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石坚一听,不由心头剧震,栗声道:“老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灰老人头摇晃脑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难道你不明这道理?”
方石坚更加吃惊了,这灰老人来得兀,说话也令人莫测,剑眉一紧,道:“小可还是不明…”
灰老人微微一笑,道:“这柄稀世兵是一个老妇送与你的,对吗?”
方石坚全一震,连退三步,这柄怪剑是田大娘所赠,这老人何以知道?田大娘叮嘱要守秘,这一来还守什么秘?心念一转,星目顿现寒芒,冰声道:“老丈何以知道?”
“这个你不必管,反正老夫知道就是,而且,老夫知道的,还超出你想象之外。”
“老丈如何称呼?”
“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老丈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有事才会找你。”
“什么事?”
“要你替老夫办件事。”
方石坚心念疾转:这老者心怀叵测,不知要打什么鬼主意,这得小心应付。他知道这柄剑的秘密,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半月前在中平镇客栈里,他偷听了田大娘与自己的谈话。这种行径,实在可恶。如果此老存心不良,必要时毁了他以堵其口。
灰老人淡淡地道:“人家要你守秘,你想杀人灭口,是不是?”
一语道破心事,方石坚惊出了一冷汗,把心一横,道:“老丈如不说明真相,可莫怪小可得罪。”
“已经说过了,要你办件事!”
“凭什么?”
“就凭老夫知道你的秘密,你就得听话。”
“要挟吗?”
“随你娃儿怎么去想。”
“那老丈就错了!”话声中,一掌劈了出去。
哈哈一笑,老人旋挥袖,如山劲气,竟如泥牛海,消失得无影无踪。方石坚心头大骇,这种功力,他还没见识过,就在他怔愕之间,眼一花,老人仍在原地,手中多了样东西,正是那柄别在yao带上的怪剑,登时惊魂出了窍。这老人的手,简直不可思议。这柄剑丢了,那还了得,原来对方是觊觎这柄剑。
正应了一句俗语: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方石坚双掌一错…
灰老人大声道:“慢着,我们把话先说清楚。”
方石坚双目尽,怒视着对方,那股子气,几乎要炸破xiong膛。
灰老人横剑把玩了一番,慢条斯理地道:“上古仙兵,果然不同凡响,能得睹这奇珍,实在是不虚此生。娃儿,老夫猜你还不知道此剑的来历?”
“…”方石坚没吭声,运了功劲,随时准备出手。
灰老人自顾自地接下去道:“此剑的正名该叫‘铁剑’是传说中武林四奇兵之一…”
方石坚几乎不信自己的耳朵,脫口惊呼道:“武林四奇兵之一?”
“不错。据传说,这柄寸尺不合常规的铁剑,是舂秋时冶剑名手将莫琊夫妇的再传弟子铁乌子所铸。他得了一块万年铁,化了十年工夫,才铸成此剑,因铁不,所以才成了不长不短的怪剑。”
“啊!”方石坚不由神往。
“所以老夫说,你可能因此剑而丧生。”
方石坚双掌一错,厉声说道:“说了半天,原来…”
灰老人打断了他的话道:“别忙下结论。物各有主,老夫并非贪婪之辈。拿去!”说完,脫手掷出。
方石坚接在手中,怔住了,他对这老人感到莫测深。这种仙兵利,武林人视之如无价之宝,修养再深的人,也难免不起贪念,而这老人到了手又送回,如果他有心要,自己要夺回的希望太涉茫,这是为什么?看来此老是个道德尚的奇人。
灰老人笑笑,道:“你愿替老夫办件事吗?”
方石坚慨然道:“老夫说说看,如果小可力所能及,一定效劳。”
灰老人神一肃,道:“明晚三更时份,请你赶到左家堡去阻止一场大杀屠。”
方石坚心头大震,粟声道:“要小可去阻止一场大杀屠?”
“不错!”
“什么样的大杀屠?”
“你到了便知道。”
“行凶的一方是何许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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