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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阮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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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玉拂听闻阮菀前来找她,秦玉拂至今都不清楚,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秦玉拂会变成阮素,很想透过阮菀了解阮素的境况。

    既然阮菀送上门来,她当然不会拒绝。

    管家已经将人带到客厅,秦玉拂稍作梳妆,与昨日浓艳不同,今日换上素白纱裙,化了素雅的妆容。

    打开门,见元脩站在门外并未言语,只是神色凝重的跟在身后,众人朝着客厅而去。

    秦玉拂没有直接走进去,透过门扉见着一身淡紫色华服,容貌姣好的女子,身侧一身浅粉色衣衫的女子应是她的婢仆。

    易寒给她的卷宗提到阮菀这个人还是有些心机,一直以阮家的嫡亲长女自居,阮将军又常年在外,她的母亲扶正后,没有人还记得乡下还有一名寄养的嫡女阮素。

    秦玉拂在桑青的陪伴下踏入大厅,阮菀见秦玉拂走进来,忙不迭躬身见礼,“阮菀见过王妃殿下!”

    秦玉拂是很讨厌王妃二这个称呼,并未表现出来,“阮小姐多礼,如今还未大婚,算不得王妃之名。”

    阮素一怔,可是太后已经赐婚了,秦玉拂是齐王妃不过是早晚的事,秦玉拂曾经提过她曾经拒婚,心下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佯装不觉,看上去一副天真模样,巧笑道:“那阮菀就唤王妃秦姐姐!如何?”

    秦玉拂也找了位置坐下,若非看了易寒的卷宗,当真被她天真模样所蒙蔽。

    莞尔笑道:“当然好,只是不知阮小姐是为何而来?”

    阮菀想要直明来意,她是士族出身,却也还是个大家闺秀,有些话是说不出口的。

    毕竟是女子,自然还是害羞的,双颊酡红,“家父士族出身,阮菀自幼便仰慕文采斐然,尤其像秦公子那般渊博的人。昨日见了秦姐姐,秦姐姐的气度和胆识,着实让阮菀钦慕。”

    秦玉拂知道她前面说的才是重点,阮菀是为了哥哥而来,女子十六七岁,正是思春的年纪,哥哥原本就风度翩翩,温柔和煦,自然是京城女子期盼的理想伴侣。

    她知道哥哥曾经倾心扶风的皇后叶青樱,却也不好驳了阮菀的颜面,“原来阮妹妹倾慕我的哥哥,哥哥整日在宫中,秦玉拂也不常见,若是哥哥回来,秦玉拂无妨传个口信。”

    阮菀心中暗喜,她当然知道秦惊云在宫中当值,前途无量,结交秦玉拂便是走了捷径,“阮菀多谢秦姐姐。”

    秦玉拂见她叫的亲近,笑靥如花,有些感叹道:“母亲是续弦,我并非嫡亲长女,与哥哥是同父异母,哥哥很疼爱我这个妹妹,母亲也很惦念哥哥的婚事,毕竟已经双十年华。”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桑青提过祖母去世是前,最担心的就是哥哥的婚事,母亲自然放在心上,精挑细选了京城世家中最适合婚配的女子的生辰八字给哥哥相看,希望他尽快为秦家开枝散叶。

    媒婆也是踏破了相府的门槛,哥哥并未放在心里,却也不反驳母亲,后来还是父亲下了命令,感情事顺其之然,等哥哥遇到喜欢的,自然不用急。

    阮菀心中忧疑,秦玉拂无意中的感叹,话中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她的母亲也是扶正的妾侍,她母亲能够坐上夫人的位置,用了些手段并不光明。

    她并非将军府正统出身的嫡女,只要仔细一查便知,阮菀笑道:“阮菀同秦姐姐一样呢!母亲也是在大夫人病逝后扶正的夫人,有一位同父异母的姐姐,只是姐姐体弱多病,很早就去世了。”

    “去世了!当真可惜了。”

    秦玉拂可是知道,阮家的嫡亲长女就是阮素,进宫为妃的就是被秦玉拂掉包的阮素。

    阮豫章如此宝贝那个女儿,不惜送出去养大,怎么会不知道女儿是死是活。

    在京城人们提起相府嫡女,都认为是阮菀,没有人会记得阮素这个名字。若是阮素死了,阮豫章也无需用阮菀替换阮素。

    秦玉拂与她闲谈着,两人年纪相差两岁,比较聊得来些。

    阮菀很喜欢秦玉拂,她涉猎的典籍比较多,擅长琴棋书画,还擅长调香,与生俱来的气质,这便是书香门第,与士族的区别。

    阮菀心生敬佩,妹妹尚且如此,她对秦惊云的仰慕之情愈发浓烈。

    眼看着辰时已过,王氏见女儿还在会客,约好了一起回娘家的,便派了管家前去催,见两女相谈甚欢,并未进去打扰。

    秦玉拂见管家在外面踱着步子,知道是母亲等得急了,阮菀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管家,母亲可是等急了?”

    管家方才走进客厅,“小姐,夫人已经命人来催了。”

    阮菀不知秦玉拂还有事,“秦姐姐可是要出门?”

    “是要陪着母亲去王家别苑。”

    阮菀知道王家可是京城的巨贾,秦玉拂所捐出的华胜,就是王家送给秦玉拂的生辰礼物。

    秦玉拂一直陪着她聊天,顿觉甚是亲近,自觉不好意思久留,也便主动告辞,“既然秦姐姐还有事,阮菀改日再来便是。”

    秦玉拂莞尔道:“你我一见如故,以后有空的时候可以来府中坐坐。”

    阮菀甚是欣喜,“谢姐姐抬爱!”

    秦玉拂命管家送阮菀离开,看似天真,心思却玲珑的很。就凭她将阮素说成死人,这样的人就不能够深交。

    桑青在一旁看得清楚,她可是找了可靠的人去调查,“小姐,这个阮菀心思未免歹毒些,那阮家的嫡亲小姐不过是送出去寄养,竟然说成死人,未免太过虚荣。大少爷要是娶了这样的女人可是要家无宁日。”

    “难不成,要将人轰走。哥哥哪里也不会答应的,她既是阮将军的女儿,阮将军又是萧将军的恩师,师父又在将军府共事,做人中总不能将人得罪死了。”

    桑青听着秦玉拂这一连串的关系,从前小姐可没有如此圆滑,经历的许多事,人的个性也是会变的,她本应该已经习惯了。

    秦玉拂同母亲上了马车,王氏知道女儿很少有合得来的朋友,“拂儿,何时与阮将军的女儿成了朋友?”

    “不过是昨日她见女儿,递了帖子来。”

    “嗯,女儿家总要有几个贴心的姐妹才好。”

    秦玉拂没有言语,她知道母亲是好心,前世她在后宫与人为善,当面都是姐妹相称,背地里的龌龊谁人知道。

    马车到了王家别苑,门口围满了男女女,原来母亲已经将她要回王家的消息,传了出去。

    一看便知是匆忙赶回家的舅舅,还有舅母,人群中没有见到外祖翁的影子,也没有见到那些孩子。

    母女被簇拥这迎进客厅,秦玉拂见着外祖翁已经等在客厅,上前见礼道:“拂儿见过外祖翁!”

    王氏也见礼,“女儿见过父亲。”命管家递了补品过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已经许久没有回到娘家。四个儿子,只有这唯一的女儿,难得女儿与外孙前来,王崇心甚欢。

    秦玉拂耐心的听着舅舅与母亲之间攀谈,王崇见秦玉拂不语,眼神似乎在客厅内搜寻着什么?

    昨日玉台娇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心中已经了然一切。

    本以为外孙儿出了事,没想到安然无恙,心中也便安心。

    如果早知道,外孙儿的用心,只怕会准备更贵重的物件捐出去,外孙儿的清白可是物价的。

    “小丫头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秦玉拂听外祖在说她,站起身来盈盈一福身,“拂儿见长辈们相谈甚欢,不忍打扰。拂儿今日前来,还要谢谢外祖翁送生辰之礼。”

    王氏也了然,那里是送分明是讨要,“拂儿,岂可无礼。”

    “无妨!小丫头以后是齐王妃了,稍后命人给你多送几套首饰。”

    秦玉拂正欲拒绝,被母亲阻拦,知道秦玉拂是要进宫的,需要打点的地方可是很多的,王家并不缺银子。

    “还不谢过外祖翁!”

    秦玉拂一时间有些为难,她进宫是为了破坏联姻,她受之有愧,“不,拂儿不能够要。”

    王崇笑道:“小丫头,这送出去的礼物岂会收回的,你如今不仅是相府的千金,你的背后还有王家。”

    这其中的利益秦玉拂当然知道,她就是不想如同棋子一般被推到台前,既然有人愿意送,母亲也让她收下。

    “拂儿谢外祖翁!”

    王崇命人准备了家宴,秦玉拂见众人在攀谈,她根本插不上嘴,她想去看一看舅舅的小儿子景曜,那日见了那孩子,颇讨人喜爱。

    王崇还有事与女儿讲,也知秦玉拂喜欢景曜那孩子,也便准了她,命管家带她去书房。

    王家的花园不逊于皇家园林,只碍于规矩,还是不敢太过招摇。

    一条碧湖穿着别苑而过,难怪外祖翁要将别苑建在这里。

    远处有山,近处有水,风水学上来讲,是聚财的风水宝地。

    书房是一间古朴典雅的水榭,临岸搭建,还可以欣赏湖边美景。与她的绣楼相比,只可隔着很远才可以见到塘内荷莲。

    虽是初秋,湖内碧湖荷莲开得娇艳欲滴,锦鲤在碧湖中畅游,让人心旷神怡。

    秦玉拂还未到,便听得门扉吱呀一声,一身月白锦袍的男子走了出来,季名扬充满疑惑的瞳眸正在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