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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清办事雷厉风行,立即带着徐子桢前往国相府,她似乎早就猜到徐子桢会答应,连拜会的帖子都已经准备好了。{(
宏记虽然是经商的,不过好歹家里和皇族还带点亲,在递了帖子后很快就有人从里头迎了出来。
来的是国相府的管家,对于完颜清的身份来说已经算很给她面子了,但这管家的谱还是摆得挺足,眼睛是朝着天的。
完颜清很会来事,正儿八经和管家见了礼,不动声色地塞了个金锭子过去,管家的脸色瞬间变得和气了起来。
“这是你举荐的人么?”
完颜清道:“这是我家一个老奴的侄子,老实可靠得很,管家放心便是。”
管家这才打量了一眼徐子桢,眼前这小伙不算壮实,不过个头倒不矮,可就是邋遢了些,要不是袖子里有锭金子打底,恐怕他二话不说就把徐子桢轰出去了。
徐子桢也尽量装出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脸上带着傻笑,老管家不置可否,叫来个小厮把徐子桢带了进去,到底用不用他也没说。
完颜清就此告辞,临走前对徐子桢丢了个加油的眼神。
徐子桢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改变的主意,因为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进宫当内卫,省了他多少事不说,还一定程度上保证了他的安全,至少在救出赵楦之前是不会出什么纰漏的,反正全大金国认识他的没几人,而且还都在前线打着仗,对他来说再没有比皇宫更安全的地方了,这叫作灯下黑。
小厮将他引去偏院,到这时候他才知道,这哪是国相府,只是国相在咸平府的一处府邸罢了,不过有个二少爷住在这里,整日里读书练武十分刻苦,图的是这里的清静。
徐子桢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鳖样,又一口一个二爷的叫着那小厮,让那小厮很是受用,徐子桢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一点没瞒着。
“俺的亲娘哎,二少爷一个人就住这么大屋,那大少爷家的屋不是更大?”
小厮哈的一笑,脸上满是骄傲地说:“那是自然,你知道我家大少爷是什么身份么?”
徐子桢很会捧哏地问道:“啥身份啊?难道也是个当大官的?”
小厮道:“哈,大官算什么?我家大少爷可是当今大金国南征大军左路元帅!”
徐子桢愕然,金国左路军元帅不就是在太原府被自己打成狗的粘没喝么?自己还一直以为他和兀术是亲兄弟来着,一个宗弼一个宗望,听着就是一家子啊。
他还想再套些话,可是偏院已经到了,这里还有人,小厮也闭上了嘴。
徐子桢到的时候偏院里除了国相府的仆役外还有四个人,都是虎背熊腰目露精光之辈,徐子桢明白了,这几位就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几人就是标准的武夫性子,见到徐子桢进来只是扫了一眼,就各自抱着胳膊或望天或闭目养神,没人理他,再说徐子桢打扮的就象个赶车的土鳖,没有半分高人的模样,跟他搭讪丢份。
徐子桢没在意,反正他要的也是这样的效果,越少人关注他越好,他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看上去畏畏缩缩的,那几人的目光中鄙夷之色更甚了。
中午有下人送来饭菜,几人坐到一起吃了个饱,依旧是谁都没理谁,刚吃完饭就有人来叫他们,说是老爷回来了,要见见他们。
几个武夫顿时打起精神,整了整衣衫跟着走了出去,徐子桢手拢在袖子里跟在最后。
正厅里坐着个身穿缎袄的老者,看打扮象个富家翁,但身上那种久居高位的气质却怎么都掩盖不了,正是当今大金国的国相,完颜撒改,厅里另有七人已经在座,看模样打扮也是那皇宫内卫的竞争者,见到有人进来一个个全都看了过来,不出意外,徐子桢又被鄙视了一圈。
几人随着家丁进来,齐齐上前见礼,完颜撒改挥挥手示意看座,待看见徐子桢时不由得微微一怔,因为他和前几人的形象实在相差太大了,就象个不小心混进门来讨饭的乞丐。
撒改忍不住皱了皱眉,问道:“这是何人举荐来的?”
旁边官家立刻回道:“老爷,这是银花公主的长女清小姐举荐的。”
撒改听见银花公主的名头后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指了指徐子桢问道:“你师从何门何派,会什么功夫?”
“国相老爷在问俺?”徐子桢挠了挠头,“回国相老爷,俺不会功夫。”
撒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厅里其余人皆掩口偷笑。
徐子桢却傻笑一声又说道:“俺只会杀人。”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撒改顿时被勾起了兴趣,眉毛一扬:“哦?来人。”
“是!”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护卫,手中捧着两柄木剑。
撒改看了一眼在座其他人,说道:“不知哪位愿出手一试?也好让本相见识见识他的‘杀人’手段。”
底下又是一阵轻笑,连国相都在揶揄这个乞丐,他们也不用藏着了。
和徐子桢同来的一人率先站了出来,今天的形式摆明了要在这十几人中挑内卫的人选,柿子拣软的捏,这个脏了吧唧的乡下汉子当然是自己露脸的好机会。
“回国相爷,小人请战。”
撒改点点头,捧剑的护卫过来将两把木剑交给他和徐子桢,一闪身又隐去了不知哪里,徐子桢心里嘀咕,看来金人的高手也不少,自己该小心些了。
那人接过剑顺手挽了个剑花,飘逸潇洒,一看就是多少年的基本功,可等他摆完架势却现徐子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压根就没理他,顿时觉得有种被侮辱的感觉,怒从心起,也不打招呼了,直接一剑飞刺过来。
说是木剑,但真要刺实在了也疼,徐子桢的思绪还没转过来,等他现时剑尖已经快扎着胸口了,不禁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侧身一让,顺手挥出木剑。
啪的一声脆响,回荡在宽敞的厅中,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呆住了。
那个主动请缨和徐子桢对战之人僵在原地,脖子上一道红印,那是被徐子桢用木剑的剑背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