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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轰轰烈烈的肃政运动拉开了序幕,梁师成石雪河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一个又一个官员被查,或贬或斩,朝堂上人人自危,生怕哪天赵桓的刀挥到自己头上,而每个被查的官员无一例外的被查没家产。
赵桓非常满意,国库本就很是空虚,这些官员家中抄来的银子多得让他难以想像,金人的要求已经开了过来,白银两百万两,金六十万两,这还是太宰张邦昌极力争取来的结果,而光是梁师成家中就被抄了五十多万两银子,再加上之后的石雪河和朱从龙等人,不过十来个官员就凑满了这个数。
可是赵桓怎么都不会想到,张邦昌在为他收拢这些银子的同时,另有大半都被送到了朵琪卓玛的住处。
银七百万两,金一百五十万两,至于其他珍宝还未算在内。
这是一个恐怖的数字,整个大宋财政一年也收不到这么多,可是现在却都流向了徐子桢家中,牟先亭和段家兄妹已先一步离去,朵琪卓玛和耶律符暂时还没走,张邦昌送来的金银就由他们轮流护送去应天府徐子桢的家。
这是最安全的方式,因为现在没有哪一处的关口敢检查他们的使节团,开玩笑,梁师成的先例摆在那儿,谁还敢不知死活?
当然这些赵桓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已经有几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收拢了来,能解决眼前的难题已是最好的,现在的他正意气风发的当他的“明君”。
而作为这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徐子桢,现在已经在汴京往太原的路上,他的心情很好,因为在他走之前又有一大笔银子入了帐,这是让他最开心的事。
“徐子桢,张邦昌怎么会替你做这么胆大妄为的事?你是不是捏住他把柄了?”
苏三沉默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徐子桢哈哈一笑:“他是当朝太宰,能有什么把柄给我捏住?他给我做这事是心甘情愿的。”
苏三道:“不明白,他就不怕被皇帝发现砍他脑袋么?”
“不会。”徐子桢很肯定地说道,“首先,张邦昌不会那么早死,他的宰相且有得做呢,而且……赵桓在发现这事之前他自己就会出事。”
苏三吓了一跳,还好现在是在官道上,四周不见人影,要不然凭这句话徐子桢就该被灭族。
徐子桢在马上凑过头去,低声道:“张邦昌一开始也不敢,不过我就跟他说了一句话——金人很快就会破汴京,这些银子与其便宜他们还不如先送去我那儿,至于赵桓,嘿,他的皇帝命只剩没多少天了。”
“你是说金人就快攻汴京了?那……”苏三惊得瞪大了眼睛,忽然间又想明白了一件事,“那你这回去太原就是要让完颜昂早作准备?”
徐子桢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哟嗬,这么快就明白了?难得啊。”
苏三啐道:“呸!姑奶奶还不至于那么傻。”
徐子桢笑道:“说你胖还喘上了,其实我找的不是完颜昂,而是韩五哥,你不懂,他是咱们将来几十年中的抗金主将,缺他不行。”
苏三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徐子桢了,她能坚信徐子桢不会骗她,可是徐子桢的那些预测是从哪里来的?有什么根据?说他是神仙苏三是绝不会相信的,哪有神仙这么色的,娶了那么多妻子,还有那么一大堆红颜知己。
徐子桢没再说下去,有些事苏三弄不明白,多解释也没意思,而且汴京好歹是大宋首府,被金人攻破毕竟不是好事,总是一个大大的耻辱。
另外,徐子桢这次去太原还有两件事,一是想看看自家的商队在太原发展的情况,因为从交到胡卿手里后他就没关心过,这甩手掌柜做得有些不好意思,另一件事就是水琉璃的下落,徐子桢隐约有个不好的感觉,虽然赵构口口声声说水琉璃这次不会有危险,但他还是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要不然不可能这么久都没点消息回来,这不正常。
“徐子桢,你究竟对皇帝说过什么?他不是一向都胆小谨慎么?怎么这回居然大肆贬谪官员了?他就不怕内乱么?”
徐子桢道:“内乱也顾不得了,赵佶还没死,赵桓刚登基总担心自己的根基不稳,而且那些个老臣仗着赵佶的宠信不把他这新皇帝放在眼里,是人都有火气,他还不趁着赵佶不在京城的日子换批自己的走狗么?”
他把自己对赵桓说的话告诉了苏三,接着得意地等着苏三对他的崇拜,没想到却等来了苏三的鄙夷。
“你到底念没念过书?什么叫作外攘?那叫攘外必先安内,要说也只能说是外患。”
“呃……说错了么?赵桓小子也不说提醒老子……”徐子桢尴尬地挠了挠头,好在是苏三,要不然换个高璞君或是温娴还不定被鄙视成什么样。
不紧不慢的行了几天,终于到了太原,远远的就看见太原城的大门敞开着,进进出出的人流很是密集,不时的还能看到一个个车队,显然都是从各地集结的行商。
徐子桢对自己的手笔非常满意,本来太原府已经被金人包围了,等汴京被破后金人就会回头过来破了这里,但是在他的布局之下竟然把一个原本在水深火热中的太原变成了个繁荣热闹的自贸区,这事就算放在八百年后他那年代都是少见的。
进城之后徐子桢放慢了速度,坐在马背上慢悠悠的走着,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极是热闹,不时能看见穿着异国服饰的商人,显然在他的商队带动下吸引了不少周边国家的商人,比如西夏,比如吐蕃,甚至还有更远的回鹘、高丽、黑汗。
徐子桢指着眼前对苏三道:“瞧瞧,哥念书少又怎么了?这年头什么最重要?赚钱!银子才是王道,会念书顶个鸟用。”
苏三撇了撇嘴没理他,反正她知道徐子桢能瞎掰,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自己知道就行了。
可就在这时身边传来一个不屑的声音:“哼,简直是无稽之谈!”
徐子桢一愣:“咦?太原城里还有敢鄙视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