
谁知道现在林家在杜家的帮助下起色了,林德反而有了花花肠子。
赖三道:“那女的,我也见过一面,年纪比林德还大三岁,是个寡妇,样子也普普通通。你大姐和那女人,谁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大概可以猜出林德变心的原因,大概是压力太大了吧。林家之所以会富裕起来,凤凰县的人都知道,是因为杜家。”
杜家给了林家赚钱的方子不说,杜云霞还是云夕这个公主的堂姐,感情深厚。所以楚州其他的商家,就算眼红林家赚的银子,也不敢打小心思。云夕在楚州的名声可一点都不比在京城若,她的手段大家都是清楚的。
这也让林家顺顺利利地起来了,规模不断地扩大,甚至还将生意做到了附近几个州。一年下来,收益也能有个五六千两。
“他们不敢出手动手脚打击林家生意,也就只能在嘴上占点便宜,说林德吃软饭,靠岳家发家。”
“你姐姐什么性子你也是知道,最是温柔贤淑,她婆婆十分喜爱她,加上她养胎在家里,同婆婆相处的时间更多,平时也时常嘱咐林德要好好对待你姐姐,不要辜负她,也别耍什么花花肠子。他作为一个大男人,却被说成是吃软饭的,心情自然好不起来,夫妻的感情也受到了影响。”
“那女人样样都不如你姐姐,甚至还带着个女儿,因为被说克夫,所以被婆家人给赶了出来。她相貌生得寻常,平日又十分寡言,所以帮她的也不多,加上还是外地人,所以也算是无依无靠。”
虽然赖三说了林德的苦衷,可是云夕听了反而更加生气了。敢情她帮林家起来,还是她的错了?倘若让林德做选择,到底是要以前清贫的日子,还是现在的生活,只怕他还是会选择这样。至于说他真的多喜欢这所谓的外室,那还真不至于,最多也就是在帮助她的过程中,找回所谓的成就感。
再说了,那些人就是因为生意上比不过林家,故意说这种话恶心他,若是当真了,便中了他们的计。
云夕一直很喜欢云霞这个堂姐,见到她受委屈,心中的怒气大涨。她好好的姐姐,为林家生儿育女,主持家事,伺候公婆,结果林德还好意思养外室。
她目光冷漠,语气像冰块一样,“我记得林德还在守孝吧。”他爹也就去了刚一年,作为儿子,林德最少也得守孝三年。在这三年之内,禁婚娶。按照大楚的律法,诸居父母丧而嫁娶者,徒三年,妾减三等,各离之。知而共为婚姻者,各减五等。
不对,那个女人还是个寡妇,连妾室都不算,撑死就是外室。云夕觉得林孙氏应该不知道这件事,至于她姐姐,杜云霞肯定是知道的,写的信件中也透着一股的心灰意冷,只怕她日后只想着好好抚养两个孩子长大而已。
杜云霞之所以没直接告诉他们,便是怕他们担心。
只是在知道这件事,云夕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再怎么说,也该给林德一个教训才是。
她略一思索,说道:“那就将这件事捅出来吧,别让人看出咱们出手的痕迹。”捅出来,也能给林德一个教训,包外室,虽然不是嫁娶,不过林德到时候最少也得被杖打五十杖。
她顿了顿,说道;“我写封信,你到时候帮我拿给大姐。”
云夕直接写了一封信,信上没说什么。只说她初为人母,经验不足,所以需要云霞这个姐姐来帮忙。云霞若是有空的话,可以来京城陪陪她。
云夕没有直接点出自己知道林德的事情,但云霞接到信件后应该可以猜出的。只要云霞不愿同林德继续过下去,云夕肯定会帮她和离的。就算她看在两个孩子份上,没有选择和离,来京城过段时间,转换一下心情也好。
她一个人刚生孩子就遇到这种事,云夕都有些担心堂姐会不会得产后忧郁症。
她顺便从库房中挑选了一些十分精细的棉布和几色素雅的绸缎作为礼物,一起送了过去。还有一套用金子打造的小摆件给自己的小外甥。
云夕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杜周氏,打算等问过云霞的意见再看她本人的意思。
等到正月十五的时候,她则是返回了自己的公主府,继续过着她悠哉的生活。她的肚子越来越大,所以云深也推掉了所有的应酬,每日执勤结束,便是留在家里陪她。
或是同云夕一起练字,或是弹琴,或是对着云夕的肚子念书念各种武学秘籍。
自打云夕同他说过所谓的胎教,云深便对这件事充满了兴趣。在发现云夕肚子里的孩子,比起诗词歌赋,在听到武学的时候,动静更大的时候,云深便改为念各种剑法内心功法。
云夕不由炯炯有神:倘若胎教真的有效果的话,不知道这样教导出来的孩子,到时候会多么凶残。
不过转念一想,凶残一点总比包子好,好歹不受气!
京城里其他人见即使云夕怀孕了,云深也专心致志地守着她一个人,不觉叹息。有的说云夕好手段,怀孕了也能将丈夫拢得紧紧的。也有的说她善妒,都这时候了,还在吃干醋。还有的说云深惧内,被云夕吃的死死的。
云夕才不在乎这些人怎么说呢,说白了,就是对他们嫉妒羡慕恨。反正这些人也不敢在她面前光明正大说出来。
只是云深虽然能够推掉不少的应酬,但有些宴席他还是避免不了。比如宫里那两位刚出生不久的七皇子和四公主。作为大楚皇室几百年来,第一对龙凤胎,他们的满月礼不是一般的盛大,规格也就比当时的太子差了点。不少朝廷命官和诰命夫人都会过去见礼,云深身份摆在那边,自然是逃不掉的。
至于云夕,满月礼的时候,都七个月了身子了,自然免了这麻烦。虽然她没人道,礼物倒是准备了。不少人给这对龙凤胎的礼物都比前几年六皇子的满月礼要重上三成。
云夕同这梅嫔没有什么交情,送的礼物都是玉佩绸缎这些中规中矩的东西。
在一月三十的时候,她目送云深回皇宫以后,便回房间去休息了。现在的她比起往常,似乎更容易困倦,一天最少也得睡个五六个时辰。
要知道以前的云夕,基本一天睡三四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睡到一半的时候,她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熟悉的气息笼罩着她,让她越发困倦。
等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凌晨了,云深果然在她旁边躺着,只是他的眉头紧锁,看上去心情似乎不太好。
云夕下意识地伸手去抚平他的眉毛,很显然这动静直接将云深给弄醒了。习武之人,一些轻微的小动静就会让对方惊醒过来,这已经养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醒来了?在皇宫里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云深摇摇头,“只是遇到一些讨厌的苍蝇罢了。”
云夕点点头,也没有想太多。
云深将她揽进怀里,“继续休息吧。”
他的声音仿佛具有魔力一般,云夕感觉眼皮子越来越沉重,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云深已经上早朝去了。
云夕直接将墨烟喊过来,询问他昨天的满月礼是否有发生什么事了。
墨烟说道:“昨日的宴席上,梅嫔的妹妹表演了据说失传已久的水袖舞,赢得了满堂喝彩。”
水袖舞?
云夕挑了挑眉,她还记得,她还在凤凰县的时候,给自己举办的生辰宴上,也表演过水袖舞。
“还有呢?”不过这时代本身也有水袖舞,只是失传了而已。若是这梅嫔的妹妹许曼贞真能够还原出来的话,那也是她的本事。
“还有许曼贞在花园里,被温嫔娘娘的娘家侄子纠缠,幸得文侯爷解围。”
温嫔育有今年刚四岁的六皇子,家境比梅嫔要好得多,她父亲好歹也是个知府,爷爷则是四品的太仆寺少卿。
云夕觉得,温嫔的娘家侄子,也未必是真的看上许曼贞,只不过是因为梅嫔那一对孩子将六皇子压得死死的,这才故意用这种法子找茬。反正事情传出去的话,人们最多说他风流少年,许曼贞就不一定了。
不过这位的运气不好,恰好这事被文晏回遇到。文晏回平素最讨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只怕温嫔那位娘家侄子要倒霉了。
墨烟道;“文侯爷直接将这事禀告给陛下,那位尤少爷被丢出皇宫不说,温嫔娘娘也吃了些挂落。”
“许姑娘的心态倒是十分不错,在那之后,她见别人送的一盆白玉雕琢的海棠花栩栩如生,精美繁复,便吟了一句诗。”
“哦,原来还是个才女。”云夕也对了几分的性质。
墨烟将那首诗念了出来,“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
云夕差点被口中的茶水给呛到了,神色古怪。这首诗分明是红楼梦中薛宝钗的诗词,出现在这个地方,让云夕啼笑皆非。
她心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难不成这许曼贞也是穿越者不成?她想起云瑶说过,许曼贞据说是她的崇拜者,十分钦佩她,心中的疑虑更深。云夕从来就不是什么低调的人,她所做的那些事,若同为穿越者,肯定也猜出她的身份,早同她认亲来了。偏偏许曼贞不声不响,直到这次七皇子的满月礼才一鸣惊人。
不管真相如何,她都得让立秋她们调查一下许曼贞才是。
墨烟不解地看她,“夫人,这诗有什么问题吗?”
云夕摇摇头,咳嗽了一声,“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怎么只有这一句?全诗呢?”
墨烟道:“许姑娘说她只是偶得这样一句,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合适的全诗,还放下话来,若是能有人将这首诗补全,她愿意为那人再次跳上一曲单独的水袖舞。”
“许姑娘放出这话后,有不少的才子趋之若鹜。”
云夕还真有点想试探这许曼贞到底是不是她的同类。她脑子转了一下,便有了主意。
云夕直接将云瑶给叫了过来,说道:“在文里添加一个海棠诗会如何?”
反正没有人知道“练霓裳”的真正身份,练霓裳恰好是最好的背锅侠。
云夕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自己所记得的红楼梦的海棠诗会给描述了一遍。云夕也就只记得林黛玉和薛宝钗那两首,这还是因为当时舍友欢欢喜欢红楼梦,时常在宿舍里朗诵里头的诗词。云夕听得多了,也就记了下来。
云瑶点点头,“那我就在杨门女将里面加一个诗会好了。”嗯,就写杨八妹和她的好友举办了一个诗会,也算是小小的调剂。
云瑶连夜赶出了新的一章,等云夕看过以后,便将二月份的报纸提早半个月发布。
而那报纸一经发布,很快就在京城里掀起了一阵的波澜。薛宝钗和林黛玉两人的才华那是经得起历史考验的,这两首诗又是绝对的精品。加上先前许曼贞曾经放话说过,补全整首诗的人,愿意为他独舞。
当时有不少的才子试着补了一下,只可惜结果都差强人意,等练霓裳“海棠诗社”这章出来后,大家见了那诗,便有种原诗就该是这样的感觉。
虽然许曼贞最近风头正盛,可是出了好几本小说,拥有诸多粉丝的练霓裳名气并不比她小,而且根基更为稳固。
大家不由期待了起来:难不成这练霓裳果真要露面不成?
在报纸发布了几天以后,许曼贞果真给云夕下了帖子,向她登门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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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搜索了不少的资料才发现,似乎出嫁的女儿只需要守一年。最近几天都在广州,每天码字都是回来酒店后写到半夜……泪奔,前几章的BUG和虫子等我回家后再修改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