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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中,司空黎皓负手而立,寒冷的风从他身上吹过,似也惧怕他一身冷肃的气息。面对女人的冷笑,他微眯着眼,回以冷笑,“听说南赢王遇难,身为兄长,本王很是悲痛,故而前来悼哀。”
裴芊芊忍不住想上前,章允突然轻斥,“丫头!”
连司空南召都急忙把她手拉住,小脸绷得紧紧的,恨恨的瞪着对面的男人。
裴芊芊扭头朝章允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担心,然后又转过身对儿子低声道,“没事,娘就是跟他说两句话。”
司空南召这才松开了手,但却步步紧跟着裴芊芊。
裴芊芊往前走了几步,对上那双凌厉的目光,她笑得耀眼又招摇,“瑞庆王,说起来,还真的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我还放心不下自己的男人。没错,看到那具死人我是真被吓住了,可是呢,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我家冥夜应该是安全的,就算他在外面遇到了危险,至少我相信他没落在你的手里。”
司空黎皓眸色沉了沉。
裴芊芊收住笑,斜眼将他从头打量到脚,瞬间变了一副脸色,“别以为恐吓我我就能被你吓到,姐姐我要是这么脆弱,早死不知多少回了。今日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司空黎皓,做人别太过分,要知道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想要血,你做梦去吧,回头把姐姐逼急了,小心姐姐把你的秘密给抖出来!”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咬着牙威胁的。
眼前的女子,不是用嚣张狂傲就能形容的,那轻蔑的眼神,痞里痞气的态度,比嚣张狂傲的人还刺眼。不说她长得如何,单就这幅毫无端庄之态的匪样,那就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
司空黎皓收紧双眸,凌厉的眸光如出鞘的剑,杀气满满的射向她,不止脸色难看,袖中紧握的拳头‘咔咔’作响。
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同他说话,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女人!
裴芊芊也不是傻子,当然不会继续杵在原地。眼见他翻脸,她一改匪气,兔子般往身后蹦跳,站定以后扯开喉咙就大喊了起来,“快来人啊,瑞庆王要杀人啦!”
还别说,她这一喊真把把守宫门的人给吸引了过来。尽管守卫没敢靠近,可也好奇的盯着他们几人。
司空黎皓那脸色如同被寒风冻僵一般,随时都有绷裂的趋势。
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的确不敢动手,除了身份不允许他动手外,章允也在场。而此刻,他更为深刻的察觉到,眼前的女子与常人是有多不同。
如果非要他用词来形容,那就是——混账!
这女人简直就是个混账东西!
“哼!”
临走前,他将对面老少三人各瞪了一眼,随即愤然挥袖离去。
裴芊芊转过身,对着他背影连喷了两声,“哼——哼——”
男人高大的身形僵了一瞬,随即才阔步离去,留下一股寒冽的杀气直朝他们冲去。
“芊芊,你可真是……”章允险些看傻了眼,别说瑞庆王快被她气死了,连他都无语到极点了。他也是才知道这丫头居然有如此顽劣的一面,难怪小孙儿的性子一点都不像他爹。
“嘿嘿……”裴芊芊傻笑。
“娘,你应该再加把劲儿把他直接气死。”一旁小家伙颇为不满。
“你们娘俩……”章允嗔了一眼小孙儿。
“好啦好啦,快回去啦。”想起婆婆还在府里等消息,裴芊芊赶忙招呼起来。
“遭了!”司空南召突然大叫起来。
“怎么了?”裴芊芊好奇的看着他。
“布布还在永霞宫呢!我之前让人把她带去皇后娘娘寝宫,想让娘娘的人帮忙看管的。”司空南召跺脚,转身飞奔远去,“娘,你们先回去吧,我跟布布还想在宫里住段时日。”
“……”裴芊芊脸臭。这兔崽子,不是不喜欢宫里吗?
“行了,就让他在宫里住着吧。”章允劝道。
看着儿子还知道绕开司空黎皓往另一头去,她这才收回目光。
……
如他们所料,月铃在府中早就等得焦头烂额了,甚至大冷天跑到大门口等着,就差出门去找他们了。
尽管她披着披风,可脸色已经被冻得苍白,唇色也微微发青。看到她时,章允都忍不住怒了。
“谁让你跑出来的?!”
不等月铃开口,他已经将人卷到怀中捂着,摸着她冷冰的双手,他脸都气青了。当着侍卫和裴芊芊的面,竟不顾形象将人打横抱起就走。
“放……放我下去!”月铃忍不住惊呼。
“闭嘴!”章允步子迈得大,呵斥的声音也大。
看着两个人的样子,裴芊芊都忍不住好笑。
一阵寒风吹过,她也赶紧抬脚追了上去。
章允抱着人回了他们住的偏院,立刻就让人把炭火端进屋中,不给月铃反抗的机会,直接将她放到床上,抖开被褥将她结结实实裹了一圈。
月铃没说什么,可看到裴芊芊进门时,顿时脸红耳涨,连头都不敢抬。
做长辈的在晚辈面前如此,何止丢脸哦……
“嘻嘻……”裴芊芊厚着脸皮进去,笑得贼呼呼的。这一次,她倒要看看这婆婆还怎么隐瞒。
“哦,对了!”月铃突然抬起头,望着他们俩,急声问道,“你们见到冥夜了吗?他是不是真的……”
“娘,冥夜没事。宫里那个是个假的,有人故意捣乱想以假乱真让我们伤心难过。”裴芊芊笑眯眯的解释道。
“冥夜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顿了一下,她突然又低下了头,“我……”
“咳咳……”就连章允都别扭的干咳了几声。
“你们还想瞒到什么时候啊?”裴芊芊瞅瞅这个瞅瞅那个,撅起了嘴,“你们真以为我和冥夜那么傻?实话说吧,娘刚到京城的时候我们就猜到了。”
“啊?”月铃抬起头,一脸的不信。
“娘,可不是我们拆穿你的,是你自己暴露了身份的。”裴芊芊无辜的对她眨眼。
月铃尴尬的移开目光看向章允。
章允站在床边,连被带人拥着,低头轻笑道,“跟你说了这丫头不是普通的机灵,你偏不信。好了,既然都被发现了,你也别支支吾吾的了。”
月铃咬着唇,看裴芊芊的眸光还是有些躲闪,明显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娘,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其实你不用这样,真的。”裴芊芊认真的眸光中带着一丝心疼,“我跟冥夜没拆穿,就是支持你们在一起。”
“可是……冥夜他恨我。”月铃突然红了眼眶,哽咽道。儿子在产房里说的话,字字戳着她的心,如今想起来,她更是难受不已。原来她当时没猜错,儿子早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那番话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他就是在怨她将他抛弃不管不顾……
“娘,冥夜没有恨你,真的,你不要胡思乱想。”她眼中的悔恨和痛苦让裴芊芊忍不住心疼,“我承认他心里多多少少是怨着你,可你能够冒着性命危险出现在我们身边并且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他已经把那些怨放下了。而他也知道,你这么做,也是身不由己。娘,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想追问,最终是我们一家人能够在一起。”
月铃情不自禁的哭出了声,“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当初任性所造成的。如果一开始我就远离那个人……”
“别说了。”章允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师兄……”月铃埋进他腰间,被褥裹着的身子颤抖不已。
“好了,都过去了,没有人怨你,不许再提了好吗?”章允蹲下身,指腹替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在他眼中,的确看不到一丝怨恨和不满,唯有的心疼和包容。
裴芊芊没再出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两人。
此刻的她真的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是一种简单的羡慕。见过许多恩爱的情侣,可到他们这年岁还能把人宠成这样的,她是真没见过。
她甚至忍不住去憧憬,等她和司空冥夜到了这般岁数,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放肆的跟他撒娇,不知道他是否也会这般温声细语的哄她……
说实话,她真有些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于是做贼一般蹑手蹑脚的退出了房门。
等她一出去,月铃突然对着身前男人的肩膀轻捶起来,“都是你嘛,让芊芊看足了笑话!你说,我往后还怎么见她啊?脸都快丢尽了!”
章允没好气的轻笑,“这能怨我?”
月铃哼了一声,两侧耳朵又不知不觉的红了。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芊芊那丫头不会乱说的。”章允笑着哄道,随即起身让她好好睡在床上,“你先躺会儿,我去煮些驱寒的汤药来,再耽搁下去身子又得犯病了。你现在要帮着带卿愉,可不能让自己着凉生病。”
“……嗯。”月铃皱着眉点头,被他说得有些害怕。
“听话,好好躺着,别再出去了。”章允不放心的再提醒,又替她掖了掖背角才离开。
看着头顶虚空处,月铃眼里又积起了泪光。
希望儿子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等他回来,她一定要和他相认……
……
听说宫里那个不是自家王爷,春夏秋冬都松了口气,紧张和恐慌了一天的心总算踏实了。
裴芊芊让她们各自忙活去,借口休息把自己关在房里。
虽然拆穿了宫里那个冒牌货,可她的心却始终难安。司空黎皓敢耍这样的把戏,只有一种可能——她家冥夜遇到了危险!
而且有可能是求生不易的危险!
她可以在人前伪装镇定,告诉别人她家男人没事。可她骗不了自己,她越是细想司空黎皓的举动,越是心慌和不安。
到底他现在在哪里?
为何这么久都没有一点消息?
冷凌到底有没有找到他?
他们是不是一起遇到了危险?
从见到那具尸体时的悲伤绝望到发现尸体是假货,再到此刻的惶恐和不安,短短一日不到,却足以让人心力交瘁,彷如随时都会窒息。
想当初,从另一个世纪到这个朝代,在发现这样惊悚刺激的事她都从容镇定,哪怕时空变换,她依然告诉自己要坚强的活着,要努力的开辟自己想要的生活。可今日发生的事,却让她那么恐慌和无助。她没法想象若他出事,她是否还能够坚强下去,是否还能够面对现实……
将他睡的那只枕头紧紧抱在怀中,裴芊芊咬着唇抽泣。
她可以在背后哭,但在人前,她一定会从容面对。那些盼着他们落魄的人,她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
……
碧霞宫——
白高兴了一场,袁贵妃气得回了寝宫。一想起裴芊芊那嘲讽又挑衅的模样,她更是咽不下气连摔了两只茶杯。
太气人了!
仗着南赢王如今在朝堂有些能耐,他们夫妻俩真是越发不把别人放在眼中,那裴芊芊更是越发嚣张,连在她面前都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若不是皇儿交代要她千万忍耐这两三年,她早就动手对付他们一家了!如今他们享受着一时的荣华富贵,可都是他们母子给的!
“娘娘,王爷来了。”宫女突然禀道。
“哦。”袁贵妃收了些情绪,但还是闷气不悦。
很快,司空黎皓出现在她面前。见她气色不佳,蹙眉问道,“母妃有心事?”
“还不是被裴芊芊给气的!”袁贵妃忍不住告状,又恨又委屈,“皇儿,你是没看到她如今有多嚣张,尊卑不分,连我都不放在眼中,尽出嘲讽之言对我。”
“不过是一个不知礼数的粗妇罢了,母妃没必要同她计较。”司空黎皓上前,温声劝道。
“哼!”袁贵妃不甘心的哼了一口气。想到什么,她突然转移了话题,问道,“皇儿,冰冰好些日子没进宫了,是出了何事吗?”
司空黎皓俊脸微沉,不自然的垂下眼眸。
“怎么了?到底出了何事?”袁贵妃紧张的看着他。
“母妃,儿臣打算休了白氏。”知道瞒不住,司空黎皓抬起头,冷肃开口。
“休了冰冰?!”袁贵妃惊诧不已。
“母妃,你先听儿臣把话说完。那白氏看似善解人意,实在任性妄为。对你或许尊敬有加,可在儿臣面前,她却目中无人。”司空黎皓一字一字冷硬的道,显然已是下了决心。
“可是……”袁贵妃皱紧了眉,并不赞同他的话。白冰冰或许并不完美,可这么多女子中,也就白冰冰最得她的心。同那些娇滴滴的大家闺秀比起来,白冰冰坚韧果敢、做事利落干净,这样大气又肯为他们母子赴汤蹈火的女子,真的很让她满意。
“母妃,白氏虽有可取之处,可难以管束,并非儿臣心中良人之选。今日她可任性妄为,明日说不定连我们母子都不放在眼中,如此女子,儿臣实难接受。”
“这……”尽管觉得他说得有理,可袁贵妃还是心有不舍。默了默,她突然反问道,“如此休掉她,那我们该如何同白义平解释?”
“不用解释了。”司空黎皓眸光微寒。
“怎么……”
“白义平极有可能死了。”
“什么?!”袁贵妃猛然从榻上起身,震惊又不信,“他不是领兵去孟晶了吗?怎么可能死的?”
“孟晶之事,只是一出计罢了。”司空黎皓冷冷道来,不是怀疑,而是十分笃定。
“一出计?!”袁贵妃美目大睁,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司空黎皓也没再隐瞒,沉声缓缓道来,“白义平离京数月,一直未有书信传回。儿臣起初也很是不解,故而派人前去孟晶打探。谁知孟晶之地荒无人烟,两国兵马并未出现过。白义平不见踪影,连他带去的那些将士也失踪无影。所以儿臣能肯定,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陷阱,就是冲我手中兵权而来。”
袁贵妃不止震惊,连脸色都变了,“你、你是说你父皇想要收回你手中兵权?”
司空黎皓眸底浮出寒芒,“是。”
袁贵妃突然咬紧牙关,身子都忍不住轻颤起来,“难怪……难怪这数月来你父皇一直疏远我……原来……原来他是想削掉你手中的权势……”
她总算明白了!
正是因为明白了一切,她忍不住激动,上前抓住儿子的手,揪心又不安的道,“皇儿,如你所言是真,那你父皇一定不想把皇位传给你,那个三年之约一定是拖延之术!皇儿,这样下去可不行的,一年不到他就让你失去了数万将士,要是再过两三年还不知道会出怎样的大事呢!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让你父皇把皇位传给南赢王!”
司空黎皓忽而轻笑,但笑意却阴冷狠厉,“属于我的东西,我自然不会拱手于人。父皇想反悔,那也得南赢王有命回来才可。”
袁贵妃愣了一下,“皇儿的意思?”
司空黎皓一字一字溢道,“南赢王已落入山谷之中,且尸骨无存。”
袁贵妃猛然吸气,但随即惊喜若狂,“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看着她高兴,司空黎皓抿了抿薄唇,突然软了些语气,“母妃,那儿臣同白氏的事?”
由儿子亲口确认司空冥夜已死,袁贵妃当然相信了,此刻内心狂喜,当然什么都听儿子的,“皇儿你做主就是。既然你不喜欢白氏,那找个借口休了她便罢。母妃虽喜欢她,可皇儿喜欢才是最重要的。只要皇儿高兴,怎样做母妃都没意见。改明儿母妃再替你好好挑选,一定要选名皇儿喜爱的女子!你将来是要做皇帝的,能匹配你的女子一定要出色、出众、完美无缺,否则母妃也会颜面无光。”
对她后面的话司空黎皓反应平平,他只希望母妃能赞同他休掉白冰冰,不想他们母子因为一个女人而心生芥蒂。
至于将来会有什么女人出现,他并不在意……
……
一转眼又过了半月——
司空冥夜依然没有消息传来,眼看着女帝就要到京城了,裴芊芊想抽身离京都不行。
今日司空齐帅文武百官迎接女帝到来,不止她,就连白若可都盛装打扮同她天不亮就入了宫。
在鼓乐齐鸣声中,她们俩低调的走在嫔妃之后,裴芊芊还好,纯粹是来看戏涨见识的。可白若可就不同了,大冬天的额头上都是一层细汗,那个紧张啊,裴芊芊都替她着急。
“你放轻松些,不就是见公婆么,有啥好怕的?”她压低了声音安慰道,“你跟左大哥都结婚了,现在也有了孩子,他们家只会把你当宝,不会对你怎样的。”
“可我就是怕啊。”白若可心虚的道。
“哎哟,他们家又不会吃人。”要不是周围都是人,裴芊芊早都大笑了。
“万一要吃人呢?”
“噗!”裴芊芊赶紧捂住嘴。斜睨了她一眼,真快被她打败了。她敢说,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里有了左文筝的孩子,这丫头说不定还会当‘逃兵’。
在这么个严肃端庄的气氛下,难得她俩还能聊起来。不过除了聊天,她们也没忘记观察前方远处的情景。
随着浩浩荡荡的人影越来越近,两顶凤辇落地,女帝同大公主左宁阳终于现身了。
就在司空齐带着一众官员上前相迎时,这两位曼罗国最为尊贵的女人突然定住身,像受到惊吓般睁大双眼,目光同时瞪着司空齐左侧高大挺拔的人——司空黎皓。
------题外话------
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