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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张一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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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下!”老人猛地对着张冬大喝。

    张冬脸色苍白之极,跪在列祖列宗牌位面前,看着桌面上张天师的雕像,更是身子一阵抖动,张冬的妻子,朱兰花抱着儿子坐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只是那张洪一双眼睛东张西望。

    也难怪张冬如此,他的父亲是张天师第二十代传人,而随着父亲意似遭遇血光之灾后,连张天师代代相传的令牌也为之丢失。

    眼前这个老人自称张一伯,这个名字张冬咋一听,满是震惊,按着张天师世代相传的族谱,张一伯是第十四代张天师传人,这位老人在族谱上记载不多,但对他的赞扬却是不少,他是唯一一位学会了张天师全部手艺的人物,之后晚年,为寻找化解血光之灾之法,早早把天师身份传给儿子,离开了家族。

    现今他竟然再次出现,看来他是化解了血光之灾,活到现在,可是差不多400岁!这可是差不多通悟天道,奏近仙道的活化石!特别是老人取出张天师的令牌,轮不到张冬不信了。

    张一伯满脸痛恨,口中大骂张冬的所作所为,他呵斥张冬为了一己之私,躲避血光之灾,让张落叶替他送命的举动,最后越说越气愤,没差动手揍这个胖子一身。

    张一伯最后十分痛惜,他说出把张冬逐出张天师一族,并把他身上的天师血脉收回,让他自此成了一个凡人,张冬身子一颤,但没有反对,兴许没了血脉,他反而不受血光之灾的影响,这对他来说未曾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张落叶在一旁默默听着,满脸的愤怒,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舅舅竟会做出这等事情,他忽的一声大喝,一手抓起一杯茶,对着张冬,朱兰花和张洪就泼了过去。

    张冬身子一颤,任茶水顺着脸上滑落,没有做声,朱兰花可不管,她一直很厌恶这张落叶,认为他如同他的母亲一样,此刻尖叫道:“你个畜生,竟敢用水泼我们?”

    张洪一直都欺负张落叶,看到他竟敢向自己泼水,顿时怒了,此刻挣脱母亲的环抱,也许是朱兰花故意所为,一把冲了过来,口中大骂:“该死的,张落叶,你死定了!”

    张落叶一拳就打在张洪的脸上,张洪鼻子一歪,鼻骨断裂,他痛得大叫起来,张落叶没有就此住手,相反扑了上来,对着张洪就一番击打,他实在痛恨这个一直以来作威作福的胖子,如果不是感到自己寄人篱下,一直忍耐他,张落叶早就想揍得这胖子不成人样了。

    朱兰花看到宝贝儿子满脸鲜血,顿时慌了,对着张冬尖叫道:“亲爱的,你还在干什么?他可是你的儿子,任由那个孽种打他吗?”

    张冬身子一缩,但看了看老人,还是不敢乱动,朱兰花骂了一声,走了过去,想要抓开张落叶,张落叶身子一闪,一巴掌打在朱兰花脸上,口中骂道:“这巴掌是为了我的妈妈的!你个泼妇,万人骑的下贱女人,你没资格说我妈妈坏话。”

    朱兰花十分愤怒,那张丑脸扭曲在一起,她看了看四周,发疯地取起一张椅子,张一伯皱了皱眉头,随手一指,那朱兰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张冬一惊,呼道:“祖师爷,不要伤了我妻子。”

    张一伯冷哼一声,道:“畜生,即便是你的妻子也是没有资格侮辱我张天师一脉之人,如果她以后再这般口无遮拦,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张冬唯唯诺诺,抱过妻子,那边张洪抱着头,口中哭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认输了,对不起,落叶,不要打了,我可是你表哥啊。”

    “我才没有你这种表哥,你们一家人都不是我的亲人!”张落叶满脸悲愤,看了看张冬,终是放开了张洪。

    张一伯看到差不多了,就对张冬说:“张落叶从今天起改由我做监护人,你们好自为之!”说完,他看了看张落叶,就朝着外面走去,张落叶顿了顿,最后跟着他走了出去。

    走在张家镇的街道上,张落叶低着头,张一伯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很抱歉啊,落叶,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张落叶没有做声,让张一伯看了很是心痛。

    ‘咕噜咕噜~~’

    火车在铁轨上行驶的声音传来,但张落叶略一闭眼就睁了开来,张一伯看了他一眼,说道:“离目的地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去休息一下吧。”

    张落叶摇了摇头,露出一丝难受的表情,道:“不,我不想睡,一睡觉我就发恶梦。”

    此时不远处座位上,一对母子的话音传了过来,小儿子说道:“妈妈,那个大哥哥的头发好白啊,好像爷爷的头发一样,但他不是爷爷一样大啊?好像妖怪一样。”

    那母亲摸了摸他的头,小声说:“那是白化病,不要靠近,不然会传染的。”

    但大儿子却说:“妈妈,你有点常识好不?白化病才不是那样,你看他只是头发白而已,那是染的头发,这叫潮流,改天我也染个,让班里的同学羡慕一下。”

    母亲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要真敢染,我就剪光你的头发,让你做和尚。”

    张一伯笑道:“怎么样?听他们说,很难受吗?”

    张落叶闪过一丝落寂,说道:“不是,从小被说大,都习惯了。”

    张一伯看了看窗外,忽的道:“既然你说不着,那我给你说一下我小时候的事情,身为张天师一脉,自小就必须接受严格的训练,不单是为了驱魔除妖,还是为了保护自己,正如我们对付那些妖魔,那些妖魔也时刻想要去掉我们这些眼中钉,而最好的时机就是我们这些人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清楚地记得,一次,父亲因为有事,离开了家中,他临走时叮嘱我不要乱跑,更不要跑出房子外面。”

    “那时我才10岁,好像你现在一般的大,但我那时的心智却比不上你,因为没有了父亲往时的严厉约束,我那时很是高兴,在家中玩耍,不知不觉间,把父亲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转眼就跑出房外,房外到处是新鲜的事物,我自小出世就没有踏出过房外一步,所以看得很是高兴,那时正是端午节,我随着人流跑到河边看人家赛龙舟,更是学着其他孩子一样大声喝彩,后来更有人在免费派送粽子,那人把粽子给到我手中之时,我高兴极了。”

    “所谓‘快乐不知时间过’,转眼间已经到了傍晚,人群也慢慢散去,但我却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慌了,我怕父亲到了家找不到我很生气,于是慌乱寻找,到最后,实在太慌,哭了起来,后来一个好心人来到我面前,他问我怎么回事,我就告诉他找不到家里的路,他又问我我叫什么名字,父母亲是谁,住在哪里,但我只能告诉他我,父母亲的名字,而地址却不知道。”

    “那人想了想,就说你也饿了吧,不如先到我家中,我让家人帮忙找一下,如果那时我有点常识的话,我一定不会跟他走的,正常情况下,那人应该说带我去派出所,找民警帮忙,而不是到他家中的,落叶,你能猜出那人是什么人么?”

    张落叶不意他为什么这样一问,他正听得津津有味,想了想,道:“不会是人子贩吧?舅母经常让表哥不要乱跑,说小孩子很容易被人子贩拐走的。”

    张一伯露出一丝笑容,道:“如果仅是害怕人子贩,我父亲会不准我到外边玩吗?有家人陪同也不可以,除非是他亲自在一旁,记得我前面说的话么?”

    张落叶想了想,猛地道:“难道是…..鬼?”

    张一伯道:“不错,父亲是害怕那些妖魔鬼怪会对我不利,鬼是当中一种,落叶,你看过去那边,第五排座位,坐在第二个位置的那人,你看他有什么不妥吗?”

    张落叶歪着头看了过去,那是一个貌美的浓妆红衣女子,正盯着对坐的几个正在嬉笑的孩子,于是道:“那是个很漂亮的姐姐,她有什么问题吗?”

    张一伯道:“你再看仔细点。”

    张落叶听后,不禁细细看去,转眼他就发现了不妥,他发现那几个孩子居然旁若无人地玩耍着,似乎没有看到那个女子,更甚至女子身边坐着一个男子,在掏着鼻孔,仿佛那女子没有存在般,你想如果有个美女在你身旁,你会不去搭讪,反而在无聊地掏鼻孔吗?

    张落叶似乎想到什么,惊呼道:“难道那是个女鬼?”

    那女子似乎听到张落叶的声音,抬头看了过来,张落叶只感到心神一震,旁边的张一伯一声大喝,随手一挥,那女子露出惧怕的表情,一咬牙,竟然在座位上消失不见!

    张落叶才感到心神恢复过来,满是惊惧,张一伯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当初我父亲担心的事情,妖魔鬼怪,如果不是出于他们愿意,他们都会隐匿起身影,在暗中祸害人们,很多车祸什么的,其实不是天意,而是它们暗中所为,我等天师一脉,自出生就可以看到它们的存在,无论它们是不是隐匿起身影,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小孩子时是很难辨清什么是人,什么是鬼怪,因为在我们看来,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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