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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的瞬间,只见一道细光从手中飞射出去。
司空黎皓身躯一震,然后脑袋栽下,大半个身子趴在章馥欢身上。
月铃离他最近,几乎是将他所有的神色都看得一清二楚。说不震惊是假的,因为她压根没想到他会如此冲动,冲动到不发一言就寻死。
之前她说过,就算他把心掏出来给他们看,她也不会心软把女儿嫁给他。可当他真的用行动证明某些事的时候,她却是无比震撼,有一种既复杂又矛盾的感觉,让她思绪混乱。
还是裴芊芊最先回过神,跑过去将司空黎皓推了推。匕首还在他手中,被腹部压着,但好在司空冥夜动作快,如果再慢片刻,就他寻死的那股力道,估计神仙也难救他的命了。
“呼……”她狠狠了松了一口气。他们只想试探司空黎皓的真心而已,谁知道他那么干脆,二话不说就要跟着殉情。这男人,再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章允站在门槛外,一瞬不瞬的盯着压在女儿身上的人。紧敛的目光中,先前的那股子怒火已经被复杂的情绪取代。他一直没开口,只不过是想看着司空黎皓离去。毕竟他们小欢已经‘死了’,司空黎皓没有理由再缠着。
可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司空黎皓会选择这样离去的方式……
回过神,他移开目光,转身走了。
左文筝和白若可同时望着他离去后,夫妻俩相视一眼,都松气的笑了笑。如果可以,他们当然不希望悲剧发生,如果司空黎皓真的付诸了真心,给他一次机会也好过拆散他们。
“娘,你没事吧?”见月铃瞪着不动,裴芊芊忙去搀扶她。
“……没事。”月铃摇了摇头,突然对着地上长叹了一口气。
“娘,要不我扶你回房休息?”裴芊芊小心翼翼的。
后面怎么发展,还全得看他们二老的态度。最为关键的还是她这个婆婆,要是她不同意,义父也一定不会同意。那就算司空黎皓真死了,也毫无作用。
她现在真怕她会说一句,‘把司空黎皓给扔出去’……
“你们忙吧,我自己回房了。”月铃摇着头,拒绝了她扶送。
“娘……”裴芊芊眼里露出惊喜。
可月铃没再说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床上皆昏迷的男女,裴芊芊脸上总算有了笑容,“冥夜,接下来如何做,我们要不要出去?”
“让张管家派人送他们去药谷。”司空冥夜面无表情的道。
“送药谷去?”裴芊芊愣了一下,随即对着自家男人赞赏的笑道,“好,就送药谷去。”
那里是个好地方,而这对男女,也该给他们机会好好谈谈了。
结局是悲是喜,就得看他们自己了。
看了看趴在章馥欢身上的男人,她上前发泄似的踢了他一脚,“要不是看在小欢和孩子的份上,鬼才会帮你!以前的账,等着我慢慢给你算!”
她可没说要原谅这家伙!以后要做了他们妹夫,看她怎么削他!
……
睁开眼的时候,章馥欢并没有多惊讶。她哥将她弄晕只是让她无法动弹而已,她是有知觉的,身边发生的事她都一清二楚。
看着躺在身边的男人,她咬着唇,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
泪眼模糊中,身旁的男人突然坐起身,将她从床上捞起,紧紧的捂在他怀中。
谁都没说话,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她只是一个劲儿的大哭,而他,则是将手臂越收越紧。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而司空黎皓也不知道抱了多久,反正他衣襟全湿,如同被水泼了一般。
直到她呼吸困难,司空黎皓才将她微微推开,低头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拿衣袖开始给她擦拭。
章馥欢扭开头,哭声小了,可一颤一颤的抽着气。
眼前的她双眼红肿,眼泪鼻涕都快分不清了,邋遢中尽是委屈。司空黎皓眸底有着心疼,突然低下头欲亲她。
可章馥欢直接推开他的脸。
“可是觉得我很脏?”男人眸中有着伤,她嫌弃的举动像刀一般剜着他心窝。这也是他第一次正视自己的过去,那些年,没有任何回忆让他觉得美好,有的只是深深的追悔。他甚至连想起裴倩云的时候都不觉得恨了,反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庆幸,庆幸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
“……我嗓子疼。”章馥欢扁着嘴又哭了起来。
男人怔了片刻,随即快速的跳下床,从桌上倒了一杯水。又快速的跑回床边,小心翼翼的将茶杯送到她嘴边。
章馥欢咕咕喝了一大口,然后又不说话了,又开始低着头抽泣。
男人心都快被刀子戳出窟窿了,人生第一次他是如此的手足无措,是如此的无可奈何。最后还是大着胆子将她重新抱住,像捂宝贝似的捂在怀中,生怕她溜了。
眼下,除了霸道的抱着她,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说话,怕她不理睬,想亲她,又怕她嫌弃自己……
不远处,两对夫妻静静的观察着木屋的动静,可许久过去,除了哭声外什么都没听到。
“芊芊,你说他们在屋里做什么?”白若可好奇得恨不得跑过去贴墙角。人肯定是醒了的,要不然怎么会有哭声呢?可只是哭,又代表什么?都快急死她了!
“你还想他们做什么?”裴芊芊邪气的对她挤眼睛。
“呃……”白若可脸红的低下了头,打死她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往那方面想了。
两个男人都无语的剜着各自女人。
“若可,要不我们来下注吧,赌赌看他们能否在一起。”裴芊芊突然提议。
“好呀!”白若可一下子兴奋起来。
“那我先押注,赌他们能够在一起。”裴芊芊口快的道。
“呃……”白若可扁了扁嘴,嗔了她一眼,她也想押司空黎皓和小欢能在一起。可现在她只能反着押注,“那我只好赌他们分手了。”
“呵呵……”裴芊芊得意的笑了起来,丝毫不介意左文筝投来的嫌弃的眼神。拍了怕白若可的肩膀,她挑了挑眉,“来来,若可,我们说说赌注。赌什么呀?”
“你决定吧。”白若可焉气得道。明显就是她输的事,当然不能赌大了。要是输惨了,回去还不得被左文筝骂死?
“那我想想。”裴芊芊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想了起来。
别看她装得认真,那两只转动的眼珠闪动着狡黠的光,让白若可紧张的捏出了一把汗。可千万别赌大了啊,要不然左文筝不骂死她,今天也会‘欺负’死她。
“若可,以我们的关系,就不赌银子了,钱财这些俗气玩意儿简直伤我们俩的感情。我看我还是拿别的做赌注吧?”
“好呀好呀!”白若可松了一口气,都想拍巴掌了。别说,她真怕王妃说赌银子。要知道,她所有的开销都是左文筝负责的,自己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有。
“若可,这样好不好?我要是赌赢了你和左大哥就把布布留在我们身边,嗯?”裴芊芊贼贼的笑道,还偷偷的瞄了一眼左文筝,果然,那脸色就跟变天一样,快要打雷的样子。
“这?”白若可皱起了眉头,也朝左文筝看去。这赌注还不如赌银子呢……
“呵!还真开得了口!”左文筝黑着脸冷哼。
“左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既然押了注,而且若可也让我提赌注,我怎么就不能开口了?”裴芊芊不以为意的道。为了儿子,就算不要脸也得上!
“那我这就去让他们分开!”左文筝黑着脸作势要朝木屋去。他就不信了,透点司空黎皓卑鄙无耻的行径,小欢还会要他?!
“文筝!”裴芊芊还没动手,白若可先一步将他胳膊抱住,“你可不能去啊,好不容易才让太师和夫人默许了他们的事,你怎么能去破坏呢?”
“那你就想我把芷晴送给他们?”左文筝冷飕飕的瞪着她。
“文筝,你别这样说嘛。”白若可劝道,“南召和布布的感情你都看到的,虽然他们现在还不动什么是男女之情,可他们现在要是分开,肯定会难受的。再说了,南召一直把布布照顾得很好,比我们当爹娘得还尽心,你怎么能不满意呢?”
“我看你也是头白眼狼!”左文筝气骂。女儿是白养了,这女人也是个吃里扒外的。
“好了啦,你忘了我们还有家在京城里吗?以后我们可以长时间住在那个家里的,跟布布也不会分开啦。”白若可不停的摇着他手臂。真不是她这个继母要把布布送走,而是事实如此,要分开南召和布布真的不容易,王妃偷偷对她说过好多次了,不舍得布布离开。
正在这时,木屋传来动静,裴芊芊赶忙‘嘘’了一声,示意大伙赶紧盯着。
司空黎皓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往灶房去了。
他们之前就让小安准备好了的,司空黎皓很快端着饭菜回了屋,又把门给关上了。
裴芊芊乐得‘嘿嘿’直笑,而且故意朝旁边两人挑眉,示意自己赢了。
左文筝磨着牙,把头扭向另一边。
白若可突然从地里起身,“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吧?”
见状,裴芊芊赶紧把她抓回来,“你傻啊,那家伙功夫不差,铁定会发现的。”
白若可‘呵呵’直笑,“真想过去看看。”
而木屋里——
章馥欢低头嚼着饭菜,吃得香,可就是不愿意同他说话。
司空黎皓喂她一口饭菜就会给她擦擦脸和唇角,别看动作僵硬,可做得那叫一个细致,生怕她染了脏东西变丑一样。
只是章馥欢没吃上几口就不想吃了。
见他还要喂下去,她又把头扭开,哽咽道,“吃不下了。”
司空黎皓皱了皱浓眉,下意识的往她小腹看去。两个人的身子才用这点……
可他又不敢逼她,只能将碗筷放在一旁。
房间里气氛很压抑,可并非那种痛苦的压抑,而是相对无言生出的尴尬。
她不说接受自己,司空黎皓一颗心还是悬着。她‘寻死’的事暂不计较是怎么回事,但他也是真怕,怕她因为自己而做那样的傻事。
看着她不愿搭理自己的样子,他痛心难言,突然又将她抱紧在怀中。闻着她发中熟悉的清香,他不禁湿了眼眶,回想着听到噩耗的那一刻的心情,他到此时都心有余悸。
“我改变不了过去发生的事,我只知道我下半辈子少不得你……你生,我生;你死,我陪伴。这世间,只有你才能给我活下去的勇气,哪怕死缠烂打,我也要拥有你。天涯海角、黄泉地狱,永不离弃!”
他哽咽的话像钟鼓一样穿透她耳朵,并狠狠撞击着她心窝,让章馥欢闷痛得抱住他腰身又大哭起来,“那你还会招惹其他女人吗?你还会见一个爱一个吗?”
她总算有回应了,司空黎皓推开她,双手颤抖的捧着她的脸,让她看清楚自己眼中的深情,“欢儿,不管你信与否,我此生只爱过你一人。不管你爱我与否,我今后也只会爱你一人。若有负你半分,我甘愿化为灰烬,来生不再为人!”
章馥欢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眼泪如决堤的洪水。
“莫哭了……”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司空黎皓又一遍遍的为她擦拭着,片刻功夫手中全是她的泪水,心口比刀插还难受。
眼眸深了深,他突然低下头覆上了她红唇。不给她丝毫逃避的机会,捧着她脸蛋辗转厮磨。
“唔唔……”章馥欢下意识的拍打着他胸膛,可渐渐的,她放软了身子,靠着他任他肆意索取。
这一吻,有着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随着要她的念头越发强烈,司空黎皓霸道的将她压在床上,唇齿间深深的汲取着她的气息,双手也按耐不住了。
“不……”当他手掌贴在自己肌肤上时,章馥欢突然紧张的抓着他大手。
“……”司空黎皓火热的眼眸瞬间黯沉,以为是她还无法接受自己。
“我、我怀孕了。”章馥欢扭开头,小声溢道。
闻言,司空黎皓僵了一瞬,赶紧撑起腰腹。
看着她别扭的样子,他有生以来罕见的咧开了嘴角,两排整洁的白牙暴露在空气中,俊脸上菱角的轮廓似乎都被抹去了,像一个沐浴在阳光中的大男孩。
原来,所谓的幸福竟是这般模样……
曾经的他,只看到权利地位,却怎么也理解不了那对夫妻为何恩爱深情。而今,当那些华光褪去,他才幡然明白,不是他理解不了情深相伴的含义,而是他从未正视过……
“咳咳咳……”门外传来某些人故意发出的咳嗽声。
章馥欢忙坐起身,而司空黎皓则是瞬间冷下了脸,并下意识的将她搂在怀中,堤防某些人会来抢人一般。
房门被推开,只见裴芊芊先把脑袋探进屋内,邪气的笑挂在嘴角,还朝门外道,“他们没在‘办事’,可以进。”
司空黎皓那个脸都黑成了锅底了。
章馥欢脸红得恨不得钻床底下,奈何她一挣扎,抱着他的人就更加用力,都快捂死她了。
四个男女大摇大摆的走进屋中,桌边刚好有四只凳子,一人霸占一只。
这场面说尴尬都不为过,特别是司空黎皓,瞪完这个瞪那个,恨不得在把他们身上瞪出窟窿。
“小欢,恭喜哦。”还是白若可最先开口,眨着眼看似调皮,但却是发自内心的祝福。
“……谢谢。”章馥欢脸红得似滴血。她虽然被自己哥哥骗了,可人一直清醒着,所有发生的事她都一清二楚。眼下他们都在这里,她咬了咬唇,抬头望着他们,哽咽的道,“谢谢哥、谢谢嫂子、谢谢左公子和左夫人。”
“小欢,看在司空黎皓愿意随你去死的份上,义父和娘是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的了。但你可要认真想好了,我们可不希望你稀里糊涂的下决定,要知道这可是你一辈子的终身大事。”裴芊芊认真而严肃的开口,凑热闹归凑热闹,但义父和娘交代的事也要办好。
章馥欢抬头望着身前的男人,那双深沉的眼眸中清楚的倒影着她的影子,那双抱着她的手臂紧紧的,在颤抖不安。
回想着之前他深情而坚定的表白和誓言,她咬着唇点了点头。
对面四个人也不嫌害臊的,就这么大刺刺的盯着他们彼此深情凝视。
“咳咳咳……”裴芊芊轻咳了一声,示意他们把注意力放自己身上,“那个……木头,你大舅哥在此,要不要跟他打个招呼?”
“……”司空黎皓脸黑的扭头瞪她,在触及到她身旁某个男人时,他突然不自然的移开眸光。
“木头?”章馥欢忍不住皱眉,一时还无法理解他的别扭。
“呵呵……”裴芊芊忍不住笑出声。
左文筝和白若可也扭开头笑了起来。
只有司空冥夜稳着,并耐心十足的等着。
“王兄,别不好意思嘛。”裴芊芊笑得不行,也不怕死的打趣道。
“王兄?”章馥欢眉头皱得更紧。不怨她不知情,而是真的没人跟她说过司空黎皓的事。
“别理他们!”司空黎皓冷硬的斥道。要不是看在他们帮了忙的份上,早都把他们给打出去了!
“切!”裴芊芊忍不住鄙夷。这家伙,太不识趣了!眼眸子一转,她挺了挺背,板起了脸道,“司空黎皓,别以为小欢认定了你你就得手了。我们以前的账还没算呢,你说要不要我一一说给小欢听,让她来替我们支持公道?我就不拿大事说了,就说你威胁我要我割腕放血的事吧,你说说看,我该不该记恨?”
章馥欢听得眼眸大瞪,再看男人别扭且心虚的神色,她突然用力将他推开,对着他一顿拍打,“你还欺负过我嫂子啊?!可恶,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威胁我嫂子呢!”
这一幕,让桌边四人都看傻了眼,随即扭头抖肩,闷笑不止。
裴芊芊也没想到这小妞火气如此大,她只是想她帮忙摆个脸色吓唬吓唬司空黎皓的,谁知道她快把人当成沙包了。
司空黎皓黑着脸,心肝肺都是痛的,纯粹是被某些人气痛的!
不是他在乎面子,而是他女人还怀着孩子,这些人还故意挑事气她……
将女人一双爪子握在手中,他铁青着脸朝某个男人瞪去,咬牙切齿的道,“大舅哥!麻烦你把你女人管好!”
“……”司空冥夜抽动着唇角,将头扭头,肩膀剧烈的颤抖着。
“哈哈……”裴芊芊捧腹大笑。她决定了,以后心情不好就到小欢面前煽煽火,看司空黎皓被打的样子还真是爽爆了。
而且他那一声‘大舅哥’虽然叫得不情不愿,可喜感十足。不得不承认,曾经发生得那些事好似成了云烟般,被莫名的风刮跑了。眼下,他们和他虽然相处得别扭尴尬,可却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种仇视敌对的感觉了。
……
司空黎皓和章馥欢的婚礼是在药谷中举办的,宾客不多,可却有着别开生面的喜庆气氛。
幽静怡人的山谷,漫山的花草,见证着他们数月来从相识到互生情愫再到生死相随的点点滴滴……
章允和月铃虽然成全了他们,可对司空黎皓依然存有不满。成亲前,夫妻俩直言提出,司空黎皓必须在药谷中待满三年,三年内不得外出,否则拒嫁女儿。
这要求,对其他人来说或许难以接受,可司空黎皓竟毫不犹豫的点了头。他当然清楚,他们有一半原因是为了刁难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担心他用情不专,想以此三年禁锢来考验他。
而他毫不犹豫的点头,不为别的,只因他知道,他所爱的女人对药谷有着很深的感情,她会一直守着这片神秘的土地。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三生三世,他也愿留在这里,同她一起朝沐阳光、晚送夕阳……
……
青油油的草地上,一群男女玩得可热闹了。
司空南召仰躺在草地上,枕着手臂,抖着腿儿,时不时看看远处那群赌徒,除了鄙夷还是鄙夷。再看看旁边草地里找蛐蛐的女孩,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这都成什么人了啊?
说好的出来游玩,结果竟是这么个玩法,这群不正经的大人,就没考虑过他的感受。
而他身边的小媳妇,只知道捉虫逮蛐蛐。才多久的时间,方圆十里内,虫子鸟儿都不敢出现了。
“唉……”他烦恼的长叹,这算不算虚度光阴?
而远处,三个男人围坐在一起斗着地主……
竹片为牌,牌上是裴芊芊亲手画的数字和字母符号,也是她亲自传授的规则和牌技。
一把竹片牌,直接把三个冠绝风华的男人给拉进了赌徒行列……
瞧着他们仨堕落的模样,裴芊芊不觉得愧疚,反而满满的自豪感。她觉得来异世这些年,唯一最大成就就是把这三个男人带上了不归路……
“来来,我们继续押注。”三个男人神色肃穆,一把竹片牌斗得犹如战场,她们三个女人也不敢落后,继续昨日的押注,“昨天我家冥夜输了,今天我还押木头输!”
谁家男人输了,当天就由谁家女人做饭。可她们也不能压自己的男人,白若可忙拍着小桌跟上,“那我还是押王爷输,嘿嘿。”
裴芊芊没好气的瞪她,“臭丫头,你是想我累死?”
旁边章馥欢也跟着贼笑起来,“嫂子,我也押我哥输。”
裴芊芊脸黑的扭头,龇牙咧嘴的道,“好呀,你们合伙来欺负我是不是?晚上我烧一锅糊臭锅巴给你们吃!”
“哈哈……”白若可和章馥欢笑得就差在草地上打滚了。
而一旁的三个男人,除了专注盯着手中竹片牌外,时不时扫一眼自个儿女人,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可叹息的眸光中,却有着相同的宠溺和纵容。
“司空,你何时回京?”趁司空黎皓发牌之时,左文筝突然开口。
“不用急。”司空冥夜勾了勾唇角,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垂眸发牌的男人,突然道,“父皇还未有退位之心,如今朝中有荣襄王在,我也放心。澜弟仁孝,会照顾好他和邱皇后的。至于将来谁坐那个位置,前阵子澜弟给我写过书信,有意让父皇栽培大皇兄之子。待他年长,由他继承皇位,应该无人有异议。”
他这番话看似漫不经心,可谁都知道他是故意说给某个人听的。
司空黎皓并未有一点反应,专注的发着竹片牌,仿似没听到一般。
“唉!这洗得什么牌?”左文筝抓起一把竹片,只看了一眼就郁闷到不行。
他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司空冥夜也忙把自己身前的竹片拿起,敛眸专注的盯着,彷如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
就在他们玩得忘乎所以的时候,小安匆匆跑来,把一纸书信交给了裴芊芊,“少夫人,有人送了一封信到家中,老爷让人给您送来了。”
裴芊芊好奇的接下,拆开一看,顿时拉长了脸。
“发生何事了?”司空冥夜看着她,蹙眉问道。
“爷,这就是你的好下属啊!”裴芊芊把信抖到他面前,哭笑不得,“启风那家伙说要你把冷凌给她,要不然就把冷凌扣在南赢城,不让她回来了!”
“……”司空冥夜狠狠抽动嘴角。
白若可忙去抢信来看,看完捧着肚子直笑,“哈哈……”
裴芊芊坐到司空冥夜身边,同他四目相对,都忍不住勾了勾唇。
司空冥夜将她手握在手中,十指相扣,眼眸中的深情似无言的承诺。
时光在流转,他对她的情却只增不减。
惟愿守着这份情,直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