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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仙祠庙接客大厅
“梁大人,别来无恙啊?”安庆府知府一把站了起来,向着迎面走来的颍州府知府拱手笑道。
“原来是郭大人,失敬了。”颍州府知府同样拱了拱手,满脸的笑容,其后他目光扫了扫大厅各桌上的人,俱都是安徽省内的知府知州,包括他在内,一共十三位全部到齐。
这十三人分别是:颍州府知府、凤阳府知府、泗州知州、滁州知州、六安州知州、庐州府知府、和州知州、太平府知府、广德州知州、安庆府知府、池州府知府、宁国府知府、徽州府知府!
待颍州府知府坐下后,对面的池州府知府捋了捋胡须,口中笑道:“梁大人,最迟就是你了,是不是应该吃一杯罚酒呢?”
颍州府知府哈哈一笑,自个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着向其他人敬了敬,口中说:“既然如此,是该喝罚酒。”说罢,仰头倒入口中,引得四周的人一片喝彩。
此时,安庆府知府忽的感叹:“说起来也该半年了,从巡抚大人的筵席相聚后,我们这么多位大人的再次相聚,看来大家都很卖赤松宗的面子啊。”
一旁的徽州府知府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后笑道:“其他大人我就不知道,不过我对求神拜佛之类的不感兴趣,来这里,是因为贱内苦求,唉,男人啊,就是种耳软的动物。”
他这番话引得在场几位大人的同意,俱都苦笑着看了看另一桌上,他们带来的发妻们此时犹如街市阿婶般的吵闹着。
“说起来,各位大人听说了没有?巡抚大人与两江总督大人亲临祝贺的事。”这话是宁国府知府的问话。
其他大人俱都摇了摇头,广德州知州以手指敲了敲桌面,皱眉说:“恐怕是事实,我听贱内说过,她曾看到过巡抚大人夫人与两江总督大人夫人联袂来庙中拜佛求签。”
对面的六安州知州闻听,也点头说:“我也听贱内提过,恐怕以两位大人的xing子,即便不想来,也终究抵不过他们夫人的苦求。”
他这话说出,让得四周的大人俱都哈哈大笑起来,滁州知州笑道:“朱大人,你这话我们在场的可都听到了,等哪天反映给两位大人听听,我看到时候,你怎么个说法?”
六安州知州顿时苦着一张脸:“各位大人,你们不会真的说?我也只是说出事实而已,但凡有出息的男人,都是惧内的。”
过得片刻,凤阳府知府忽的叹道:“说起来,我昔年曾与邋遢宗主有过一面之缘,却不曾想他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他儿子也实在不像话,竟然包庇凶手,最后被赤松宗驱逐,可怜余下个孙女,连成亲了,都无至亲之人为之牵手。”
“祝大人!你醉了?怎么突然说起糊涂话来?”坐在他旁边的泗州知州以手肘碰了碰他的肩膀,故作笑说。
凤阳府知府顿时回过神来,有关赤松宗与天下第一煅兵庄的案件,宰相刘伯承亲自下令,让他们这些高官不得私下议论,轻则革职查办,重则以协助者为由予以重罚。
幸得在场的大人都是熟人,故而都装作听不到的摸样,轻描淡写地撇了过去。也不知是哪位大人提议,一众人开始以大厅内看见的事物,来进行互相间的对诗。
气氛正高涨之际,安庆府知府的随从忽然满脸惊慌地自门外跑入,低声在安庆府知府耳边说了什么,安庆府知府顿时变得满脸紧张起来。
“怎么了?郭大人。”四周的大人看他脸se不对劲,不禁问道。
安庆府知府满脸异样地说:“各位大人,巡抚大人与两江总督大人已经到达庙门外。”
“什么?”众大人俱都脸se微变,当下各自整理仪容后,一起往着庙门的方向走去。
……………..
黄大仙祠庙庙门位置
一名金甲将士与四名银甲将士在前,数百名披挂戎甲的士兵在后,簇拥着当中几顶轿子,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庙门前,随后那金甲将士一举手,身后的部队顿时整齐划一地停了下来。
金甲将士与四名银甲将士齐齐翻身下马,其后金甲将士高声喊了一声:“分开。”,那些戎甲士兵忙快速往着两边站立,让出了中间的一条道路。
中间抬着轿子的轿夫见此忙抬着轿子快步走来,到得庙门位置,轻柔地把轿子放在了地上。
金甲将士再高呼一声:“跪礼!”,边喊着,当先向着轿子的方向,半跪在地上,四周的银甲将士、戎甲士兵,乃至于整条街道的人们,赤松宗门前的所有弟子都跟着低头跪在地上。
金甲将士这才向着轿子高呼道:“巡抚大人,两江总督大人,已经到了黄大仙祠庙。”
“好。”当中一顶轿子响起了一把男声,紧接着两顶轿子的帷幕被掀开,两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下了轿子。这两人赫然正是安徽省巡抚以及两江总督!而跟着后面的几顶轿子也下来了几人,都是两人带来的女眷。
“都起来。”两江总督微抬了抬手,金甲将士忙应了一声,当先站起,并向着四周众人喊道:“大人有令,都起来。”
恰好,黄仁义父子与众位大人步出,都恭敬地向着安徽省巡抚与两江总督行礼。两江总督脸上含笑,与众人一一问礼后,被众人簇拥着,往着祠庙内走去。
而此刻,正对着赤松宗祠庙庙门的客栈二楼靠窗位置,张落叶收回了目光,低头沉吟不已。
对面的宝钗呈现半透明虚影状态,她看着张落叶沉思的摸样,不禁好奇问:“公子,你还在等什么?还不马上去抢亲的话,可就眼睁睁看着黄姐姐被那小白脸娶走了哦。”
张落叶没好气地说:“你懂什么?抢亲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我从这么多人眼中,把黄蕙馨抢走的话,她的名义可就全毁在我手中,你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宝钗歪着脑袋,想了想,口中说:“公子,我实在听不明白。为什么说你把黄姐姐抢走,她的名义就会毁在你手中?”
张落叶没有回答宝钗的问题,相反问道:“宝钗,你知道什么叫婚姻吗?”
宝钗想了想,说道:“是指男女双方成亲的意思吗?”
“不,那只是结果。”张落叶轻摇了摇头,口中说:“所谓的婚姻,乃是男女双方基于诺言与感情的基础上,男方给予女方依靠的肩膀,贯彻一生的信念与爱之不变的承诺!成亲不过是结果的一种表现形式。”
“那这又与你毁了黄姐姐名义有何关系?”宝钗疑惑问。
张落叶淡淡说:“我已经说过了,成亲乃是婚姻的一种结果表现,抢亲可视作成亲的另一种表现。既然如此的话,我与黄蕙馨既没有诺言与感情,又没有给予她依靠、信念与承诺的打算,我怎么能做出抢亲的事情?这与毁她名义有什么差别呢?”
宝钗却说:“那公子抢亲后,对黄姐姐负责,不就行了嘛,这样既保存了黄姐姐的名义,也可让事情得到完美解决。”
张落叶摸了摸脑袋,长叹道:“我跟你说这么多,真是白说了。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就是因为我负不起这个责任,我才不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宝钗闻听,狠狠瞪着张落叶,口中哼道:“也就是说,公子是想要抢亲后不负责任?真差劲!主子说过,不负责任的男人,不配做男人。”
张落叶真想一只鞋拍在她脸上:“你耳朵到底是怎么听的?我的意思是就是因为我负不起责任,才不能做出抢亲的事情,明白了?”
宝钗却一把站了起来,指着张落叶说:“我算是听明白了。公子你是想要故作负责任地抢亲,然后事后再不负责任?差劲!太差劲了!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难为我还喜欢上你,我真是瞎了眼………”
咦………!?
两人足足对看了片刻,宝钗才满脸羞红地惊呼一声,其后化为发钗落在桌面上。
张落叶满脸愣神,刚才那番话算什么?表白?是表白吗?可是好像参合在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语后面哦?那么是莫名其妙的表白?还是说不是表白,只是莫名其妙的话语?可是她说了喜欢哦?那是不是一番碰巧参合上‘喜欢’这个可让人误会的词语的莫名其妙的话语?话说在推测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语的我,是不是也是莫名其妙?
正莫名其妙思索之间,楼下街道忽然响起一阵锣鼓之声,张落叶看了看,脸se微微一变,只见得下方街道远处,身披大红新郎衣衫的陈仙留骑着匹神骏之极的马匹,在前方开路,后方,两列迎亲队伍敲锣打鼓,簇拥着当中一顶四人抬的大红花轿,紧跟着陈仙留马匹,不远不近。
黄大仙祠庙那边听得锣鼓之声,忙迎了出来,张落叶看到连安徽省巡抚与两江总督都在其中,这让得他不得不着急地一拳捶在桌面上。
自昨天开始,他就彻夜未眠的苦思办法,一直到现在这个时候,愣是脑中一片空白,没有个好主意,眼看着陈仙留这小白脸已经迎接到黄蕙馨,就差进到祠庙内,拜堂成亲而已。
该死的,难道只剩下抢亲这个办法吗?可是我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与黄蕙馨根本就没有感情基础,我怎么能败坏她的名义?
张落叶急得原地团团转,而下方到得门前的陈仙留翻身下马,走至大红花轿前,先是用力一踢花轿,然后才躬身掀开花轿的帷幕。
这是叫‘踢花轿’的习俗,又名‘半进门’,意思是踢了这花轿后,等同于新娘半进了夫家之门,又有喻意百年好合,大紫大红之意。
掀开帷幕的花轿中,步出一个披着红头巾,身穿凤锈大红衣衫的女子,虽然看不得脸容,但看那xing感的身姿,娇媚的姿态,可推测其相貌定必非凡。
陈仙留满脸热切地盯着这个女子,自小时候见过她一面后,他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会娶到她,当下。。要成真,他反而下意识双手有些发抖。
一旁的媒婆掩唇轻笑一声,催促道:“姑爷,还在发什么楞啊,还不马上给新娘搭手?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呢。”
“是是。”陈仙留有些手忙脚乱地伸出右手,一连好几次,才成功搭上女子的左手,这一幕,引得四周之人哈哈大笑着。
两江总督轻叹:“真是让人怀恋啊,看着这些年轻人的婚事,就不禁想起自己当年的荒唐。唉,岁月不饶人,转眼,我已经年过半百了。”
安徽省巡抚笑说:“总督大人说得哪里话。在下官看来,总督大人还是那样的年轻气壮。不过说真的,看着这些年轻人,就不得不感概一番,或许这都是身为长辈的通病。”
“通病呢…….”两江总督不禁笑道:“我说小李啊,你家闺女也该到了出嫁的年龄,什么时候给她办个喜事呢?”
闻听两江总督提起女儿的事情,安徽省巡抚不禁苦着一张脸:“那丫头可野得很,而且还仗着下官贱内为她撑腰,下官可是对她没有办法,也试过为她张罗了几趟亲事,可最后都不了了之,哎,总之就是头疼得很。”
两江总督闻听,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堂堂安徽省巡抚也奈何不了一个女儿啊。”
“好了呢,那么请各大人,各亲人长辈先进门,带个好意头。然后新郎引新娘到府上,美美满满,百年好合。”媒婆一边喊着话,一边自花篮中抛洒下红se的花瓣,在她身后,陈仙留搭着女子的玉手,步幅轻盈地往着祠庙内走去。
可恶!客栈二楼的张落叶终于咒骂一声,‘蹬蹬蹬’的下了楼梯,往着赤松宗祠庙的方向跑去。
的确我与黄蕙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但是眼下已经不是顾忌这个的时候,不在当下把黄蕙馨带走,以后就更难了。那将意味着身体永远也无法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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