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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年自然能听出秦时月这一问背后的潜台词,虽然骗贷案和戴山的案子已经尘埃落定,但两个案子牵涉到的赃款却大部分都没有追回,做为戴山的连襟也就自然无法洗清嫌疑。
当然,李新年明白秦时月现在提出这个问题并没有恶意,但显然还是不相信戴山出逃跟他无关。
“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不高兴,只求别连累我就行了。”李新年含糊其辞地说道。
秦时月哼了一声道:“如果你没蹚浑水的话怕什么连累啊。”
顿了一下,瞥了一眼办公室的门,疑惑道:“妙兰呢?刚才进来怎么没看见她?你知道她昨晚在什么地方吗?”
李新年楞了一下,随即明白秦时月的意思了,笑道:“怎么?你该不会怀疑你爸医院那个开豪车的美女是妙兰吧?”
秦时月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随即摆摆手,说道:“既然戴山逃跑跟你无关,那我们就没必要再多扯了,实际上我今天来找你也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
“哦?还有什么事?”李新年有点意外地问道,因为他觉得眼下没有比肖胜军和戴山逃跑更大的事情了。
秦时月没有回答李新年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最近见过杨宇海吗?”
李新年疑惑道:“没有。”
秦时月不解道:“他不是你的朋友吗?难道他都没有向你透露过一点郑建江案子的进展情况?”
李新年楞了一下,问道:“怎么?郑建江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秦时月见李新年确实不知道,于是说道:“这个案子是市局刑警队主抓的案子,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对下面分局通报情况,不过,我从侧面了解到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李新年急忙问道。
秦时月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哼了一声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该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李新年一愣,随即一脸无奈地说道:“看来你也一直怀疑是我毒死了郑建江,我就不辩解了,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秦时月见李新年一脸愤愤的样子,迟疑道:“有些事情辩解也没用,我告诉你,市局刑警队的人在省城不仅查到了郑建江的财产,而且还找到了他那个名叫冉燕的相好。”
顿了一下,又纠正道:“也不能说是相好,实际上她和郑建江的女儿都已经三十岁了,只不过没有结过婚罢了。”
李新年不禁大吃一惊,顿时呆呆地说不出话。
秦时月继续说道:“这个女人刚开始还不承认她名下的几处房产以及银行存款和股票证券是郑建江的,可她根本无法说清楚这些财产的来源,最后只能说了实话。”
“郑建江到底有多少财产?”李新年一脸紧张地问道。
秦时月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说道:“肯定远远超出了他这些年的收入,这方面市刑警队也做了一些调查。
实际上包括三处房产以及有价证券在内的财产估值超过了五千多万,如果把他在你公司的股份也算上的话,那郑建江算得上是亿万富翁了。”
“五千多万?”李新年皱着眉头嘟囔道。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还不够多?”秦时月问道。
李新年摸出一支烟点上,若有所思地抽了几口,说道:“郑建江来我这里之前一直在赵源的公司当副总,收入应该不会低。
另外,他这个人手脚不是太干净,他在赵源公司也有不小的权限,所以肯定会有一部分灰色收入。”
秦时月摆摆手打断了李新年的话,说道:“我不是说了吗?刑警队的人特意调查过,实际上郑建江在泰源公司每年的总收入也就是五六十万,加上灰色收入也不会超过一百万。
而他在泰源集团满打满算也就工作了不到五年,就算他不吃不喝也攒不下这么一大笔钱,除非是泰源集团的保险箱被他撬过。
何况他还是个花花公子,赚来的钱基本上都花在了女人的肚皮上,不亏空就算不错了,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最重要的是,郑建江的这笔巨额财产并不是一点点积攒起来的,而是在一年之内就拥有了这些房产和有价证券。”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会儿,问道:“你的意思是郑建江是死于这五千多万的财产?”
秦时月摆摆手说道:“不是我这么认为,而是市局刑警队这么认为,他们认为唐倩的推断成立,郑建江应该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被灭口了。
而他的这笔巨额财产多半是靠敲诈得来的,只是没命享用,最终死于敲诈,你应该很清楚郑建江有可能敲诈了谁?”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问道:“怎么?难道郑建江在省城的那个姘头承认这些钱是郑建江敲诈来的?”
秦时月摇摇头,说道:“那倒没有,据这个女人说,郑建江对这些钱的来路守口如瓶,从来不会多说一句。”
李新年紧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最后摇摇头,说道:“仅仅凭这五千万财产就断定郑建江敲诈了什么人,我觉得站不住脚。”
“那这笔钱是从哪儿来的?”秦时月质问道。
李新年哼了一声,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道:“别忘了唐倩可是省卫健委主任,正厅级领导,他老子也是什么科研所的领导,谁敢保证这笔钱不是他们交给郑建江藏匿的赃款呢?”
秦时月呆呆愣住了,随即哼了一声道:“你倒是挺会倒打一耙,但这种事可不能信口雌黄,实际上唐倩的官声一直不错。”
李新年愤愤道:“难道市刑警队的人就能对我信口雌黄?他们有什么证据证明郑建江敲诈过我?”
秦时月嗔道:“你这么多大声干嘛?好像是我指认你毒死了郑建江似的,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一下。”
李新年这才会过神来,急忙摆摆手,说道:“你知道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只是气市局刑警队那帮孙子。”
秦时月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件事可不是靠生气就能说清楚的,唐倩上次在和市局的领导谈到他儿子的死因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指名道姓把你当成了嫌疑人。”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那现在她还这么认为吗?你应该已经知道毒死郑建江的毒药的来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