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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拂回到尚宫局,见着绿枝匆忙的朝着她走了过来,“小姐您去了哪里?可算回来了,映雪出事了,月华跑到尚宫局哭着求我,小姐就帮帮映雪求情。”
不是秦玉拂不帮她,这件事就是她做的,映雪是不能够留在皇宫,等待她的只会是死路。
“这件事已经查清楚了,是映雪剽窃了沈蒹霞的图样,按照宫规被逐出皇宫!”
绿枝不相信苏映雪是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映雪那般有才华,沈蒹霞算什么东西,映雪怎么会去剽窃她的图样。”
“映雪已经招认了,而且已经出宫去了。”
容月华站在殿门口,听到秦玉拂的话,苏映雪已经送出宫去了,“尚宫大人,映雪她是冤枉的。”
秦玉拂看着容月华,仿若见到了前世自己的影子,被苏映雪设局竟然还不自知,她留在司制房定会受欺负的。
她已经叮嘱过凌沁竹,相信赵允芳也不会反对,“月华,赵掌制会认你为干女儿,你不用担心回去受欺负。”
绿枝亲自送容月华回了司制房,秦玉拂回到内殿,她能够为江兖做的只有这些了。
夏侯溟说过,易寒就要离开皇宫,只怕以后要见面也不容易了,除了皇上,在这后宫里她只能够靠自己了。
两日后,秦玉拂与六司议事后,单独留下宣了司设房的慕惊鸿,司乐房的安澜,以及司仪房的谭秋砚 ,商议中秋宴会。
秦玉拂希望将夜宴搭建在湖面上,或者户外,这样会比较有新意,希望司设房能够想到好一点的办法。在乐舞方面也要与以往有所不同,希望能够集思广益,必定是皇上下了命令,要与民同乐。
正在议事,绿枝步履匆匆,从殿外走了进来,悄悄的在秦玉拂的耳畔道:“小姐,霁月来了,说易先生今日要出宫了。”
她已经几日没有见到易寒,皇上下了命令不准她去探望,让易寒好生休养身子,易寒也说过不让她找去见他。
她一直避嫌没有去见他,如今易寒就要离开皇宫,以后想要见面就难了。
秦玉拂看着三女,“各位,宴会的事明日再议,各位回去也好好想一想。”
“是,尚宫大人。”
秦玉拂拉着绿枝匆匆忙忙的离开,安澜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尚宫大人如此匆匆忙忙的。”
慕惊鸿没有言语,谭秋砚可是玉顾婉音是好姐妹,“刚刚听到先生二字,估计是见他的师父去了。那日御花园两个人眉来眼去的,那又有师徒的样子?”
慕惊鸿看着谭秋砚,“有功夫嚼舌根,不如好好想想中秋夜宴的事。”
潇湘苑,易寒用过早膳,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脸上的红色印记依然盘踞在他的左脸之上,取了银色的面具带上。
换上一身月白长袍,青丝简单的束起,插上白玉簪子。
看着已往住过的书房,简单清幽,他没什么可以拿的,除了几件换洗的衣衫,来也干净去也干净。
皇上会派人来将卷册取走,他只拿走了书案上,枣木雕刻的兔子笔筒,原本是要雕给秦玉拂的,怕夏侯溟误会,雕成了笔筒。
还是被夏侯溟发现了他对秦玉拂的心思,总有一日要离开,不过是提前了些。
将包袱准备好,推开书房的门,去了秦玉拂曾经住过的房间,只是坐了片刻,大步走出潇湘苑。
护卫见易寒要离开,阻拦道:“易先生,皇上说下朝之后,会亲自送先生出宫,先生且稍等片刻。”
两个人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既然已经决定出宫,见与不见都是一样的。
“不用了,你们是拦不住我的。”
护卫知道易寒对皇上的重要,易寒蛊毒刚刚好,若是交手受了伤,皇上会杀了他们。
“先生不要为难属下!”
易寒也清楚护卫是不敢同他交手的,只是告知消息,并没有理会护卫阻拦,他笃定他们不会同他交手,直接穿过守卫,护卫无奈只能扣下了马车。
易寒只能够步行出宫,将包袱放在马车上,直接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秦玉拂在马车上坐在马车上,马车行至御花园,御花园虽然近,却不可行马车。
毕竟易寒出皇宫必定要经过御花园,也是要坐马车的,她不知道遗憾有没有离开,只能够守株待兔,等在御花园的门口,期望可以遇到。
片刻,见到一身月白长袍的易寒,还好她没有绕道,秦玉拂下了马车,“易大哥!
易寒离开皇宫之前是很想见她,却又害怕给她带来麻烦,想要不告而别,故意走了御花园,还是见面了,两个人的缘分还真是牵绊不清。
“拂儿,你不该来的。”
“易大哥要出宫,不知何日再见,拂儿是该送易大哥一程。”
见易寒孤自一人,“易大哥正好没有乘马车,不如上车吧!”
易寒的马车被护卫扣下,他打算步行离开,步行太过招摇,被人见了也不好。
心里还是没有忍住对她的情愫,想知道最近她过得如何,“好!”
易寒上了马车,与秦玉拂对面坐着,两个人在来仪回来的路上无话不谈,如今见了面倒显得生分。
秦玉拂见他的身子已经好了,“皇上说易大哥会住在将军府,拂儿出宫也可以有地方可见面。”
“易寒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只是将军府比较熟悉。”
提到将军府的书房,秦玉拂曾经去过很多次,也是缘分交集的地方,在那里赖上他做挂名的师父。
不过是一年前的是,一切如昨,易寒为她做的,都记得。
思及此,秦玉拂眼中已经眼泛起水光,将头转到一旁。
“易大哥,拂儿谢易大哥一直以来的照扶。”
易寒想将她揽入怀中,还是忍住了,“以后,易大哥不在宫中,皇上是你最大得依仗。”
秦玉拂引着泪光,不让眼泪落下来,强颜欢笑道:“听说皇上封了易大哥做护国将军,有易大哥在朝堂辅佐,皇上也会安心。”
夏侯溟让他掌握兵权,是害怕阮家一家独大,他从未想过入朝为官。
“拂儿想易寒入朝堂吗?”
秦玉拂了解他的心思,“拂儿知道易寒清净惯了,定是不愿入朝为官,即便不在朝堂,相信易大哥不会袖手旁观的。”
果然秦玉拂是懂他的人,皇上初登基,根基还不稳,他不能够袖手旁观。
“易寒没有想过入朝堂,想做一个闲人罢了!”
“是御用贤人!”
秦玉拂的形容倒也贴切,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易寒想知道秦玉拂这几日的近况。
“尚宫局最近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秦玉拂面对易寒,从不私藏,易寒是那种可以让你放心将一切讲给他的人,面对他会很安心。
“前几日司制房的女眷在尚宫局投毒,被绿枝发现,投毒的人是江兖的妹妹,拂儿念及她的哥哥与母亲都死了,孤苦无依,就找了借口将她放出宫去。”
听得易寒心惊胆颤,经历了前世的事情,她还是心慈手软。她本就心地纯良让人怜惜,若是那种满腹心机的女子,或许就不会喜欢她。
还是需要他在身边保护,他才能够安心,“拂儿,以后饮食寝具都要小心仔细。”
“拂儿谨记,会小心的。”
马车内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易寒将头转过窗外,不去看她。
看着两边的高墙宫阙,希望通往宫门的路再长一些,两个单独相处的机会会更久一些。
路终有尽头,马车停在皇宫门口,易寒下了马车,出了宫门两个人想要见面就难了。
“拂儿,易大哥出宫去了。”
秦玉拂忍了一路,泪水还是没忍住,滑落香腮,躲在马车内,心里很很难受,正是知道他不愿入朝堂,两人想要见面很难了。
声音哽咽,“易大哥保重!”
易寒内力恢复,能够听到马车内传来的抽噎声,如果再能够陪她一路,只是在身旁默默的守着也好。
夏侯溟已经发现他对秦玉拂的心思,从腰间取了哨子出来,奔着马车的窗子递了过去。
什么话也没有留下,转身大步走出宫门,秦玉拂接过哨子,掀开马车的窗子,看着易寒远去的身影。
纤细的指尖,握住易寒送给她的哨子,泪水纷落,仿若有东西从心里剥落开来。
夏侯溟下朝之后,直接去了潇湘苑送易寒出宫,护卫说易寒都下马车独自一人出宫去了。
看来易寒还在怨怪他赐婚的事,除去易寒对拂儿的心思,还是希望易寒身边有人照顾她,易寒在潇湘苑的时候是霁月照看他。
易寒不愿接受赐婚,还好阮家哪里还没有问,即便是皇上也不能够逼他,若是逼急了两个人连兄弟都做不成了。
“来人,去将霁月叫过来。”
霁月在收拾书房,易寒走了潇湘苑更加的冷清了,听到护卫教她,说皇上要见她。
虽然皇上经常来潇湘苑,毕竟是皇上,天生贵气迫人,自带王者之气,心里还是很惧怕。
忐忑上前,不敢抬首,轻声道:“奴婢参见皇上。”
夏侯溟看向霁月,易寒似乎并不讨厌她,“跟朕出宫,以后你就住在将军府照顾易寒的饮食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