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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以攻代守（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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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功最终选定的政治契机是省委常委们的主民生活会，这个会五月下旬就要开的，可因为常委们手上的事情都很多，凑不齐，便拖进了六月。六月五上午，在李东方召开峡江市委常委会的同时，赵启功找到了钟明仁，话说得很恳切，也ting急迫，反复強调，省委主民生活会不开恐怕不行了。钟明仁说，他也这么想，并表示，要开就开好，大家都真正一下思想，把该谈的原则问题谈谈透。这么一说，就把会议期定在了次，六月六号下午。不料，六月六号上午秀山地区发尘，五道梁乡一所小学的院墙被尘摧毁，六名在院墙下避风的小生学遇难，十二名师生受伤，赵启功是主管副长省，要代表省委、省府政前往秀山慰问遇难生学家庭和受伤师生，紧急处理这一发xing事件，省委常委们的主民生活会又一次临时改了期。

赵启功是六月六中午从省府办公室直接去的秀山，省教委的两个主任和一个秘书随行，下午在五道梁乡听了汇报，做了视察和指示之后，当晚便住进了秀山地位招待所。秀山地委记书陈秀唐做过钟明仁的秘书，和钟明仁关系特殊，也知道赵启功目前和大老板钟明仁不对付，地面上又出了这种死人的事，便陪着十二分的小心，反复向赵启功检讨，不敢多说一句辩解的话。晚饭安排得也很巧妙，看似简单，却煞费苦心。陈秀唐让人了几种很难到的珍稀野菜，和山溪里生长的一种名贵小银鱼，自己从家里拿了一瓶茅台酒，带着刘专员和在家的两个地位副记书陪赵启功一行吃饭。

一坐下，陈秀唐就小心地声明说：“出了这种死人的事，大家心情都很沉重，真不是喝酒的时候，可赵长省难得到秀山来一趟，我不尽尽地主之谊也说不过去，就从家里自带了瓶酒过来，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赵长省，您看——”

赵启功没给陈秀唐面子，挥挥手说；“陈记书，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说得对，今天不是喝酒的时候，我没心情喝！你们谁想喝就少喝点吧，我也不反对。”

赵启功不喝，谁还敢“想喝”？都说心情很沉重，都说不想喝，便一起吃饭。

吃过饭后，陈秀唐和那个刘专员又跟到赵启功的房间要汇报工作。

赵启功yin沉着脸说：“还汇报什么？六个孩子就这么死了，大的11岁，小的才9岁，痛心不痛心？自省一下，我们对民人负责了没有？陈记书，你今天还算是聪明的，没有搞那么一大桌子接待我，你真敢搞，我可真会叫你当场难看！”

陈秀唐忙说：“我哪敢呀！”继而，又检讨：“赵长省，您批评的对，不管有啥客观原因，我们都有不可推卸的导领责任！这事毕竟发生在我们秀山…”

刘专员却解释说：“赵长省，导领责任我们推不了，可客观原因也真不少一来我们秀山是尘频发地区，二来忙着移民，也把移民乡学校危墙危房忽略了。”

赵启功听得这话，不由得怔了一下，注意地看着刘专员问：“是不是因为五道梁乡马上要移民了，乡小学的危房危墙就没人管了？是不是这个情况啊？”

刘专员正要说什么，陈秀唐抢了上来：“也不是不管，是…”

赵启功冷冷看了陈秀唐一眼：“我问得不是你，是刘专员——刘专员，你继续说，如果没有移民这回事，这种尘频发的季节，五道梁小学是不是要检查？”

刘专员承认说：“是的，是的，赵长省，这一阵子忙着移民，思想上就大意了，心想，反正就要迁了，能凑合就凑合了吧，地区连个文都没发！再说大老板那脾气您也知道，移民工作大老板挑头抓，谁也不敢松懈，我和陈记书就三天两头跑峡江。”

赵启功明确指示道：“这些情况都写下来，实事求是写，从明天开始把全秀山的中小学危房危墙都检查一遍，死人的事决不能再发生了，这事你们两个一把手要负责，再出问题，省委、省府政就拿你们是问！五道梁小学的善后工作也要处理好，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该花点钱就花，你们的部少喝点酒钱就有了！”

刘专员点头应着，趁机要求说：“赵长省，我们秀山经济太困难，您看省里能不能多少给两个钱，哪怕十万八万呢，也能买点木料撑撑危墙，解决点小问题。”

赵启功想了想：“可以，就十万吧，你们打个报告，我批一下。”

不曾想，刘专员竟当场从破旧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已打好的报告，递给了赵启功。

赵启功一边在报告上做批示，一边讥讽说：“老刘同志，你这个专员当得很有办法嘛！”本来还想再说几句更尖刻的话，可看到刘专员苍老黢黒的面孔，觉得对老同志还是得客气点，便也作罢了。

刘专员苦笑着解释说：“赵长省，我们这也是被bi出来的，在穷地方做穷官，谁也不愿答理我们，有些导领见我们就躲，车经秀山都绕道，我们也就…”

陈秀唐瞪了刘专员一眼：“老刘，你别胡说，钟记书和赵长省没躲过我们！”

刘专员忙说：“对，对，赵长省，我…我是指省部委局办的一些主管导领…”嗣后，陈秀唐还想解释些什么，赵启功却不愿听了，说是要休息。陈秀唐和刘专员识趣地告退了。

二人走后，赵启功并没有休息，先指示秘书去找随行的省教委两个主任连夜写报告，特别強调了刘专员最新提供的情况；移民工作致使秀山有关部门忽略了学校的危房检查，以至于造成惨祸的发生。后来，又打了个电话给摄影家边长，向边长jiao待了一下峡江污染摄影方面的事，催边长抓紧去搞。

电话一放下，正要到卫生间澡洗，刘专员又来了，还带了一包东西。

刘专员強打神，把四瓶五粮ye一一掏出来，有些可怜兮兮地说：“赵长省，这次不敢请您喝酒，这几瓶酒请您带回去喝，也…也算我的一点心意吧！”

赵启功说：“老刘，你别给我来这一套，要论送礼，你这老同志可真不行！酒你回头拿走，我赵启功从来不喝这种来历不明不的酒。说找我有什么事？”

刘专员很窘迫，站在那里直cuo手：“我…我没什么事，真没有…”

赵启功意味深长地问：“如果大老板来了，你也敢这样送礼吗？”

刘专员怔了一下，说：“那…那我不敢。”

赵启功略一沉思，又问：“那么，陈秀唐同志敢吗？”

刘专员说：“这我不知道，不过，谁不知道陈秀唐跟大老板当过秘书呀？！”

赵启功觉察了什么，询问到：“老刘啊，你和陈秀唐同志合作得怎么样啊？！”

刘专员应付说：“赵长省，您知道的，现在哪个班子没矛盾？凑合吧。”

赵启功拉着刘专员在沙发上坐下了，态度变得亲切和蔼起来：“是啊，是啊，哪个班子都有矛盾啊，这也不奇怪，国中特嘛。老刘啊，过去我一直在峡江市工作，和你们接触比较少，也难得有机会聊聊天。今天你既然看得起我这个副长省，主动到我这儿来了，咱们就聊聊。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我们西川人吧？”

刘专员不再那么拘谨了，苦笑着说：“赵长省，我现在还有外地口音啊？地道是个西川人了，哦，应该说是地道的秀山人了，老婆也是秀山的，回乡知青。我是海上揷队知青，16岁揷队，这一揷就是34年，一辈子卖在秀山了。”

赵启功打量着刘专员，神有些惊讶了：“老刘，这么说，你也不过50岁？”

刘专员点点头：“今年整50，前天过的生。”

赵启功感叹起来：“比我还小嘛，我还以为你是老同志，快退休了呢！”

刘专员又cuo起了手：“赵长省，您知道的，秀山缺，风沙大，人都显老…”

赵启功ji动起来：“不容易呀，老刘同志，你太不容易了！一个海上的小伙子，扎gen秀山34年，献了青舂献子孙，这有几个人做得到！”当场决定道：“老刘同志，你思想上要有个准备，我回去后会让有关部门的同志来搞一下调查，好好宣传一下你的这种扎gen神，献神…”

刘专员忙道：“赵长省，您千万别这样做！我找您就是想…就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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