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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免费阅一句话说完,皇帝就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而萧太师则恰恰相反,虽然依旧面沉似水,但眼里已放着光,象是年轻了十几岁,禅位,多美妙的两个字,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萧太师敢夺取天下,可也怕天下人悠悠之口,篡位与禅位仅一字之差,这中间的意思却大不相同,
礼部官员已经在手忙脚乱地准备着禅位大典一应用具,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准备,要用些什么,可时间仓促,只得凭着臆想猜测胡乱弄着,崇宗被押到了一边等着,萧太师志得意满地进到承天宫内去等候,那些被押在一处的李氏皇族沉默不语,百官也噤若寒蝉,每个人的神情各有不同,或惶恐,或愤怒,或期盼,
崇宗都已经低头妥协了,大夏的天,要变了,
几个使臣团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同样沒人吭声,唯有那位金国少王爷完颜昂在暗中观察着徐子桢,他生性豪迈行事不拘一格,但心思细腻看人极准,徐子桢虽然表面上相助萧家夺取皇权,可他总有种感觉,这个宋人身上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时辰,礼部终于将禅位大典草草安排完毕,萧太师之子萧偃亲率一队马军侍卫拱立司礼台两侧,除去被押下的官员外其余人等已准备就绪,按官职阶级排列端立,等候新皇上的登基加冕,
内侍将萧太师从承天宫请了出來,崇宗也整理了袍服被送回到台前,司礼官高唱了一喏,禅位大典开始,
徐子桢在台下漫不经心地看着热闹,眼睛却留意着西南方,那里是传说中云家的秘密据点,
……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來,城外的空地上寒风刺骨,萧亦身上裹着件厚厚的皮袍子,还是觉得脚趾被冻得发麻,初春的西夏还是很冷,大晚上埋伏在郊外的田地边绝不是一件惬意的事,
已经一个白天过去了,眼前那座宅子沒有任何人出來过,而从外边进入的人已有近百,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院子里的灯火很亮,窗纸上映得影影绰绰的,不过相当安静,距离远了根本听不到声音,
在萧亦身旁的是一个中年人,论辈分他算是萧亦的堂叔,萧家那些死士就是他一直训练管带的,今天也是由他來带队剿灭云家,
就在萧亦冷得快要骂娘的时候,堂叔开口了:“二少爷,方才一人进去后已有半个时辰了,云家余孽该是已到齐了,”
萧亦精神一振:“那要不咱就上,趁早完事还赶得上大伯登基,”
“是,”堂叔点点头,朝远处一挥手,两百來条身影从四面八方的夜色中出现,飞快地朝着那座庄园而去,一把把雪亮的钢刀在月光下闪着摄人心魄的光芒,杀气四溢,
萧亦兴奋地跟了上去:“走走走,咱们也凑个热闹,”
孤零零的庄园很快就被围了起來,高高的围墙在这些训练有素的高手面前完全起不到作用,死士们分作两份,一半倚着墙根半蹲下身体,另一半踩着同伴的肩膀用力一跳就搭上了墙沿,一眨眼的工夫就飞身进了院内,
萧亦和堂叔就在正门口,这将是一趟一边倒的杀戮,以有备对无备,死士们的钢刀和劲弩不会放走一个云家人,墙外还有一半人伏在暗中,就算有人逃出來也会被立即斩杀,萧亦热血沸腾,仿佛已经听到了那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砰的一声,院内的屋门被踢开了,意料中的惊呼惨叫并沒有响起,只是隐约有一记清脆的声音,仿佛是个什么铁器掉落在了地上,萧亦的听力不错,但是并沒有当回事,可就在这时,院里猛的爆发出一记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
萧亦忽然发现面前不远处的那扇大门竟然脱离木榫飞了过來,他惊得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躲避,等他回过神來的时候已來不及了,半尺多厚的门板结结实实地砸了上來,在他失去意识的刹那间,分明看到院内已成了一个硕大的火球,而那一圈高大的围墙也在这时轰然倒塌,
堂叔身手高强,在门板飞來时险之又险地避了开去,爆炸声将他震得脑中一片眩晕,耳朵里满是嗡嗡的声音,眼前一切都是火红色的,仿佛世界被那团冲天的火焰包围了,他眼睁睁看着萧亦被厚重的门板砸飞了出去,血肉模糊,他辛苦培养了十几年的死士瞬间就消失在了火海里,留在墙外的那一半人手也在瞬间被倒塌的墙砖埋了起來,
这是怎么了,
堂叔已被震的七窍出血,脑子里一片空白,接着就看见四周的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群人,象是凭空出现的幽灵一般,手持钢刀围扑过來,当先一个中年人,威风凛凛不怒自威,堂叔认识他,正是云家现任族长,,云虎,
來的这群人直扑废墟,手起刀落将那些尚未毙命的萧家死士斩杀干净,堂叔满脸呆滞地看着,直到云虎走到他面前简单直接地一刀插入了他心口,直到死的时候他也沒想明白,一个白天进入庄园里的那些人都去哪儿了,这爆炸又是怎么回事,
只片刻功夫,废墟里已沒有一个活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有火油味,有血腥味,还有烤焦的人肉味,
云虎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兀自在烧着的庄园,院里的地道,屋门上的油灯,还有屋内地底下埋着的一桶桶**,最终组成了这一幕惊天大爆炸,以己方零伤亡的代价灭了对方全部人马,而这些都是出自一个人之手,一个被萧家尊为神仙的人,
“走,拿下萧府,”
……
禅位大典已经开始,并沒有冗长的说辞,也沒有反复的仪式,萧不挞已经等不及要将龙袍穿上了,萧不挞就是萧太师,他的身份太尊贵,已经很多年沒被人叫过名字了,今后会更少人叫他名字,因为他将会是大夏国的新一任君主,
崇宗无精打采地坐着,李家皇亲与保皇派官员面如死灰地被押在一边,萧家爪牙兴奋异常地拜倒在台下,禁军也都放下了兵刃单膝跪倒,整个场子里除了萧不挞和司仪的礼部天官外,只有徐子桢依旧悠闲地站着,
西南方的夜空忽然亮了起來,徐子桢的嘴角也微微扬了起來,他忽然轻咳一声,对崇宗笑笑:“可以动手了,”
天官主持着禅位的声音戛然而止,萧不挞的心脏猛烈地一跳,暗叫一声不好,他下意识地看向崇宗,却见原本萎靡不堪的崇宗已缓缓站直了身子,眼中闪着精光,背脊挺直如枪,嘴唇一碰冷冷吐出一个字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